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眼神冷漠,很认真的样子。
和京:“……”
他实在拿蔺浔没有办法。
跟他先前的猜测一样,蔺浔在知道他生病这件事情以后,就坚定地要帮着他一起治疗,没有丝毫转圜商量的余地。
和京知道蔺浔是好心,可他自己最清楚,他心里都藏着些什么龌龊心思。
这样真的好吗?
如果在治疗的时候,他露出了什么不好的反应……
和京几乎不敢再去想,只能选择先答应下来,好让蔺浔不再多问。
可让他诧异的是,蔺浔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并且开始向他请教治疗的计划方案。
“肢体触碰就会让你感到难受,那之前我闹你玩的时候岂不是……”
提起这件事和京就烦,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早就叫你不要总是动来动去了,跟有多动症似的。”
蔺浔也后知后觉地觉出了不对劲:“算我错了,但你要是早点跟我说。”
他话还没说完,和京便抬眸瞪他,满脸都是不爽。
“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行,那就是我错了,没及时发现你不对劲。”蔺浔有些无奈,低头再去看他手腕上的红痕,“怎么还没消?要去医院吗?”
他的声音变得温柔,和京也发不出脾气来了。
“不用,这是正常的,明天就会消失了。”
蔺浔嗯一声,但视线却还是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察觉到他还有话要说,和京莫名觉得心里面有些不安起来。
“这能算治疗吗?”
和京睁大眼睛,有点无措。
“不知道。”
比起治疗,他觉得这更像是受伤。
但他的病的确特殊,简单的肢体结束既能让他感到难受,在某种程度上又能让他增加对病症反应的免疫。
和京缓缓叹了口气。
“要再试试吗?”蔺浔倒是很认真,“我听黄医生说,治疗一般要做到忍受不住的程度,这样才能有效果。”
听了他的话,和京没忍住皱紧眉头,半信半疑:“你开玩笑的吧?而且刚才你已经弄得我很难受了。”
这话说完,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很有歧义之后,和京只得干巴巴地找补:“你不要闹了。”
确定蔺浔没有在生自己的气以后,他便也有恃无恐,起身准备离开。
到了房间,蔺浔并没有跟上来,他才如释重负般松口气。
将袖口掀上去打量片刻,皓白的一截手腕上还残存着淡淡红痕,侧面的指痕印记清晰,假设叫人看见指不定要生出什么遐想。
回忆起方才蔺浔握着这里的力道,和京脸上的温度不争气地升腾起来,背靠房门止不住思绪飘忽。
他在察觉到自己的性向以后也忍不住做过不少功课,和许多网络上的“同类人”聊过天,对自己的定位很是清晰,对另一半的期望也很明确。
其实和京自己不愿意承认,他偶尔在面对蔺浔时,是有些痴汉属性在的。
就好比现在……明明手腕上的红痕看上去触目惊心,可他却不禁浮想联翩,叫他自己都脸红。
如果真的要跟蔺浔做脱敏治疗,他怎么能忍住?
蔺浔喜欢弹吉他,指腹上都是粗糙的茧子,手指修长有力,手掌宽而大,体温总是比他要高很多,动起手来不知轻重。
和京无法想象当那双手不加任何阻隔贴在自己身上时,他的感受会有多么强烈。
【作者有话说】
京啊,不用想象啦,马上酱酱酿酿
第24章
蔺浔向来说到做到,那天晚上的承诺自然也作数了。
第二天和京迷迷糊糊醒来,还没来得及回忆起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就看见蔺浔正坐在书桌前盯着自己,眼神中带着几分若有所思,就像是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和京莫名觉得背后发凉,只得拢着被子坐起身来:“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他平时要等闹钟响了好一会儿才舍得起床,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蔺浔给影响了,居然抢在闹钟响起之前就清醒了。
蔺浔像是确定他清醒了过来,才终于起身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停在床边,蔺浔朝着他伸出一只手。
和京一怔,有些茫然。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听蔺浔很有耐心地解释:“手,放上来。”
心底本能地升起了排斥的感觉,但是还没等和京选择拒绝,自己就已经鬼使神差地听了蔺浔的话。
将手搭在了蔺浔的掌心,感受到对方身上灼热的温度后,便被烫的止不住要收回。
但蔺浔并没有纵着他,而是反手捉紧了他要溜走的指尖,反客为主地将其扣在了掌心。
“松开。”
和京只觉得奇怪,身上温度很快就蒸腾了起来。
但蔺浔并没有听他的松手,而是垂眸注视着他的反应,一时间倒不像是搞音乐的,而变身成了正在进行研究实验的观察员。
“我昨晚了解了很多你这种病症的报告,触碰别人时感受到对方身上有很滚烫灼人的温度是正常情况,但心理作用会迫使你抵触并且感到畏惧,可实际上我的温度对你造不成任何伤害。”
“京宝,要不要试着多感受我一点?”
蔺浔的声音很温柔,和京茫然无措地抬起头,却只顾着摇头。
“不,很难受,你身上太烫了。”
他说着,想要用力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可力道却比不上蔺浔。
因为用力,身体猛地失重朝着前面扑去。
和京猛地一惊,只本能地闭上眼睛,希望自己不要摔得太惨。
而下一秒,他便狠狠栽进了蔺浔的怀中。
青年身上那熟悉的气味萦绕在身侧,让他的身体止不住战栗的同时,也像是获得了某种安慰一般。
“蔺浔……”
他不自觉呢喃出对方的名字,可语气却是十足的委屈。
他觉得蔺浔是故意在欺负自己,尤其是蔺浔明知道他很难受的情况下,还依旧这样做。
“没事,摔不着。”
蔺浔的声音在耳畔边响起,大手顺着后脑勺抚摸下去,轻轻揉过后颈,很亲昵随和的动作。
和京只觉得脸红,同时因为他的手作祟,敏锐的感官发出危险讯号,叫他后背瞬间酥麻了一片。
“好了,松开我。”
这次蔺浔似乎觉得已经够了,便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和京正想要和他拉开距离,可蔺浔的眼眸很快便眯了起来:“你这是用完就扔?这么没良心。”
“你有本事自己试试这种感觉。”
和京小声嘟囔完,将被子堆在自己身上,没多久心里面又有点懊悔了。
或许是因为姥姥信佛,所以他多少也有点小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