上的未成年。
而在这个年纪,他们就需要面对这操蛋的现实,包括成为所谓的救世主,所谓的保护者,所谓的……剥夺生命之人。
多讽刺啊,咒术师这种生物。
夏油杰在入睡前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他没有再表露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只是给远在家中的母亲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杰君?”裕子女士的声音仍旧温柔,“是有什么问题了吗?”
“没什么,”夏油的手臂搭在了眼前,他翻了个身,将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只是有些累。”
这是他第一次在不知情的母亲面前表露出堪称脆弱的情绪,他在父母眼中永远是乖巧的优等生,仿佛无所不能。
“啊……那么一定要好好休息,”裕子回答,语气中似乎带了几份了然,“杰君什么时候回家,我们可以一起去吃和牛,爸爸最近发了奖金。”
“不要太勉强自己哦,杰君。”
“没事的。”
夏油挂掉了电话,“晚安,妈。”
不知道为什么,隐藏在被子下的唇角稍稍向上弯了弯。
迄今为止,他做的一切是有意义的。
一定是有意义的。
作者有话说:
虽然咒术师过早地成熟,也不能与普通人混为一谈
但仔细想想,他们也只是一群年轻人
偶尔会怀疑自己,偶尔会生出疑惑,就算父母无法理解他在做些什么,也不能接收这个世界的真实
但在疲惫的时候听到对方的安慰,哪怕只是一句话,也会很幸福吧
硝子是超棒的朋友!
除了偶尔会咒骂狗男男
*是不至于太过傲慢和还没有太过疯批的杰君x
第19章偶尔任性一次吧
正式踏入属于咒术师的世界也只有短短两年,但于夏油杰而言,他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普通的人生在每个阶段接触的人或事总是随着年龄增长而发生一些既定的改变,可夏油却觉得,他从一开始就与‘常规’背道而驰了。
能够快些从格格不入的那方脱身,转而在另一边寻找到自己的位置,对他来说未必是坏事。人生原本就应面对各式各样的选择,在选择的过程中,有所取舍、如何取舍都是必须要面对的难题,逃避向来无用,况且夏油也不屑逃避。
所以他选择背离很有可能持续下去的普通人生,转而一头扎进危机和漩涡中,乃至于几乎被其吞没。
如果有人询问夏油:如此瘦弱的、只属于‘某一个人’的脊背能够肩负起多少,他也许只会笑一笑而不去回答。他当然无法背负更多,但咒灵操使还有工具,还有并肩而行的同伴。也许被收服的咒灵会在这时腾空而起,在主人的命令下成为拯救者和开拓者。
这可不是正能量热血漫的情节,夏油很清楚这点,他只是在利用现有的全部资源来护佑弱者,在他看来,这便是咒术师存在的意义之一。
五条悟在第二天携裹着清冽的空气匆匆归来,彼时夏油还在安睡。他在睡前给母亲打的一通电话起了作用,虽然仍旧梦到了乱七八糟的场景,但却不至于彻夜未眠,醒来时是清晨六点钟,夜蛾老师在前一天特地打了电话过来,提醒他务必在八点三十分前往操场集合,今天是给一年级生们准备的实战课。
“杰——老子回来了!”
六眼神子使劲儿拍着薄薄的门板,仿佛要把宿舍大门砸穿一个洞,“所以说这个时候就不要睡了吧!”
听到声音的夏油:头疼。
他有气无力地呻/吟出声,随即扯过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试图以此来隔绝无孔不入的噪音。只可惜五条那家伙绝对称不上体贴,拍门声越发急促,夏油敢相信,如果他再不起来开门的话,对方一定会抬起腿把门板踹成两半。
所有的一切——包括前一晚的不甘与痛意,还有不合时宜的悲春伤秋在咚咚的拍门声中全部宣告消失,夏油猛地丢掉被子,在仅仅穿着睡衣的情况下猛地打开了大门。五条就站在门口,穿着一身浅色的休闲装,手里似乎拿着装有什么的包装袋,脸上的笑容显得肆意且张扬。
“早上好,杰!”
“……我还没有起床。”夏油阴沉着一张脸,“所以说啊,现在明明是休息时间。”
“有什么关系,你也太邋遢了吧,”五条悟急急忙忙把夏油推进房间里,长腿一迈也跟了进来,“快去换一件衣服,然后我们去敲硝子的宿舍门。”
“她会杀了你的。”夏油冷静地吐槽。
家入硝子君在与夏油杰分别后,又花了近三个小时啃专业书,所以说就算拥有反转术式,未来注定要成为校医的硝子也要每天与各种大部头作伴。
如果在这个时候扰人清梦,才会真的被制裁吧。
大概两个人真算是臭味相投,夏油在五条悟面前向来极为放松,具体表现在他们甚至能够在同一个房间通宵打游戏,会去借对方的浴室和洗发水,甚至偶尔还会错穿对方的衣服。
唔……青春期的男生们关系好到可以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奇怪吧。
夏油杰就这样随手抄起了前夜买过的糖罐子,将其塞到五条的怀里后转头去换衣服,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飞速成长的时候,他的个子比之半年前长高了近六厘米,五条那家伙就更不用多说,远远望去就像是刚刚被粉刷完毕的电线杆一样。
五条悟是显得高瘦的类型,而夏油相对来说就更壮一些——他在体术上下的功夫也不比咒术少,能够看到有一条疤痕从背部右侧延伸至腰侧,虽然颜色浅淡了许多,但仍旧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那是他还未入学时,为了收服那只特级的假想怨灵而受的伤。
也是他之前受过最重的伤。
他已经忘记当初是如何战斗才将对方收归己有,时至今日,印象最深刻的居然是在战斗结束后,全身疲惫无力的躺在空无一人的郊外,就这样仰头望着在城市里无法看到的繁星,蓦地大笑出声。
那时的夏油杰看起来狼狈极了,尚且稚嫩的他还没有留长头发,及颈的黑色短发四处乱翘,其上沾染了杂乱的灰尘,衣服也变得皱皱巴巴。大概是战斗的时候肾上腺素飙升,就连伤口处带来的疼痛也不是那么明显了,反倒是疲惫过后的兴奋感居多。
‘完全像是个疯子嘛’,彼时夏油偷偷溜回了家,在父母没发现的情况下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他在准备淋浴前看到了镜中的自己——T恤被灰土和血液的混合物搞得完全没有办法清理干净,脸上还有一丝尚未消散的狂傲感。
可是眼中的郁气却难得消散得一干二净,心情也如同阴沉天气后出现了太阳一样,变得舒畅起来了。
他用偷偷购买的纱布和药物将伤口包扎完毕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