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邪魔君以《九阴天魔功》对抗童逆,奈何修为不如对方,再加上自己早已经受伤,因此不出十招就被打败。
他的九条黑龙被化解了三条,其余六条也被对方的魔气镇压,翻身不得。
与此同时,童逆所施展的黑龙气势不减,从天而降,朝着天邪魔君一口吞来。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功法,使得天邪魔君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对面站着的就是他自己,而且是一个更加强大的自己!
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身形一闪,向后急退,同时双掌连拍,用九阴魔气来化解黑龙的攻势。
“恭请魔君上路!”
就在天邪魔君竭尽全力抵挡童逆的正面攻势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敖天刃等人的大笑声。
天邪魔君心中一惊,知道是敖氏兄弟从后方偷袭,如果以他原本的实力,有不下十种手段可以反制三人,至不济也能利用遁术闪避。
但现在,他被童逆的神通从正面压制,根本无力来应对身后的偷袭,想躲避也是不能,因为周围的空间早就被九阴魔气锁死。
砰!
敖天刃的双斧砍在了天邪魔君的护体灵光上,爆发出巨响。
天邪魔君本就受伤,又被童逆压制,护体灵光脆如薄纸,很快就被敖天刃的双斧砍碎。
灵光破碎的一瞬间,一条青蛇从后方窜来,直接咬在他的腰上,让天邪魔君觉得腰间一麻,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腰部已经开始腐烂,下半身都变成了墨绿色,皮肤表面也出现了大小不一的脓疮,明显是中了剧毒!
“敖天青的‘百灵蛇’!”
敖氏兄弟也曾跟随天邪魔君南征北战,他这个做主帅的当然清楚手下的本事,这“百灵蛇”乃是敖天青用魔道秘法炼化,蛇毒一旦入体,就能破坏人体的经脉,使得血肉腐烂,经脉断裂,再也无法恢复。
想当年,他还夸赞过敖天青的驯兽之法,没想到如今却用在了自己身上。
“你这个叛徒!”
天邪魔君目眦欲裂,反手一掌拍出,想要掌毙这条青蛇。
然而那敖天青早就有所准备,嘻嘻一笑,抬手一招,竟然将那“百灵蛇”虚空挪移了,让天邪魔君势大力沉的一掌打在了虚空。
与此同时,一座魔山在天邪魔君的头顶出现!
只见敖天山脸色狰狞,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那魔山迅速旋转,带着强大无比的魔道威压,从天而降,镇压在天邪魔君的身上。
砰!
巨响声中,天邪魔君的身形被魔山向下镇压了三丈,周身霞光乱颤,七窍之中都流出血来!
“哈哈,李无邪啊李无邪,你行事乖张,在南玄本就没有多少朋友,如今可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
童逆在远处欣赏这一幕,看到天邪魔君被敖氏兄弟打伤,不由得露出玩味之色。
“也罢,咱们终究是师徒一场,不忍看你受此折磨,还是让为师亲自出手送你上路吧。”
说完,手中掐了个法诀,那黑龙长啸一声,口中出现了一颗人头大小的黑色光球。
“去!”
童逆大袖一挥,那黑色光球从龙口中射出,转眼就到了天邪魔君的身前。
“九阴珠”
天邪魔君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神通,只因他们所参悟的最强功法都来自太阴玄石,师徒二人可谓同出一源。
忍受着体内巨大的疼痛,天邪魔君向头顶“呼!呼!”拍出两掌,九阴魔气猛然爆发,凝聚成两个巨大的掌印,死死托住了敖天山的法宝。
与此同时,他又倾尽全力,运转魔功,张嘴吐出一枚黑球,赫然也是一枚“九阴珠”!
只不过这枚九阴珠比童逆的小了数倍,只有拳头大小,气势也远不如后者。
两枚“九阴珠”在半空中互相碰撞,卷起无边的黑潮,周围罡风肆虐,撕裂虚空,强大的斗法余波向四周扩散,很快就波及到那些幸存的黑水族修士。
这些人本来还有一线生机,正在苟延残喘之际,忽然看见无边黑潮涌来,顿时惊骇欲绝。
韩思仇、韩思同反应最快,拼着燃烧真灵所得的力量,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向玄真府外疯狂逃命!
可他们毕竟受了重伤,速度不快,才跑到一半的时候,就被这股黑潮追上。
“啊!”
跑在后面的韩思同发出一声惨叫,在黑潮中渐渐融化,变为一堆枯骨。
韩思仇回头看见弟弟的惨状,吓得肝胆俱碎,再也不敢回头,拼命地向前奔跑。
“我是黑水族的族长,不要杀我,否则黑水族一定与你们不死不休!”
大叫声中,韩思仇忽然感觉脚踝传来一股凉意,低头一看,发现黑潮已然蔓延过来,而自己的整个小腿都被黑潮淹没,此时已经没有了血肉,只剩一截白骨.
“不,不”
韩思仇的声音越来越低,身体慢慢瘫倒在黑潮之中,不过片刻的功夫,也和他弟弟一样化成了枯骨。
苏牧云远远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生出一丝兔死狐悲之感。
黑水族虽然可恨,但北冥却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如今黑水族的族长以及一众长老都惨死于此,恐怕接下来就要轮到自己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滚滚黑潮,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苏牧云和归无期的面前。
如果是在他们全盛时期,当然不惧这股黑潮。
但现在体内灵力尽失,又身受重伤,在如此强大的法力波动之下,恐怕是难以保住自身性命了。
就在苏牧云心中绝望之时,耳旁忽然传来归无期声音:“苏道友,此间形势已经难以逆转,天邪魔君恐怕是顶不住了,就连你我也要葬身于此.唉,死则死矣,但此间消息必须传给梁帅,否则南玄危矣!”
苏牧云听后,没好气道:“你我都死了,还怎么把消息传给他?”
“我有一宝,可送道友出去。”归无期忽然传音道。
“什么?”
苏牧云心中大喜,正要仔细询问,却听归无期继续传音道:“此宝乃是我父亲所赠,名唤‘移星珠’,能够解除周围的空间锁定,并且将使用者随机传送到三千里之外的某个位置。等会我来吸引童逆和那敖氏兄弟的注意,道友则趁机催动法宝,务必要赶回大营,把此间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梁帅。”
话音刚落,苏牧云就感觉自己手心一凉,立刻用神识查看,发现竟是多出一枚淡蓝色的圆珠。
“真是‘移星珠’!”
苏牧云大感意外,传音问道:“如此异宝,道友为何不自己使用,难道你就不想活吗?”
归无期凄然一笑,道:“我修为不如你,经过刚才一战,体内灵力已经见底,根本催动不了‘移星珠’,所以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与其一同死在这里,不如送你出去,也让梁帅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
苏牧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归无期摆手打断:“不用再说了,一切皆有定数,或许我在五庄山的时候就该死了,一直等到现在,只是为了报答梁帅的恩情。”
“好”
苏牧云知道他心意已决,缓缓点头,脸色无比凝重。
如今这种形势,容不得半点犹豫,若是再拖延片刻,两个人谁也出不去了!
归无期把“生”的希望交给了他,不是因为和他关系有多好,而是要他把真相送出去,让南玄得知内奸的信息,让梁言能够早做准备。
苏牧云是南玄四公子之一,虽然实力比不上天邪魔君,但也是渡过了第八难的强者,比归无期渡七难的实力强出不少,因此体内还留有一小部分灵力。
他将“移星珠”吞入体内,开始利用仅存的灵力催动这件法宝。
由于他的法力所剩不多,所以催动起来还需要时间,只能寄希望于天邪魔君,希望他尽可能地拖住童逆,给自己争取时间。
另外一边,天邪魔君和童逆正面交锋,两颗“九阴珠”挤压在一起,强大的法力余波向四周扩散,不仅融化了黑水族的族长和长老,就连敖氏三兄弟也不敢轻易靠近。
“李无邪,你是斗不过我的!”童逆脸色狰狞,眼神之中还有一丝兴奋之色。
在他的施法之下,“九阴珠”持续散发出极阴极寒的魔气,仿佛一个囚牢,将天邪魔君牢牢锁死。
天邪魔君虽然也有相同的神通,但他的“九阴珠”比对手的小了太多,威力也远远不如。
两枚黑球互相碰撞,互相挤压,强大的力量使得天邪魔君难以抵挡,身形渐渐从半空跌落在地上,并且脸色煞白,气息凌乱,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倒下。
“去死吧!”
童逆再次隔空拍出一掌,他的“九阴珠”急速旋转,诡异的黑气渐渐吞噬了天邪魔君的神通。
砰!
一声脆响传来,天邪魔君的“九阴珠”轰然碎裂。
与此同时,童逆的黑气蜂拥而至,瞬间就瓦解了天邪魔君的所有防御,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了进去。
“哈哈哈!”
童逆大笑起来,手中掐了个法诀,黑气渐渐消散,露出一个黑色的囚笼。
天邪魔君此时披头散发,身上气息全无,双手双脚都被锁住,跪在囚笼之中。
长发落下,遮住了他的脸,因此看不到他的表情。
“阁主,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敖天青远远看到这一幕,发现天邪魔君并没有身死道消,因此出言询问。
“哼!本阁做事,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童逆冷冷道。
敖天青、敖天山、敖天刃三人听后,都是脸色一凛,急忙躬身道:“是我等多言,还请阁主息怒。”
童逆也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天邪魔君的面前。
他的眼中有一丝火热之色。
“乖徒儿放心,为师一定给你个痛快的死法,不过要在我取回那半枚‘阴之源’后。”
人死源灭,一旦天邪魔君死亡,那半枚“阴之源”也会消散,那样他就永远得不到完整的“阴之源”,《九阴天魔功》也无法大成。
这就是为什么童逆没有立刻杀死天邪魔君的原因。
“好徒儿,你帮为师保管了八百年,为师现在来取了。”
童逆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按在天邪魔君的头顶。
随着神识进入对方的体内,很快,他就找到了那股期待已久的力量。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太阴之力,助我成道!”
童逆的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这一刻,他不仅完成了北冥的任务,还即将实现多年的夙愿,可谓是志得意满!
“好一个童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个神秘的‘玄阴阁’阁主吧?”归无期忽然在此刻开口。
童逆被他吸引了一部分注意力,目光扫过,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咦?你们两个居然还没死。”
经过黑潮的洗礼,韩思仇等人早都化为枯骨,但归无期和苏牧云还留了一口气,只不过此时也是奄奄一息,背靠石柱坐在地上,看上去命不久矣了。
“不错,你这个忘归城城主之子还算有些见识,老夫就是‘玄阴阁’阁主!”
此时大局已定,童逆也不再隐瞒,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妨再告诉你,当年绝天长城一战,正是老夫从内部破坏了玄天关,若非那姓梁的横插一脚,再加上老夫这个逆徒从中作梗,你们南玄早就亡了!”
归无期听后,长叹了一声道:“早就听说‘玄阴阁’擅长易容变化,隐匿气息,如今看来的确不假。你们改换身份,化为敖氏兄弟潜伏在南玄,不只魔君没有发现端倪,就连九大亚圣都没有看出破绽,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童逆听后,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
“南玄群雄,自认神通广大,但在本阁看来却是井底之蛙,被老夫玩弄于鼓掌还不自知,可笑,可笑啊!”
“阁主的确是神人,在下败得心服口服。”归无期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接着道:“但我有一事不解,临死之前,可否请阁主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