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估计都难出来,那边高层alpha那么多,随便弄出点费洛蒙……噫。”
“真有这事儿。”白翌跟着随便应付一声,三两下躺回病床上去:
“人红么,什么都能遇上了,omega就是不方便。”
白翌说到这儿想起昨天在晚宴看到那一幕,赶紧闭紧眼睛试图清除记忆——但是很显然地失败了。
“你说的那位室长。”白翌有气无力道:“长什么样子。”
朱晓想了想,摇头说:“没瞧见。昨儿大家忙的焦头烂额,医生说让您安静休养,除了医护就都没上去。”
“行吧。”好在白翌一开始就没指望朱晓什么东西:
“上次那个文件呢,发给我看看。”
“哦,稍等。”
他打开朱晓发过来的电子版合约,简单扫了一遍,视线落在最下方的签名上。
三松战略企划室室长,简泽章。
出院以后,一切很快按部就班地开始。
新剧很快开机,白翌的生活还算回归到一种忙但规律的常态,用不着跑很远的行程,虽仍旧有些颠倒黑白,但总归集中于剧组就好。
中途有一个情节,需要在莱依思进行拍摄。
莱依思是I市当下最贵的私立小学,每年光学费就要十二万,在算上等等学杂费怎么也得要个十五六万。
学校里整个是欧风建筑,广场喷泉,全英文教学,社会上流人士的培养皿。
剧组进去第一天,就被那里的学生惊到了。
原本担心明星会不会引起小学生混乱,没想到那些有钱人的孩子家教到位,且多半也没觉得明星多么稀罕了不起,该干什么干什么,偶尔请几位做群演也是十分配合。
几天的拍摄顺利结束,剧组收拾东西准备撤退那天正好是放学时间。
莱依思外的豪车排得像车展,家长司机早早在教学楼下等着,用不着少爷小姐多走一步。
一个背着书包独自出校门的身影便显得格外突出了。
有可能是那孩子头上的大耳朵太过火红,不仅如此,右耳尖尖上还特立独行地带了个黑色耳夹。
白翌刚拍完一卡,笑着跟合作演员们打完哈哈,余光从一堆设备的缝隙中扫到人群后的那团红色,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
那团火红的耳朵只从墙角探出来半个,就在白翌揉了揉眼准备仔细看的时候,忽地扭过身子朝反方向飞跑起来。
白翌跟触电一样麻到脚底,推开周围人迅速追了上去。
“小洛!”
红耳朵顿了一下,突然加快步子匆匆走起来。
白翌见状穷追不舍地喊:“小洛,小洛,卫洛!”
“干什么!!!”
小孩子可能知道跑不掉了,猛地转身,黑漆漆的眼里压得除了不耐烦就剩愤怒。
是他没错。
白翌打了个冷噤,踌躇着踱步过去蹲在小洛面前。
“啊,还记得白翌叔叔吧?小时候总带你玩呢——”
“我又不是傻子。”小洛的声调没什么礼貌:“外边满世界都是你,怎么不记得!”
白翌一下子有些茫然,这跟他记忆里那个会拉着自己手指撒娇傻笑、睡在自己怀里喃喃喊爸爸的孩子相差甚多。
他粗略地扫了一眼。
小洛身上的衣服算不上太大牌,但他既然能出现在莱依思已经是很奇怪的事情了——
且不说他们家哪儿来的学费钱,莱依思也并非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收的,想在这儿上学处了有钱以外,社会地位、家庭背景都是很重要的考核内容。
“你是怎么……”
“没事儿我就走了,叔叔再见。”
小洛生硬且应付地鞠了个躬,扭头撒腿就跑。
“小洛!”白翌大喊一声,然而这个时间校门口的人太多,整个剧组也在后边呆若木鸡看着,实在不好奔着个孩子穷追不舍。
“我还没问……”
小洛的态度属实古怪。白翌心里直犯嘀咕,三步两回头看他消失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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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电影正式杀青,年末上映如预料中反响非同,票房飙升的同时接连收到海外几大电影节的邀约。
白翌自然而然成为了年末大赏最佳男演员的入围名单,颁奖典礼那天他穿了件奢牌高定的白色西装,在美容室坐了整整十个小时来画妆做发型。
连触角上的每一根绒毛都梳得根根分明。
主持人在舞台上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坐席中呼声如雷,掌声像是海浪将他推至颁奖台,
他在欢呼的热浪中、炙热的舞台灯光下有些眩晕,站在那么金光闪闪的舞台中央。
他突然发现脚下只是黑茫茫的一片——舞台上太过光亮,人的眼睛根本无法看得见舞台下的任何人脸。
原来这就是梦想实现的感觉,有些非真实的,像是一场华丽的梦,过于火热的祝贺将人高高托起,不再会记起夜深人静时的孤独和空虚。
所有的喝彩都沉在脚下的黑暗中,如同无底的深渊,聚光灯集中在自己身上,强烈的光线与热度将他烘得沸腾。
站在高处的人看不清阴影中的人影,他将惊颤与恐惧咽入腹中,骄傲地挺直脊背和触角。
脱胎换骨地站在深渊之上。
说获奖感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头脑发热,该感谢的人谢了个遍,到最后说得鼻子有些发酸,牵强笑说:
“还有当初鼓励我相信自己,并有勇气走到今天的一位朋友,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或者说你在哪里过得如何,我只想说一声谢谢。如今夙愿已达,我将放下过去,希望你想要的未来也能同我一样一路生花。”
台下掌声如雷。
颁奖典礼结束后,几百名明星所在的地方连退场都是需要很大的功夫,保姆车要按报备排队一个个出去。
场地外围了你家他家几万名的粉丝,特别在这种日子里,场外粉丝总是在吵架撕掰,大喊谁家哥哥姐姐值不值得。
白翌并不急着离场,闲来无事,跑到体育场二层没什么人的平台上吹风。
夜风倒是清爽,惬意时看见陈卓意捧着花走过来。
“恭喜你啊。”陈卓意将花递到他手里:“我的搭档。”
“谢谢。”白翌没有拒绝,自然然地大方接过花。
陈卓意在黑夜中看了他一会儿——白翌的皮肤太白了,暖灯下笼着一层温柔的金色。
“我们这出戏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陈卓意问:
“如今你已然登顶,也不太再需要这种方式获得流量了吧。”
“是啊,”白翌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
陈卓意沉了口气,淡笑着说:“或许,我只是说或许,你有没有其他打算,譬如说,继续和我在一起,但不是以炒作的cp为借口,而是——”
“陈老师。”白翌温柔打断了他的话:
“你知道的,我已经表态过许多次了。您是个好人,值得和更爱你的人交往。”
陈卓意未显失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