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三两步过去猛地扯掉白翌身上西装外套,丢到地上踩了几脚:“你的公司到底怎么教的?这么多年连点规矩都不懂!掂清自己几斤几两、认清定位!真当自己是什么摇钱树掌中宝了?你就是个资本制造出来、让人看着玩的戏子!”
“我不是……不要碰我……不要……”
白翌喊不出声音,想吐的滋味已经涌到喉咙口。
救救我……
“——嘭!”
随一声巨响,包房的门整个被人踹开!
一股脑涌进来的人啪地打开房间里所有灯光,迷离晦暗的房间顿成一个大亮,四个姑娘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强烈的灯光让屋内的人一时间睁不开眼。
张濑捂眼大叫:“他妈的,谁啊!”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送出手里的海星救救白翌!
第80章高阶alpha
但他很快再叫不出声了。
闯进来的人群中为首那个穿着深黑色条纹西装,衬衫由于过于发达的胸肌无法完全住,最上面的扣子而敞开一半,露出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没等屋内人认清局势,那人已经甩出长腿,黑色皮鞋猛地踹中张濑胸口。
“咳——呃!”
这一脚力度巨大,张濑当即被踹翻在地,喉咙顿时涌上血腥味。
但那个人似乎并没有宽恕的意思,像是奔着要了命的力度,接连几脚砰砰踹在身上。
张濑几乎听得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惨叫着抱头缩成一团!
“救命……救我啊!——啊!!一个个愣着干嘛——啊!!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啊——!!”
“啊——哈——啊——”
“别打了——!”
“唔啊——疼疼疼!”
惨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屋内那几个alpha也被西装男带来的人揍了个遍。
白翌已经没有余力去辨别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内心侥幸觉得似乎有救,当即脱力地顺着墙面滑坐下去,手脚并用往门外爬。
可惜胳膊腿已经再没有半点力气,双手抖得不受控制,半天也没能挪得了一米远。
耳边朦朦胧胧中全是张濑刺耳的嚎叫。
他没心思关心这到底是三松哪门子的内斗,再确定当下的状态是很难靠自己走出这间屋子以后,狼狈不堪地用手遮着脸,生怕被闯进来的哪个拍到照片。
“简泽章!!!你他妈疯了!!!”
张濑破口大骂:“你等着……给我等着!你爹都不敢这么动我!”
“你敢动我……啊啊啊啊啊别打了!!啊——!”
“你个狗杂种!杂种!!!!唔——唔唔唔!”
张濑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嘴,喧闹由开盖打火机嚓地一声结束。
“张濑,不要命了。”
“现在就从三松爬出去,或是我的人把你抬出去——选一个。”
“我可不保证他们会把你抬到哪里去。”
那声音格外低沉,冷得不带半分情绪。
……好熟悉。
白翌没有力气抬头,脖子低垂到胸口,两手遮着脸一动不动。
从缝隙中看那双皮鞋踏着满地贵价威士忌走到眼前。
他被那人捞着膝窝与后背毫不费力地托抱起来,这个人的胸口很结实,靠在上面能嗅到淡淡的、陌生的混着莫吉托烟草香的费洛蒙气味。
白翌害怕极了。
自己分明没吐,药效还在,但这个人的费洛蒙气味明显已经突破了脱散剂的限制,直接侵占了嗅觉。
是个alpha。
还是个非常高阶的alpha,换句话说,他能轻易将自己玩弄在手掌心。
白翌的求生欲让他抬起发软的胳膊乱抓,但被打横抱着的姿势实在没有发力点,脱散剂的药效也正在散去,痉挛的胃疼得他满头冷汗,强烈的反胃感越来越难忍,导致他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他逐渐想要放弃了,开始寄希望于这个刚救了他的男人——虽然不知道待会儿他会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哪怕是更深的陷阱。
管他是谁。
管他要带我去哪儿。
我不要在那个包间里。
“把邓祚熙带回去。”男人沉着吩咐道:“关起来冷静几天。他的合约不是明年就到期了吗,再这样混下去,直接拒绝续约。”
他们没有走远,白翌被抱进隔壁没人使用的干净包间,这里的灯光也没被设定得那么灯红酒绿的晕头。
他刚被放到沙发上,立刻抱头缩成一团,像颗化了壳的蛹。
“……”
那男人站在面前沉默了很久,好像张口说话是需要下定决心后才能做的事一样。
“白翌啊。”
白翌的触角抖了一下。
这声音实在是太像了,像得他有点害怕。
害怕自己真是疯了,害怕自己明明下定决心要放下过去,实则早已沉溺过去到出现幻觉。
当下心跳得实在是太快,快到呼吸困难,手抖得不停。
“胃不舒服就吐一下吧。”那人把垃圾桶拿过来:“酒里有催情剂,跟脱散剂混在一起很危险,你一直在抖。”
白翌难受地直摇头。
面前的人缄默着盯着自己一动不动,但他的胃里实在是翻江倒海的太难受了,连呼吸都要屏着劲儿,真的坚持不住,心里疯狂默念他什么时候走。
连地上那个垃圾桶都快要成了可望而不可求的安乐乡。
也许是看自己倔得厉害,头顶传来声重重的叹息,那人原地转了几圈,皮鞋的哒哒声响得烦躁,犹豫很久后掏出手机说:
“那我帮你给陈卓意打电话。”
白翌:?
找陈卓意干什么?找他来看我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刚才好不容易划清了关系,扭头就要他来救我帮我,再欠上一份人情?
别说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这也太丢脸了吧?好像才踢了人家半小时不到就开始后悔似的。
不行啊!
他挣扎着拼命挥手,口中除了“唔唔”声发不出别的。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跟他没关系,别……喊他!)”
男人显然有些急了,两手茫然抓了抓头发后,下定决心似的蹲到白翌面前:“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吐,这里很安全,除了我谁都进不来,以你现在的状态,要我出去只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实在是放心不下——”
白翌痛苦地闭着眼直摇头,倔强得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睫毛的缝隙中汩汩不断流着眼泪,额头冷汗下雨似的冒,哆哆嗦嗦只顾抿住嘴。
“你到底想让我怎样。”男人抚着额头说:“你吐出来以后,我肯定走。”
“……”
白翌没法说话,他实在是太急了,生理性的反胃着实无法忍受,这让他又疼又怕,不得已睁开一条缝。
泪水交织在睫毛上,将视线遮挡割裂,昏暗的灯光下,眼前全是拉扯变形的光柱。
那些扭曲的色块和线条逐渐在恢复聚焦后组成了一张完整的人脸。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