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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异能者来说,当面被直接询问异能是什么,就好比是当面询问个人隐私。是被除了信任者以外的任何人询问,都会觉得冒昧的程度。
但很不凑巧的就是,在场的一人一幽灵一个敢提问,一个敢回答。
“是预言。”排解完内心下意识的抗拒,纪德满不在乎地将自己真实情况道出。他自认为这些情报不是很重要,所以说得很坦然。
“具体能预测15秒内的未来,但为了确保精准,我一般只会预测5秒以内的。”
过于详细的情报让幽灵一愣,但随之而来的是困惑。
他们两个的异能是货真价实的除了名字以外,毫无相同的异能。但幽灵还是本着情报交换的原则,组织词汇来形容自己异能:“我的异能……嗯,我该怎么形容比较好……”
“祂实际上没有什么攻击性,最多的用途就只是帮助我辨别异能者,异能物品之类有异能的存在。”幽灵随之想到纪德的回复,有些烦躁地补充道:
“好吧,祂还做得到辨别异能的强度和类别的。我在战场上经常偷偷摸摸用这个干预其他异能者的异能使用,其他的话……我只能说我还在尝试。”
纪德突然一愣,这和他知道的身为背叛者的叔叔的情报不同。
要不要差别那么大……这分明就是两个异能……
纪德脑海里回忆了下他知道的过去让背叛者在众多法国超越者围堵下全身而退的‘进可攻退可守’异能,内心诡异地沉默了。
难怪你说自己不是很出名的异能者,异能也没什么用……这我也觉得没什么用……
老天,你们是同个人吗?
第91章舞台剧需要的是复仇者
“不要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昏暗的房间里,半悬在空中的少年幽灵深叹一口气,幽幽地望向纪德。
他从刚开始起就被纪德盯了好久。
坐在沙发上试图看圣经以转移注意力,但很明显失败了的退役军人默默目移。他现在处于一种想倾诉问题,但又不知道向谁述说问题的状态。
前不久他和唯一的挚友瓦雷里决裂了,现在巴黎他甚至找不到认识的人来交流。安德烈·纪德坐在沙发上发了无数呆,都琢磨不出现在有谁能帮他。
人际交际圈已经惨成这样子的,其他的还用说吗……
反正他们俩已经呆在房间里一上午了,接下来还有一下午和一晚上……
纪德羞愧地捂住自己的脸。
“你是不是认识未来的我?”幽灵堪称平和地注视着纪德。他澄清的赤瞳里没有一丝涟波,有的只是单纯的询问。
他从不觉得‘不把全部情报告知’这个行为有什么不妥的。
纪德沉默,他自相处后就有件事一直很在意。而现在探究的欲望彻底打破了他内心湖面的平静:“我一直以为你恨法国。”
在知道越多有关背叛者过去的信息后,所有看到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背叛者对法国的憎恨是有理由的。
他是战争的牺牲者,亦是政场的放逐者。
时至今日,纪德也说不清:假设是自己处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会做出怎么样的行动。
倘使说恨,那就太片面了;倘使说爱,那却太荒唐了。
“我?”幽灵奇怪地歪了歪头,内心无聊地望着天花板:“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吧。只要你不要对国家抱有太多幻想,实际上也就没那么多的失望。”
虽然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对某些事情抱有过多的不切实际幻想的人。
“而且你觉得我这样子的异能可以做出什么复仇行为?”幽灵晒笑,像是想到了类似螳臂当车的可笑事情。
“我并没有什么才能,也不值得让人警惕。与其终生花在一个不切实际的复仇行动上,倒还不如从现在开始好好生活。”
话说这是正常人都会去选择的道路。幽灵内心嘟囔着。
“那如果说有呢?如果说你的确有这个才能呢?”书桌旁坐着的纪德手指不由得用力攥着纸张,心脏快速跳动,唯独声音勉强维持着正常。
幽灵没有看向纪德,他在内心思考纪德话的内容。他吊儿郎当地像是躺在小船上随着水流向下般仰躺着,以一种堪称果断的语调宣告着:
“那就做呗。”
“在意,且有能力去做的事情不去做,是会后悔终生的。”少年幽灵这下终于瞥眼看向纪德,眼角里带着一丝调侃:
“怎么?你是不是遇到了身为复仇者的我?”
幽灵终于从他们两的对话里理出了一些关键信息。纪德从来没有什么一瞒瞒到底的想法,他只是在想为什么,以至于很自然地被揭露出来。
被幽灵的那句‘那就做呗’震撼住的纪德露出果不其然的苦笑。
“真是笨蛋呐,后辈。”幽灵见此不由得捧腹大笑,“舞台剧需要的是复仇者,可不是雇佣兵。如果要在我身上做文章,那肯定复仇者一意孤行复仇的剧本,比雇佣兵受人雇佣去偷袭的剧本要受欢迎得多啊!”
毕竟任何一个国家的观众比起单纯的肉/搏激战,都还是更喜欢有复仇色彩的舞台剧故事。
“呀,”幽灵像是知道了什么有趣事情,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有趣事情的发生,带着对未来的期冀道:“我未来过得可真跌宕起伏。”
曾经的所有爱和恨早已扭曲成一团烂泥,再也分不开。但倘使真的有人想要他去扮演好一个复仇者,少年自认为自己会是最好的扮演者。
因为这些真真假假,就连他本人都分不清了。
更何况,这世界上所有极端的爱和恨本就可以相互转换的。
*
巴黎要下雨了。
当小仲马准备出门的那刻,他下意识地望向窗外的天空。天空阴沉沉的,像是即将要下一场暴雨。
他在内心苦恼地思考了下自己和法国的一众超越者同僚和政府官员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摆脱巴黎下雨综合症。
毕竟那个超越者已经死了……
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叹息,小仲马深叹一口气,单手抓起放在门口的黑伞出门。
空气带着罕见的沉重感,就仿佛是暴风雨的前兆。他看了下手表上的时刻,距离开会还有一个小时多,完全够他慢悠悠走过去。
巴黎街道旁的草丛茂密旺盛,街道上的行人则因为即将的暴雨而行迹匆匆。黑卷发的青年望着自己周围空无一人的现状,莫名觉得有些伤感。
远处,埃菲尔铁塔的身影孤独出现在巴黎天空的一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声地维持着祂作为巴黎地标的义务。
说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成为超越者来着?
小仲马有些困扰地回忆着过去。但那对于他来说是真的很早了,早到他也只是模糊得记得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