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解决掉了石英,苏酥自来到春城之后,那颗略浮躁的心,终于渐渐沉静了下来,她最近杀了很多的人,人杀得越多,她就跟上了瘾一般,越杀越想杀,所以苏酥想着,得静静,毕竟她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带小爱,若是杀得太忘我了,对小爱的影响反倒不好。
司徒善点点头,又同苏酥交代几句注意事项,比如他将从梅胜男那儿拿来的枪和子弹,放在了门面房的哪里哪里,再又宽慰了苏酥几句,“你是有主意的,注意安全,叶昱应该就快从北区脱困了。”
“应该快了,你慢走,路上小心。”
苏酥对司徒善报以感激的微笑,身为一个之前与她并没有很多交情的人来说,司徒善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表达了他的善意,那苏酥自然也不会像平常那般,将架子端着了。
说起叶昱,谁也说不好,叶昱会在什么时候从戒严中的北区脱困,反正只要他平安无事,来不来西区,能不能照拂到她们母女,苏酥其实无所谓的,即便没有叶昱的关照,她也一样能好好的带着小爱在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下过得很好。
司徒善走了,天也一点点暗了下来,苏酥点燃了蜡烛,将蜡烛放在床头,小爱就着这烛光,翻着手里的画册,嗯嗯啊啊的好像在给苏酥讲画册上的故事一般,她自己讲得是眉飞色舞,而苏酥则歪倒在了小爱的身后,眼睛一眯一眯的打着呵欠。
寂静的街面上,远远开过来一辆货车,货车上走下来几个人,将街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抬起来,不管是方有貌的人,还是石英的人,纷纷丢进车斗里,他们一具具的清理着路上的尸体,这条街清完,又清那条街,一条街一条街的过去,不过两三条街后,偌大的货车车斗上,就堆满了尸体。
紧跟在这辆清理尸体的货车后面的,是一辆维修车,西区街面上的摄像头,基本全被石英给废了,所以当战事结束之后,方有貌便是首要将摄像头给修好,否则他眼不明心不稳。
清晨迷蒙的光线中,运送死尸的货车,来到了东南二区中间的火葬场,准备在这里将这些尸体清理掉。
很早之前,春正宗就在春城的东南二区设置了一个火葬场,专门火葬正常死亡的人体之用,感染了丧尸病毒,成为了丧尸的丧尸死后,则会被拖到城外丢掉,这也是未免春城受到末日病毒的污染。
话说,春城所有的死尸与垃圾,都丢在了这个偌大的火葬场里,原本这个火葬场还有人工作的,但是时间长了之后,这里的工作人员或许觉得就算不用每天辛辛苦苦的焚烧尸体,也一样吃好喝好,便懒得再开炉子,一具具的烧尸体了。
所以现在这个火葬场因为缺乏人员管理,烧火的炉子已经很久没用过了,有人死了,便被拖到这个火葬场里放着,没人烧,没人埋,任凭腐烂。
拖着死尸的货车像卸渣土一般,将货车车斗里的尸体往火葬场的水泥阔地上一丢,便开着一辆空车跑了,留下一地新的旧的,发臭发馊腐烂不堪的尸体,静静的堆在了阔地上。
过不了一会儿,一辆不太起眼的白色面包车又开进了火葬场,从医疗车里,走出几个穿着无菌服的医疗工作者,他们头上戴着宛若要登顶月球的那种圆形的透明头盔,在一堆死尸中,挑挑拣拣的选择尸体。
“动作快点儿,时间长了,怕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实验室那边,还等着尸体做试验呢。”
开车的司机,穿着一身生化服,扭头催着那几个医疗工作者,其中一名医疗工作者心生不满的回过头来,怼道:
“这些尸体不是被炸得肠穿肚烂,就是缺胳膊断腿,要不就是死的时间太长全身都腐烂了的,或者被一枪爆头的,你也要容我们好好找找,才能找出合适的吧。”
因为火力太猛,确实在西区的那一战,那些死尸都不太完整,实验室的项目负责人,近日新发现了一种血清,要用到死尸做试验,所以挑选稍微完整一些的尸体,也是必要的。
开车的司机抿唇不再说话了,待得那些医疗工作者,挑挑拣拣,选了几具只中了几枪的尸体,并着石英那具未中一枪,只是被冰刀插入了心脏的尸体,一同拖回了实验室。
所以谁说人死了就得到安生了?有时候人就是死了,都无法入土为安,那尸体还要继续遭受非人的折磨,让死者的灵魂都能感受到颤栗的折磨。
平静的西区,因为戒严,愈发宛若一片无人区般的静谧了,人们躲在家里,都不敢大声说话般,因着这种情况,想要沉淀一下的苏酥,带着小爱,无所事事的在家窝了一个上午。
小爱想要出去玩,同苏酥哭闹了两回,又摔了两回奶瓶,苏酥无法,只得变着法儿给小爱找玩具,她从苏父苏母空运过来的那些物资里,找了一盒水彩笔,又拿了一叠A4白纸,给小爱画画,待得小爱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决定做个安静的美少女后,苏酥自己则懒洋洋的,歪在小爱的身边睡了一觉。
叶昱回来的时候,苏酥正好醒了过来,她醒了,小爱却是抓着水彩笔,躺在床上睡着了,她看了一眼被小爱涂得乱七八糟的床单,浑身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的房门来,便是瞧见叶昱背着他那两把军刀,从一楼的门面房里走楼梯上来。
“受伤了吗?”
苏酥问了叶昱一句,他回答没有,她便放下心来,穿着睡裙,打着呵欠,迷蒙着眼睛进了浴室洗脸,人不能太懒,越不做事就越想睡觉,她只觉得自己一点儿精神都没有,趴在洗漱台上,想着要不要给自己额头上抹点儿风油精?
叶昱便是在这个时候进来了,他像是去看过了小爱,背上的两把军刀给解了下来,丢在了沙发上,一边走进浴室,一边问道:
“我不在发生了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