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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时穿的不是这件啊。”
“那件夹克哪里去了?”
“情况有点复杂。”爱伦坡温和地苦笑道,“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先把蛋糕和甜点拿出来吧……这么放下去会坏掉的。”
“噢!”某位莎士比亚先生这才想起自己心心念念的草莓蛋糕。他快步跑去,美滋滋地和海源北斗一起拆着礼盒。
甜点当前,其他的事情随后再说。
然而正当爱伦坡松了一口气时,另外一道沉稳的男声接着问道:“所以你的衣服哪里去了?”
“晚上好,歌德。”爱伦坡顿时僵硬地微笑,“我还以为你已经按时睡着了。”
他们回来的时间是晚上11点,早就过了歌德的晚睡时间。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坐在沙发上,已经穿上睡衣的歌德语气幽幽地感叹:“一连两个小孩全都夜不归宿,我这是能睡得到的吗?”
他皱着眉站起身来,围绕着客厅里无奈举手投降的爱伦坡转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他正对面的位置陷入诡异的思索。
因为爱伦坡出门明明穿着黑色夹克外套,里面套着浅色羊绒毛衫,结果回来的时候,他穿着是黑西装,里面套的是黑马夹和白衬衫。
用歌德的话语评价就是:这套穿着跑去参加哪个正式聚会都没任何问题。
“行,这头发绑得不错。”
他率先点评了一下对方的低马尾。随后面无表情地逼近他的脸,气势很凶残地缓慢道:“给你一小时时间给我讲述,你这一套衣服从哪里拼凑出来的。”
“为什么不能是同个地方顺过来的?”爱伦坡边向后退,边苦笑地双手投降。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歌德笑眯眯地重复着自己之前的话语。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很不耐烦。
“发带是东方花的香薰薰过的,西装沾染的香水是白麝香,还有你那手表……”他一把夺过对方的左手,单指敲着金属石英手表的玻璃外盖,似笑非笑地咬牙说道:
“挺淡的烟草味,是一位正在戒烟的男性吧?”
“还真不是……”爱伦坡听后顿时干笑出声,挣扎地解释道:“是我从古董店里顺过来的。古董店老板经常抽烟……”
“……”
歌德的脸瞬间垮下来。先不说答案到底对不对,他现在心态已经快爆炸了。但目前他还是深呼一口气,表情‘友好’地问道:
“那你之前的衣服呢?”
“可能在五六个垃圾桶,或者垃圾袋里吧。”爱伦坡语气不确定地心虚回答。
“……”
歌德只好再度深呼一口气,笑眯眯地压低嗓音道:“你现在能准确回想起你的一天了吗?”
“可以了。”爱伦深感不妙地苦笑。
此时旁边看着他们的海源北斗边咬着满是奶油的餐叉,边默默想到:坡这一天应该比他过得丰富多彩多了。
还是歌德老师厉害呀。
他都没发现坡的这一身西装是拼凑来的。可按歌德老师的话走,坡今天起码经过三个地方……
嘶,感谢我没有过念头去找他。
海源北斗莫名回想起他们两人的列车之行,那时候他找爱伦坡找得又苦又累。
“真不愧是坡。”嘴巴里不断咀嚼着草莓蛋糕的莎士比亚抽空开口评价,“他真的是偷溜进哪个场合,我都不会意外。”
可现在比起这件事,还是蛋糕更重要些。
莎士比亚摇晃着脑袋,内心愉悦地想着。
而对面的两个人此时还在僵持。
*
爱伦坡的一天从被莎士比亚赶出家门正式开始。
他手里抱着自己的手写本,站着通向前往伦敦市中心的道路上默默思考起人生。毕竟莎士比亚说得实际上也挺有道理的,就是他真不清楚自己能做什么……
回想起自己过去穷困潦倒的文艺评论家生活,他突然有种自己马上就要街头流浪的感觉。
不对,现在怎么能不算街头流浪呢?
爱伦坡深感烦恼地捂住自己的额头。
但今天正好可以单独逛逛,先随便走走吧。
途经的伦敦建筑风格多以诺曼、哥特风格为主。他边安静地打量着街道边不同时代,但又出奇融洽的各座房屋,边慢慢散步。
五感捕捉到的、细微差异的信息转换成跳动的字符自他眼底浮现。当他闭眼的那刹那,他甚至看到了一条街的时代变迁。
不对……想太多了……
美国人再度烦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应该去琢磨如何谋生,而不是去思考这条街的前世今生。
但如果真的要说谋生的话……
他单手拿起自己夹在手臂间的手稿,莫名出神地想到:当初狄更斯说过我的文字会受英国出版社欢迎,这件事会是真的吗?
落魄到快要食不果腹的美国三流小说家时隔二十多年,对着过去给他画大饼,邀请他前往英国的亲友发出灵魂拷问。
正好现在有机会……爱伦坡轻咳一声,选择去见识下他亲友的大饼到底有多圆。
“噢呀?之后你的作品被审稿编辑惊为神作,他成功说服编辑部的所有人,集齐全职工的西装给你拼凑出这套,让你快点上台讲述获奖感言?”
“……”
爱伦坡听后陷入诡异的沉默。他一瞬间不知道歌德是在讽刺他,还是在讽刺他。但最终他只能苦笑着艰难解释:“没有。”
“只是我的小说成功被伦敦的4家出版社拒稿了。”
说起这件事时,爱伦坡眼瞳彻底失去高光。
歌德听后先是一愣,随后差点笑出声,但表面上他还是选择板着脸正经评价:“那看来这狄更斯的大饼不只是圆,还特别硌牙。”
“唉……”
这位过去差点被拐骗到英国的美国人对此无奈地叹息。虽然他清楚世界的差异性,但心情还是因为这点冰凉冰凉的。
“之后不信邪了的我选择跑去当年狄更斯和我透露过的、他的出版社看看。”
“噢?”歌德听后表情一脸玩味。他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托腮调侃道:“真罕见呀,爱伦坡。这可是你主动凑到对方面前,结果有遇到狄更斯吗?”
“没有。”
“那你的稿子过了吗?”
“……”爱伦坡选择面无表情地吐露出话语:“也没有。”
“所以你到底写的是什么?”
“一个爱情故事。”
“确定吗?”
“一个伪装成恐怖故事的爱情故事。”
“真的确定吗?”
“一个开局死女主,结局死男主的伪装成恐怖故事的爱情故事。”
歌德对此彻底陷入诡异的沉默。
他望着手头随意翻阅的、伦敦目前流行的傻白甜爱情故事,莫名觉得:坡是有认真学的,但他没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