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刚刚保住角丽谯的性命,李莲花又出事了。
那一道碧茶之毒造成的黑线朝着脖子向上蔓延,眼看就要入侵到脸上了,一旦侵入大脑,不久就要噶了!
这次因为覃飞的原因,角丽谯带来的人有点多,耗费了李莲花剩余的近乎一半的内力。
“笃笃”
覃飞双指连点,立马压制了碧茶之毒,但强大的内力突然侵入体内,还是令李莲花吐了口血。
但扬州慢同根同源,已经将这份伤害降低了许多。
李莲花脸上血色涌起,碧茶之毒的腐蚀之力会令人产生难言的痛苦,真不敢想象,他居然被这么折磨着硬生生熬过了十年。
难怪他心里虽然有那个找到的师兄,还四顾门五十八位死去的兄弟一个公道的执念,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生命,
这极致的痛苦确实会降低人活着的欲望!
覃飞怀疑,李莲花到最后已经生无可恋了,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简单说,他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这是意识之病。
只不过那对一切淡然处之的表现,让人以为他很豁达,众人虽不理解他连仇人都能放过,但都把一切归结于他是李相夷,天下第一的李相夷。
似乎李相夷三个字,便能解释一切。
古语传言,我自幽冥而来,要到仙界去,正路过人间,却道人间百年不如黄泉自在!
李莲花心中所想,只怕与这古语所言不远了!
此时,莲花也睁开了双眼,但那双眼睛里满是疲惫。
他丝毫没有碧茶之毒被镇压下去的喜悦,因为这次的镇压只不过是下一次更猛烈的痛苦的开始。
“好了!”
眼见覃飞还在耗费内力,李莲花轻轻开口。
“我自得到观音垂泪后,内力的质量已经跟上来了,但也无法根治碧茶之毒,除非有忘川花相助,三成的机会加上我的内力,有五成把握治好你的碧茶之毒。”覃飞收手而立,沉声道。
李莲花微微一笑,随即便沉默不语,想来是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我已经让金鸳盟的人全力去找忘川花了,无颜还是忠于我的,所以他会尽心的。”笛飞声此时过来道。
方多病道:“那就多谢了哈!没想到你这金鸳盟的魔头还挺讲义气!”
笛飞声瞥了方多病一眼,转身就走,真如他所言,他不是谁都解释的!
刚刚那些金鸳盟的精锐也被他遣散,不知道干嘛去了。
血婆、雪公早就见势不妙,溜了!
主要还是笛飞声懒得留他们,不然一个都跑不了,他现在只想早点救下李莲花,还了覃飞的人情。
哦,还有那个助其当皇帝的承诺!
一切弄好之后,覃飞众人便要离开,可看着躺在地上的角丽谯,几人面面相觑。
李莲花和方多病异口同声的说:“你救的,自己管!”
说完就跑了!
一时之间,覃飞定定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缕微风拂过,角丽谯脸上散乱的头发被吹起,
地上那個一袭红衣的女人,此时昏睡的样子,难得不再那么面目可憎!
“唉”
覃飞轻轻叹了口气,蹲下身体将她背了起来,低声念道: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恋爱脑,叉出去!”
感受到背上之人还在呼吸,覃飞慢慢跟了上去。
覃飞救人自有目的,
此女美则美矣,但心如蛇蝎,善于谋算,而且对大多数男人的魅力不弱,甚至极强。
这要不是恋爱脑,妥妥的人才啊!
以后绝对有大用!
君不见,云彼丘、宗政明珠等人都曾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江湖上,不知多少豪杰心甘情愿地败在她的裙下!
不知过了多久,
覃飞背上的角丽谯
只觉得自己掉入了一处深渊,像无底洞一般,整个人在不断地向下落。
想伸手抓住些什么,抓到一根绳子,但那绳子太细,还会割手,她忍不住越拽越紧!
“啪”
她突然惊醒了,左边屁股上隐隐作痛。
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她玛德,救了你,你拽我头发干嘛?”
原来是覃飞斥道。
角丽谯艰难转动脑袋,看到手中抓住的头发,赶紧松开。
待眼神重新聚焦,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只见天色昏黄,她正伏在一男人的背上。
微微一惊,角丽谯就要跳下来,却只觉得浑身经脉剧痛,
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啪”
右边屁股也挨了一巴掌。
“别他妈乱动!”
角丽谯眉头一皱,浑身发虚无力,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喉咙干哑,吞咽都极其困难。
“水~”
“我~要水~”
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浑身瘫软的趴在了覃飞的背上。
感受到托着背上之人,像是在托着一瘫烂泥一样,
覃飞无奈朝前面走着的三人喊了一声,道:“喂,天快黑了,找个地儿歇歇!”
李莲花、方多病和笛飞声闻言,
转头看着覃飞。
方多病道:“趁天还没黑,赶紧找客栈呐,你想露宿荒野啊?”
李莲花认真的点了点头。
笛飞声高冷的没有说话,抱着重铸的刀,静静的看着。
“这女人要喝水,我这就发令箭,让细雨楼的人来接人,不想用腿走了!”
覃飞看着事不关己的三人,不满的道。
“那你早点怎么不发?”李莲花道。
“刚刚那里离金鸳盟太近,我细雨楼没有布置据点,此处距离我细雨楼的一个据点不远了!”
覃飞解释了一句,背着角丽谯就朝一大树下而去。
三人也只得跟上。
“阿飞啊,刚刚离你金鸳盟那么近,你为什么不喊手下给我们搞一辆马车?”这时,反应过来的覃飞道。
笛飞声冷冷地瞥了覃飞和他身上的角丽谯一眼,道:“忘了,而且不是让他们找忘川花去了么?我不需要马车!”
“介孙子故意的!”
覃飞暗骂,先是一剑扫出一片空地,然后将角丽谯放下。
又取下腰间的水囊,给她喂了一口水。
可犹如久旱逢甘霖,角丽谯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居然抬起了一只手,抓住水壶咕嘟咕嘟灌水。
覃飞连忙停下,骂道:“急什么!赶着投胎啊!”
哪知这女人喝完又瘫软了下来!
还伴随着一声声的虚弱无力的咳嗽。
得,呛着了,咳又咳不出来!
覃飞一掌印在角丽谯的背后,内力一吐,将她卡在肺部的水打了出来!
“呲”
喷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