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小子不尊老,被丧尸咬住了,活该!”
粗豪的声音带着几分洒脱,无比洪亮,传入燕飞耳中,明显在调笑,却让燕飞感觉羞愧欲死,毕竟是阴沟翻船,眼下还如此难堪。这种羞愧程度甚至让燕飞忽略了在声音相起的同时传来的那声枪响以及脚上丧尸无力松口后的轻松感。
羞愧只是精神上一瞬间的感受,而这种感受因为燕飞方才精神格外紧张而变的格外强烈,此刻回过神,发现脚下丧尸脑袋上炸出一朵黑色而诡异的血花,花蕊深处一股股白色的脑浆将黑色血花点缀得更加妖艳,低着头静默不语
这样的花,只能绽放在末世,也代表着末世的气息,这是人头花,血花,脑浆花,一位老头死后成为丧尸脸袋上结出的花。
“怎么?小子,吓傻了?”
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戏谑中显露着粗豪的性格。
燕飞冷冷的看了眼走过来的三名军人,犹其是为首那名肩上抗着两杠两星全副武装的大汉,眉毛挑了挑,没有啃声,默默地看着地上那具苍老的尸体。
弯腰,俯身,燕飞抱起了老头的尸体,干瘦枯老的尸体比想像中的还轻,却承受着怎样的思念,带着怎样的感情,即便死了、成为丧尸后,还依然执着的寻找着妻子,他的老伴?
走到小区的绿化花园,夏季时的青草此刻金黄一片,踩上去软如棉垫,似是一张让人永远不愿醒来的大床。
老头此刻静静的躺在这里。很快,老头不再孤单,老太太出身在身边,陪她躺着,一起,永远。
两人间,双手被燕飞拉到了一起,竟然抓的极紧,一起睡着,白发苍苍,老来伴,终相伴,永远。
三名粗豪的军中汉子看着燕飞的动作,没有因燕飞对自己三人的无视而恼火,反而陷入沉默。
沉默中,青烟自指间飘起,让军人们坚毅的面容有些模糊,凭添了几分温柔。
“来一根?”
为首军人,赵龙掏出烟,递向燕飞,声音低沉,宁静。
燕飞笑而不语,舔了舔嘴唇,看向那对老伴,摇头拒绝,脸上浮现几抹温柔,属于回忆。
一瞬间,赵龙等三名军人都明白了,燕飞抽过烟,但戒了,因为爱。
“有枪么?还有军刺?匕首也行。”
末世总是那么残酷,没有多少时间留给温柔,何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尸灾会越来越严重,于是燕飞率先打破了血色天空下的宁静,静立于沙尘暴中,淡然开口,似是老头在温和的问老伴,有空么,一起去晒晒太阳,能走动就行,我牵着你。
赵龙目光在这一刻锋锐起来,带着军人固有的色彩,严肃的盯着燕飞。
“1998年7月,我在和田服役,辖区内曾爆发尸灾,一个沙漠山区中的小村庄,二百三十一口人,无论男女老幼,全部死亡成为丧尸。当时派出一个六百武装加强营平灾,知道最终结果吗?”
赵龙猛地将烟塞到嘴里,深吸一口,直烧到烟蒂,才扔下烟蒂,用脚碾灭最后一丝火星,很用力,随后不等回答,平静甚至冷漠的道,“一个营,实际行动人数共六百二十一人,我是当时的班长。最后,只有我与副营长活着走出了那个村庄。其中,有近四百战士是非战斗减员!”
“那次尸灾起因便是‘诅咒’,枪并不是解决尸灾的最佳武器,甚至会为你带来死亡的危险。没有专业训练,拿军刺与匕首和丧尸做战无疑是找死!丧尸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病毒。”
“不要再妄想,此次‘诅咒’更加强大,你的任务就是找个安全的环境好好活下去,快回去。”
很奇异,没有人深谈‘诅咒’。
“即然是找死,为什么你们会去做?!!!”
燕飞面色冷肃,如同冬夜的寒铁,目光却有火焰在燃烧,平静但执着的道,手臂轻挥,指向远处。
那里,是三五成群的军人,正靠着枪声引来目前已出现的丧尸,拿枪弹与那代表性的军刺及匕首与越来越多的丧尸展开了战斗,有远程的,有近战的,更有肉搏的。相信随着丧尸越来越多,战斗会越加激烈,肉搏与近战将会成为主要方式,直到找死。
是的,这些军人,就是在找死。
以军人的健壮体质,无疑是抗病能力最高的人群,也是幸存率最大的人群,幸存率肯定会高于全人类的平均幸存率千分之一,但此刻,看在燕飞眼里,这些军人无疑都是在找死,而且站在大街这丧尸最多的区域找死。
之前的枪声显然将小区内不少丧尸吸引过来,距离近的丧尸已迈着僵硬笨拙的步伐,从遮天盖地的沙尘暴中突现出越来越清晰的身形,围向这里。
杀戮,噬血,疯狂,在这一片空间即将上演,而那三名身穿花绿色作战服的人,将以身为饵,以身灭尸,以身葬尸,最后,
“为什么!因为我是军人!”
赵龙等三人毫不犹豫的开枪,将进入五十米内的丧尸一个个点名,枪枪爆头,同时靠枪声引来更多的丧尸。
“我是军人!”
听到这个回答,燕飞笑了,仰起头,大笑,笑容无比灿烂,双目如烈焰,燃烧尽内心一切,烧尽小舅身死的纠结,烧得只剩下一种光芒。
这种光芒,是青山埋忠骨,是血染的风彩,是飘扬的旗帜,是绿色的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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