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乌兰图雅惊叫!
刚出生才几个小时的小狗崽吃的太饱了,这么高摔下去即便不死也是废了。
就在虎睛即将摔到地上时,一只手闪电般伸出,接住了虎睛,顺势往后一带,消去下坠之力,小奶狗只是哼唧了一声,继续酣睡。
见虎睛被王一猛接住,乌兰图雅怒瞪卓力格图:“你故意的。你没安好心。你想怎样。”
“阿雅妹妹,我真的是失手了。”卓力格图内心暗说可惜,脸上却带着惊慌,连声道歉,左手打右手,“该死,该死......一猛,实在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小狗崽太小了,滑不溜秋的确实不好拿!”王一猛说着把虎睛放入箱子里,拉着乌兰图雅离开。
乌兰图雅道:“他刚才就是故意的,他们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你就不该拦着我。”
“我当然看出来他是故意的,我之所以拉着你离开,是因为咱家狗崽子太小了,如果起冲突,在他们家咱们占不到便宜,对狗崽们不利。”王一猛早就知道是图和坦父子俩不是好东西,但没想到卓力格图坏到想摔死小狗崽。
“对了,一猛哥,你刚才说送给我一条小狗,真的假的?不会是哄我开心的吧!?”乌兰图雅笑盈盈的转脸看着王一猛,这个汉人少年真英俊。
“我看得出你喜欢虎扑,本来想等你生日时再把虎扑送给你的。”
上辈子说好等虎妞生崽,送一只小狗给乌兰图雅的,但他受伤后离开草原带着虎妞回家,答应她的事没有做到,后来阿雅在白毛子风里失踪,他伤心难过很久。
既然重生了,他得保护好阿雅。在铁钼尔家几个月,他一直把阿雅当做亲妹妹疼爱。
王一猛在家排行老二,哥哥王一勇已娶妻生子,还有个十五岁的弟弟王一智正在上学。
说起王一智,智力那是真的好,今年上五年级。
别人上学一年升一级,王一智是两年升一级,他的一年级同学都初中毕业了,有的都上高中了,他还在五年级抱窝。
弟弟太聪明,所以王一猛好希望能有个妹妹。
可王建设却不想生了,怕再来个带把的,把他老命都折腾没了。
“谢谢一猛哥!”乌兰图雅开心的双腿一磕马的腹部,马就窜了出去。
是图和坦用马用枪都没换去的狗崽,王一猛却送给她了,她能不开心嘛。
“走着瞧,我定会让这四只狗崽一个都活不了。”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卓力格图阴恻恻的说道。
“不识抬举的东西,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让你鸡飞蛋打。”拿枪都没换到狗,这让是图和坦很没面子。
“对了,”是图和坦继续对儿子说道,“阿雅再过两个月就十七岁了,我知道你喜欢她,你表白了吗?”
蒙古人敢爱敢恨,在爱情方面不像内地人那么含蓄。
“我想等今年夏天当上马倌了再向她表白。“卓力格图是牛倌,想在这个夏天冲击马倌,“只要我当上了马倌,她还不得反过来求我?”
马倌,即代表勇士!
当下的蒙古大草原上,羊倌的地位是最低的,但想做牛倌就必须先从羊倌做起,每年夏天会有选倌大会。
做马倌最难,得从众多的牛倌里脱颖而出,马倌的地位,相当于大学里的清北,竞争的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你得快点,我看这个小丫头看那个小畜生的眼神有点问题。”
“他敢!我废了他!”卓力格图双拳一握咔咔响。
王一猛和乌兰图雅骑马回到家,没看到巴尔思,铁钼尔已经备好马车等王一猛,这次去公社买狗,顺便买一些日用品回来。
一路上王一猛把在是图和坦家发生的事跟铁钼尔说了,铁钼尔让他以后要当心是图父子使坏。
二人骑马聊天,赶着马车,很快来到公社。
公社以前是知青最多的地方,就像是一个集市,有很多营房,有供销社,有大食堂,随着这些年知青们逐渐回城,这里再也没有往日的热闹,变得非常冷清,偶尔几个牧民匆匆骑马、赶车过来,买好东西就走。
置办好生活用品和一些工具,铁钼尔带着王一猛来到位于公社边上一角的一家狗场。
以前知青们在这时,每个牧民家都会被安排一二名知青学习放羊牧牛,草原汉子们能腾出手打狼。
这些年知青们相继离开,牧民们的工作量突然加大,没有时间再去打狼,狼的繁衍极快,狼患逐渐显出,于是镇上有人专门养狗卖给牧民防狼。
这家狗场很大,远远就闻到猛狗的叫声,狗屎狗尿的气味有些刺鼻,还没进入狗场,就看见一个蒙古汉子,牵着一条精干的兴安岭大花狗离开。
进入狗场,院子里顺着围墙四周盖满狗舍,有的狗在狗舍里,还有一些狗被铁链栓在外面,见有生人进来,大声吼叫。
草原上的牧民一日也离不开狗,对狗的需求很大。
王一猛扫了一眼,就看出这里猛狗居多,有体大口阔,和狼战斗时猛打猛冲的蒙古獒;
有四肢发达,具备领袖气质的呼伦贝尔牧羊犬;
有外观威如雄狮,体重庞大的鞑子犬,;
有体型高大健壮,嗅觉灵敏,善于搏斗的蒙古细犬。
在场子的一角,还有几只串窝狼的身影。
这个时候,外国猛犬还没有被国内引进,国人还不知道像高加索犬,比特犬等等,能有串窝狼就算是上等狗了,就这些黑背还都是用优良母狗,去偷外蒙古的串窝狼生下的狗种。
串窝狼,就是杂交黑背,耳朵比正宗黑背大,耳尖的轮廓有些圆,特别是那条旗子般竖起的尾巴,一看就是杂牌军。
铁钼尔和王一猛刚把马缰绳栓好,一个膀大肚圆,四十岁左右,叫巴图的蒙古汉子,就走过来跟铁钼尔热情的拥抱打招呼。
铁钼尔拍着巴图的肩膀:“巴图,怎么没看见西日莫?”
西日莫是供销社的主任,以前的主任由建设兵团的领导兼任,现在兵团撤离,知青们离开了,按资排辈他就成为主任了。
巴图道:“几天前西日莫在山上抓到一只雏鹰,现在正在熬鹰,已经是第二天了。”
王一猛听说过熬鹰这事,但从没见过熬鹰的过程。
熬鹰这事不是普通人能干的了的,那些臂上架鹰的人,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大逼王,走哪架着一只冷酷的雄鹰,堪比九几年驾驶一辆法拉利炸街装逼。
在蒙古大草原和兴安岭这块不缺鹰,只是缺少能驯服鹰的人。
即便是具有钢铁意志力的蒙古汉子,也不敢尝试熬鹰。
鹰只忠诚驯服它的人,一生只有一个主人,法拉利有钱谁都能买,再有钱你买不到鹰服你。
“怎么样?鹰还没屈服吗?”铁钼尔又拍了拍巴图粗壮的肩膀,西日莫熬鹰不能出屋,狗场就巴图当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