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出租车飞快地停到车边,徐浩扬咚咚敲了几下车窗,景天闻声让出驾驶室的位置,一言不发地坐到后排。
徐浩扬是个beta,闻不太到什么费洛蒙的味道,也不会受影响。他从后视镜往后瞥了一眼,那个强壮的alpha已经将禁欲严谨的西装领带扯开,略显燥耐地打开两排衬衫扣子。
他见怪不怪地启动车子,问:“室长,去哪儿。”
“公司。”景天半哑道。
“要么还是送您先回医院。”徐浩扬说:“看样子今天的药物反应有些大。”
“不去。”景天说:“没什么大碍,就是不想见许院长,才要去公司。”
“十二点多了。”徐浩扬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时间太晚了,要不……”
“浩扬啊。”景天打断道:“你跟了我多久了。”
“……快两年了。”
“那你也该知道我有多不喜欢医院,更应该知道这程度算不上严重,况且眼下合约的问题还没解决,尚未准备充分,明日怎么开会。”
“抱歉。”
徐浩扬干脆地道歉。
他是个聪明人,四年前简会长突然捡了个满身疮痍的儿子回来,而后石沉大海似的扔到国外雪藏了几年,再就是突然降落伞似的掉了个陌生的年轻室长进了战略企划室。
虽然不知道那几年简松在他身上都做了些什么,不过单看简泽章这个人,不仅是长得冷厉了些,人也是缄默寡言,行事风格如出拳般雷厉风行,同时对身边人警惕性极高,很少有人能在他身边干超过俩月。
徐浩扬知道他不喜欢被人追根追地的问,大概适当保持装傻的态度,才是能让自己在他身边待超过两年的最大原因。
但他现在就是忍不住那个好奇心:“那您今天怎么不把他带身边呢,有白演员的费洛蒙气息在,好歹还能缓解一下。”
“他不是工具。”景天冷道。
“对了,医院那边今早给我传了新的疗程。”徐浩扬立马识相转换话题:
“等会儿到公司我马上发给您。以及关于药剂加强的反应报告,许院长要您下周前交上去。”
“知道了。”景天说:“你先告诉老头儿,我这周忙,兴许没法让他满意了。”
“腺体重建手术是个需要长期恢复的过程,药物刺激性的过度发、情能加快腺体功能的修复,许院长嘱咐过我很多次了,不要让您在药物作用期间疲劳过度,先不说您自己身体难受,更是不利于腺体恢复。”
景天揉着太阳穴,疲倦地叹气道:“浩扬啊,许院长那老头跟简松到底给了你多少,怎么今日啰嗦成这样。”
“哎呦我了个青天大老爷。”徐浩扬笑了:
“我可是纯心关心您罢了,怎么什么都往利益上挂钩啊。我跟您身边以前那些见钱眼开拿钱办事的人不一样!”
景天没再说话,他歪头看向窗外的高楼,市中心高大的写字楼总是彻夜明灯,那些站在商业金字塔顶的精英人士并不像外界看起来那般光鲜亮丽,轻松自在。
手机屏幕亮了几下,他垂眼看了,是白翌传来的消息。
“今天谢谢你,我要睡了,晚安。”
“别太辛苦。”
景天松了口气,他似乎能从那些黑白的文字中嗅到铃兰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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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个月,白翌很快收到了来自下一部电影的视镜邀请。
他看着企划书上的《阿塔纪元》四个字,不由笑了出来。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嘛。
《阿塔纪元》这个ip自身的热度已经相当吸引人了,更何况投资方三松早已将目标准确投向了明年的贺岁档,
三松为这部电影准备了过亿的投入,根本容不得失败。
因此,就算是以白翌现在的咖位,想要夺得这部剧的主演大旗都并不容易。
由于是西幻题材,战斗场景许多,试镜之前还要考验演员对于威亚的使用能力,以及华丽的西幻风扮相效果。
白翌在试镜开始前的两个月就开始做准备,反反复复将那百万字的小说读了几个来回,以至于赶行程的路上连做个梦都在施魔法。
好在自己进行过非常专业的威亚训练,在打戏上经验丰富——这时候真得感谢前几年那些摸爬滚打的历练,就像是偶尔梦回时仍旧会在之前荒漠附近那个训练营里断碳水地节食运动。
那时候压力大到成天做噩梦,梦中的自己体重不仅未减反而一飞冲天,大腹便便五官变形,那种入骨到头皮发麻的恐惧感总会让人半夜惊醒呼吸困难。
断了命也不能停止断碳水。
好在这些经历也让如今的他有了底气,毕竟圈里能够如此熟练使用威亚进行打戏的omega演员,自己算得上数一数二。
以至于《阿塔纪元》即将改编成电影的消息一出来,大量网友就已经将白翌视成最佳的男主角候选人。
试镜前一天,景天特意提前下了班,趁白翌从隔市的高速赶车到家之前等着他回来。
白翌推开家门便见着个穿着西装裤的男人坐在自家沙发上,耳朵里塞着降噪耳机,带着些倦意眯睡在那处。
【作者有话说】
老婆们,坏消息:人又阳了
好消息:完全无症状,活蹦乱跳好人一个
第90章试镜
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西装革履的男人摘下耳机,没睁眼,直接展开双臂。
“困就回去睡了。”白翌凑上去给了他个拥抱:“你这一天天也不轻松。”
“还好,就是想见你。”景天缓缓睁开眼,深凹漆黑的瞳孔透露着些许生人勿近的生冷感。
从一开始认识的时候就这样,他总是看起来那样的疏离。
白翌觉得景天的这一点魅力让他难以抗拒。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沉着的像只卧虎,不会轻易将神色流露在表面,不会让对方第一时间窥探出内心的想法,自然而然会使对方产生琢磨不透的压迫感。
但在自己面前不会。
能让这样一个无懈可击的男人露出慌乱的神色,是一种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什么时候来的?”
白翌脱下外套,随手丢到沙发上。
“没多久。”景天抬头看着他。
白翌没有继续脱下去,他跨到景天身上,搂着脖子吻了几下。
“明天试镜,都准备好了吗。”景天抱着他,手伸进毛衣的下摆,白翌顺势举起双手,任由他帮自己脱掉。
“又开始啰嗦这个咯,简室长。”白翌略显不耐烦地笑笑:
“我都在家里了,就不能让我暂时忘掉这些压力啊,这两个月真快疯了。”
“三松毕竟是这部电影的投资方之一。”景天吻着他的锁骨,说:“要不试镜我直接找人给你开个后门算了,也免得你紧张受怕。”
“哎呦,省省吧金主爸爸。”白翌笑了:“眼下你并没有在三松站稳脚跟,怎么,想要靠着公子身份去求人,多欠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