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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冰沙,如同无声的嘲讽,刺激着他的神经。
*
几小时后,禾月醒过来,一抬眼,发现铁肠正坐在一旁。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声音中带着几分未消散的睡意:“嗯?你散步回来了?”
他直起身子伸了懒腰,然而,一股不易察觉的血腥味悄然钻入他的鼻腔,。
禾月瞬间警觉起来:“你的伤口又流血了?”
见此,禾月立即翻身下了沙发,轻车熟路地拿来了纱布和药。
他解开铁肠的衣服,露出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只见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衣物。
禾月皱了皱眉:“笨蛋,让你不要走太远的,活动过度,伤口又裂开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铁肠一个人去散步,这家伙实在不让人省心。
禾月叹着气,将蘸满药水的棉球伸过去,擦拭着对方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但此时,铁肠猛地伸出手,如同捕捉一缕稍纵即逝的风,他紧紧握住了禾月那只悬于半空的手。
这一握,禾月的呼吸不由自主地一滞,连带着他的心跳都瞬间骤停,他抬起头,眼眸中带着疑惑。
“怎么了?”他问。
铁肠没回话,静静地凝视着禾月。
随即,铁肠的手指逐渐向上,他扣住了禾月的手指,力度恰到好处地缓缓收紧,既不让对方感到疼痛,也让对方无法轻易挣脱。
再然后,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划过禾月的脸颊,轻轻抚上对方的眉眼。
几乎是瞬间的,禾月的脸颊随着对方的动作开始发烫,他猛地一颤,本能地躲开了铁肠的手。
“你——”
见此,仿佛是被触碰了逆鳞,铁肠握住他手的力道突然加重几分。
“为什么你要躲?”铁肠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咄咄逼人的质问,“为什么他碰你的时候你不躲?”
禾月:“……”
“你都能睡在他怀里,为什么我不能碰你?”
随着禾月的惊慌加剧,铁肠反而缓缓向他靠近,直到他整个人被抵在了沙发上,二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咫尺。
禾月抬头看着对方,对方身上那独特的气息,掺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让他感到窒息般的压迫感。
手上传来的微弱痛感,让禾月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了?”
铁肠语气越发冷淡:“我不喜欢他总是来这里看你。”
禾月:“……谁?条野吗?”
“我不喜欢他跟你接触,不喜欢你躺在他怀里睡觉,不喜欢你对着他笑。”
“我不希望你跟他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嫉妒吗?”
【作者有话说】
下一本会开《论荒霸吐出逃的可能性》,或许,可以点点收藏?
第25章“三花猫。”
铁肠:“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禾月一愣,有些无语:“大哥,条野是盲人,他一直闭着眼睛,哪来的眼神?”
铁肠:“我感觉得到。”
那是一种直觉,一种超越了五官的敏锐,当铁肠跟条野面对面时,他能感觉到条野那紧闭的眼神里的轻蔑,不屑,以及从眼底散发出的敌意与排斥。
“你……没事吧?”禾月担忧地摸了摸对方额头,轻声询问,“你是不是在外面逛久了,中暑了?”
铁肠拨开禾月的手,语气中带着不满:“你们为什么总是进行肢体接触?无论是言语还是肢体上的接触,为什么都那么自然?”
禾月:“噗,我和条野都是男人,肢体接触怕什么?又不是光着身子进行肢体接触。”
铁肠:“撒谎,别的男人也会躺在对方怀里睡觉吗?我闻所未闻。”
禾月被他的无端指责所激怒,不由得恼了:“我什么时候躺在他怀里睡觉了?你不要给我造谣。”
见禾月反应如此激烈,铁肠拿出手机,屏幕亮起,一张清晰的照片展现在禾月眼前。
照片上,禾月安详地枕在条野的怀里,两人的姿势显得过于亲密。
禾月看着照片,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无奈:肯定是趁他睡着时,条野悄悄把他的头挪到了自己怀里,这种行为显然是故意做给铁肠看的。
每当有人对他表示好感时,无论男女,条野都会表现出不高兴,但充其量也只是嘲讽一下就算了。
但这次不同,条野居然采取了这么幼稚的手段来跟铁肠对抗,这说明在条野的心中,铁肠已经对他构成了威胁。
他既惊讶于条野对铁肠的在意程度,又觉得好笑。
想到这儿,禾月笑出了声:“妙啊,你能让条野产生危机感,你应该感到荣幸。”
铁肠听后,不解之情溢于言表:“荣幸在哪里?”
禾月有些烦了:这家伙怎么这么多问题?
他实在懒得回答了,于是照例摸摸铁肠的头,对于铁肠而言,这是一种习惯性的安抚。
禾月:“你不懂的,别问了。”
铁肠:“我不懂?只有你跟条野懂吗?”
禾月:“嗯,你年纪还小呢,你是不会明白我跟条野的关系的。”
铁肠辩解:“我跟你同岁。”
禾月:“算了吧,你的心智约等于三岁小孩,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别闹了,我要去吃夜宵了,你要来一份吗?”
说完,禾月转身朝厨房走去,留下铁肠一人在原地消化这句话。
铁肠默默咀嚼着“你不懂”这三个字,随即,他看向禾月的背影的眼神逐渐变冷几分。
*
禾月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铁肠的心智只有三岁,三岁的小屁孩总是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
嫉妒,呵,他哪懂什么是嫉妒。
对于成年人来说,“嫉妒”这种情绪可不是孩童时代因一颗糖果或一句夸赞而引发的简单情绪反应,而是植根于职场生态、人际关系、以及同事之间的竞争之中。
等到铁肠学会了人类的情绪,等到他彻底步入了残酷的成年人的世界,他就不会再计较这些幼稚的细枝末节了。
况且,两个星期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条野就会设法把他转移到国外,他跟铁肠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到了第二天。
但这一整天,禾月都觉得铁肠很不对劲。
禾月:“三花,你喂兔子了吗?”
铁肠:“不知道。”
铁肠的回答简短而冷漠,与往日那个黏着他的拉布拉多形象判若两人。
禾月诧异:“什么叫不知道,你不是负责喂它的吗?”
铁肠一脸平静:“抱歉,我什么都不懂,你可以找懂你的人帮你,比如说,你那个幼驯染。”
说完,铁肠拿着兔粮袋返回屋内,留下禾月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搞什么?禾月觉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