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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吻到红肿的双唇上依旧残留着他的体温,但下一秒他的话就像一桶冰水,兜头浇下,让季月舒因为似曾相识的吻而混淆了往昔今朝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拿的出手的情人…
原来他心里,是这么定位她的。
原本不该的,但心尖上的酸涩像海潮,极快的奔涌而过后,满地狼藉中只剩下绵绵密密的疼。
她张着唇,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布满酡红,还在微微喘着气,愣愣的看着眼前从容自若的人,好像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怎么,季小姐不能接受吗?”
对上她因方才激烈的吻泛上水痕的双眼,盛西庭目光顿了顿,随即嗤笑出声,“那季小姐开个价?”
他坐回原位,好整以暇的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后,伸手轻轻拍了拍黑色裤腿上被她抓出的褶皱,好像拂掉什么微尘般漫不经心的问她
“除了钱,季小姐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尽管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季月舒依旧觉得难以承受。
她闭上眼避开他的视线,深吸一口气,慢慢收住喉中的哽咽,低声回答他的问题,“…只要钱,就够了。”
“那季小姐对这桩交易有异议吗?”
“没…没有了。”
“那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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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间的水声不断,扰的人心烦意乱。
照理来说,总统套房的隔音不该这么差,但从盛西庭进去后,季月舒的脑海里却不可控制的开始出现画面,连耳边也好像出现了声音。
急促的水声哗啦,像她纷乱的心绪,身处其中尚且还能自持,一旦停止,却更加让人烦乱。
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被牵动的神经忍不住去猜,浴室的人在做什么呢?
是要出来了吗?
出来之后呢?
他会…怎么报复她呢?
季月舒犹如惊弓之鸟,眼睁睁看着猎人瞄准,等待着的死亡却久久没有来临,即便是做好了准备,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也越发紧绷。
直到盛西庭的私人律师发来连夜拟好的协议,季月舒才掐着自己的掌心,勉强自己集中精力仔细,看起那一份求来的卖身契。
盛西庭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熟悉的画面。
纤细清冷的少女,静静的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垂着头认真看着手里的东西,在卧室昏暗的灯光下,整个人苍白的就像一捧即将消逝破碎的月光,美的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弄出一点点响动,惊扰了她。
眼前人和忆中人重合,但让回忆主人想起的,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瞬间。
而是痛苦,怨恨…还有死亡。
脑海中的画面轰然破碎,只存在片刻的恍然从盛西庭深黑的眼瞳中消失,重新恢复到凉薄无情。
怀着某种难以言明的、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劣情绪,盛西庭悄无声息的走到季月舒身后,伸手漫不经心的抽走她的手机。
随意的瞄过一眼之后,重新将目光投注到眼前的少女身上,对上她有些慌乱的眼神,盛西庭挑了挑眉,“季小姐有什么要补充的条款吗?”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让季月舒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条件反射般仰头去找他的眼睛,却在不期然掠过他湿漉漉的紧实肌肉时猛的顿住。
盛西庭居然…居然只围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茂密黑发还没干,时不时落下的水滴在空中变冷,又砸在滚烫的身体上,在瞬间升腾起的水气让逆光站着的男人整个人都带上了朦胧的滤镜,柔和了他过于锋利的眉眼,但锻炼的很好、块垒分明的肌肉线条却在一片模糊中越发鲜明起来,力量感呼之欲出。
撞了满眼的鲜活男色,让季月舒说不出话来,她张了张嘴,结结巴巴的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盛…盛西庭,你…我…我没…”
她明明在极力冷静,但脸颊却止不住的发烫,最后连小巧的耳尖,都沾染上了惹眼的绯色。
两人之间离的很近,只有半截真皮沙发靠背隔在中间,盛西庭身上极具侵略感的气息强势的将季月舒包裹,意识到这一点,季月舒变得很不自在,眼睛慌张的乱瞟,连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盛西庭居高临下,将季月舒脸上所有的表情收进眼底,心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像躁动的野兽,终于得到片刻安抚。
盛西庭随意将她的手机往后一扬,俯下\\身凑近季月舒,犹带着湿意的修长手掌轻抚上她发红发烫的耳尖,慢悠悠的揉捏起来。
滚烫指尖不疾不徐的顺着耳廓往下划,触到女孩纤细白皙的脖颈后,依旧毫无停下的迹象,在细腻肌肤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最终落在遮的严严实实的真丝睡袍领口。
“季小姐,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低哑声线带着潮热的吐息,暧昧的在耳边响起,听到他的声音,季月舒一个激灵,大梦初醒般意识到现在的处境。
身体第一反应是往后躲。
但在她没意识到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被盛西庭圈在怀里,现在竟然已经避无可避。
盛西庭也不打算给她避开的机会。
他手臂微微用力,将试图逃跑的猎物打横抱起,大步往床边走去。
如同大卫雕塑般完美的身体近在眼前,刚才只敢偷看一眼的肌肉行走时几乎撞到鼻尖,一呼一吸间,带着水汽的潮热空气涌入,不停的提醒着她现在的处境,让人不自觉的就跟着浑身发热、心跳加速。
季月舒的脸却一寸寸变的苍白。
不对,不应该这样的。
被抛上床时,天旋地转中,季月舒悲哀的发现,时隔七年,她的心,居然还会因为盛西庭而悸动。
明明,当初离开时
她是那么的恨他。
那个时候的她,能不顾他不可置信的挽留,决绝的离开。
也能冷笑着对他说出“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我正好也想玩玩感情,根本连我的衣角都挨不着。”
但现在,这个人用实际行动说明,他不仅要挨她的衣角,还会顺着她的衣角长驱直入。
而她,不仅不能阻拦,甚至连反抗都不敢。
她的乖顺是一种明晃晃的讨好,倒是切实的取悦了他。
盛西庭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低下头,如同一个老练的猎人,在观察踏入陷阱的猎物,不疾不徐中带着笃定的愉悦。
身下的人褪去了宴会上那条长裙,换上酒店里备的真丝睡袍,丝滑面料因为刚才她顺着力道不自觉的翻滚而变的凌乱,遮不住她那双被观众夸为世界第一的长腿,莹白足踝从睡袍下摆支出,比白色丝锻更惹人眼球。
原本纤细的腰肢被紧紧缠绕的腰带勾勒的更加不盈一握,偏偏她还毫无所觉,徒劳的揪着领口。
已经洗干净的素白脸颊上透着红,更早之前一丝不苟盘在脑后的黑色长发散落开来,显得那张脂粉未施的脸还不如他巴掌大。
黑色床单上,盈盈又楚楚的白与黑形成极致对比,像夜空中一道细长蜿蜒的闪电,惊心动魄到教人不敢直视。
暗昧灼人的视线让季月舒不自觉的颤抖,她别过头,将脸半埋在柔软床品中,重复的深呼吸,尝试着放松自己的身体。
但这一切努力在盛西庭慢条斯理的抽掉她腰间丝带、滚烫指尖缓缓探入,循着腰侧细腻曲线悠然往上时,全都变成了徒劳。
挣扎着往后挪开,手肘撑起上半身后,季月舒睁开眼,仰头对上他深黯双瞳中玩味视线时,颈后起了一片惊恐战栗。
她其实,远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能假装坚强。
更准确的说,她其实从来就不坚强。
看着他唇角勾起的熟悉的、恶劣的笑,季月舒的思绪没来由的发散开来,突然想起了六年前。
那一年,季月舒即将高二。
开学之前,学校突然宣布要和隔壁的北城一中合并共建。
原本这个小小的意外不该对季月舒造成什么影响的,毕竟她的人生早就被父母仔细规划,她只需按部就班,就能在固定的路线上走出一片坦途。
如果没有遇见盛西庭的话,两校合并对季月舒而言不过是熟悉的生活中产生的一丝涟漪,转身就会淹没在练舞室日复一日的汗水中,不留下丁点痕迹。
但,一切都没有如果。
在那天,司机因为堵车迟到,她一个人站在陌生的北城一中门口,被几个第一次见她的高年级男生纠缠时,盛西庭就像现在这样,唇角挂着恶劣的笑,吊儿郎当的出现在她生命中。
那个时候,她还以为那个穿着洗到发白牛仔外套的平头男,是和那群坏蛋是一伙的。
却没想到,这个坏蛋头子反而救了她,为此,他的左侧眉骨上,留下一道至今未消的疤。
但现在,谁又能说的清,当初他究竟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呢?
来自命运的嘲讽,让季月舒突然不合时宜的想笑。
好像
不管是五年后的这一次重逢,还是五年前的那一次初见,她都是这样,茫然失措,惶悚不安。
没等她唇角的笑漾开,居高临下的人就发现了她这片刻的恍然。
盛西庭心底莫名升腾起一点不满,但脸上却依旧带着轻慢的笑,只是捏着她下巴的修长手指微微用力,让她的视线更加避无可避
“季小姐,这么不专心?
??这种服务态度,可算不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