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图雅连续几枪,终于打中一只斑鸠的身边,斑鸠被惊起,“呼”的一声振翅飞起,翅膀拍打树枝哗哗响。
“呼啦啦......”同一棵树上的另外几只斑鸠不知怎么回事,先后跟着飞起,紧接着“嗡”的一声,整棵树上所有麻雀和红嘴雀同时惊醒,振翅飞翔四面八方,一起消失在黑夜里,吓得三个人同时缩脖子,往边上退开。
“看看,说你打不好,你还不服,给我。”巴尔思伸手夺枪。
“你急啥急啊,这不是刚上手吗,看你急的。”
乌兰图雅还是不松手,白了哥哥一眼后用肩膀将其推开,拿出几颗子弹,押一颗在枪膛,剩下的几颗干脆含在嘴里,举枪瞄准,这一枪终于打中一只斑鸠的肚子上,扑打着翅膀落到地上的同时也把满树的鸟儿惊走,
见斑鸠在地上扑打翅膀,可把小丫头开心坏了:“一猛哥,快抓住它。”
王一猛上前一把抓住斑鸠,扭断脖子,掂量几下,放进袋子里:“真肥,得有三两重。”
打到一只斑鸠,乌兰图雅更不舍得把枪交出去了,王一猛和巴尔思也是无奈,就让她过足瘾把,不然以她的性格,定然会跟在后面捣乱。
接下来连续十几枪落空,几棵树上的鸟连续飞走,再加上巴尔思在一边不停地唠叨,说就这么几棵树,一会鸟儿都飞完了,乌兰图雅终于失去耐心的同时也过足了瘾,把枪交给出,子弹已被她用掉半盒。
巴尔思伸手接枪,王一猛按着他的手:“一人十发子弹!”
“行!”
巴尔思举枪打空,嘟囔着说第一枪是练手的不算,接着压好子弹,举枪瞄准,“啪”的一声轻响过后,一只斑鸠肚子中枪,扑打着翅膀却落到了院墙外,他得意:“看咱这枪法,百发百中,神枪手。”
但接下来三枪打空。
巴尔思不服,连续三枪后终于又打下一只斑鸠,他上前捡起,欣赏自己的战果,但接下来两枪又再落空。
“十一中二,还行吧!”王一猛接过枪,熟练的上子弹。
“什么十一中二?是十中二!”巴尔思连忙纠正。
“我试试!”王一猛说着,不慌不忙的举枪上脸,浑身放松,左眼闭,右眼三点一线,右手食指扣动扳机,“啪”的一声,一只斑鸠应声落地,这棵树上的所有夜鸟毫无察觉,继续死睡。
“哇!首枪即中,一猛哥好棒好棒!”乌兰图雅上前捡起斑鸠,却朝哥哥伸出大拇指。
“他这是蒙的他这是。”巴尔思上前观看,一颗子弹从斑鸠的下颚穿过头顶,血浆和脑浆流出。
“这是一枪爆头!难度最大。”乌兰图雅赞道。
巴尔思撇嘴:“这绝对是蒙的,有本事你第二枪还爆头。”
他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枪响,一只斑鸠倒栽葱着从树杈里掉落,乌兰图雅上前捡起:“哇,又是一枪爆头!”
巴尔思嘴角抽了几下,到嘴边的“蒙的”被咽回。
王一猛手起枪落,连续五颗子弹打下五只斑鸠,一棵树上七只斑鸠,全是无声无息地坠落。
乌兰图雅和巴尔思在一边目瞪口呆,不停地弯腰捡鸟。
老天,全是一枪爆头啊!
“麻雀就是小点儿,其实它的肉比斑鸠的还好吃。”王一猛说着举枪将一只麻雀射落。
“我的天,连麻雀也是一枪爆头?!”乌兰图雅捡起麻雀,一颗子弹自下而上击穿小麻雀的头部。
巴尔思不语,这支枪买回来一个下午,有一半的时间在自己手里,剩下的时间里有一半在阿雅的手里,这家伙怎么就能打的这样好呢?
第九枪王一猛又打下来一只麻雀,第十枪打中一只麻雀的尾部羽毛,麻雀炸翅飞走,接着整棵树上的鸟儿惊起。
见王一猛枪打的十分写意,巴尔思觉得自己又可以了,伸手要过枪,又是几枪落空,他不服气,终于在第七枪打下一只斑鸠。
“你们看,那是什么?”打着手电筒,在另一棵树上找鸟的乌兰图雅低声叫道。
二人顺着灯光看过去,只见一个尾巴粗大,尾毛蓬松的小动物顺着树干朝树稍爬去,显然是被灯光吓着了。
“是大尾巴松鼠,大惊小怪的。”巴尔思看着那个蓬松的大尾巴笑道。
“这不是松鼠,好像貂鼠......是紫貂。”王一猛兴奋的说道,这小家伙的皮十分珍贵,它的主要生产地在大兴安岭,没想到在草原上也能发现,实属运气。
不过这里距离大兴安岭不远,有紫貂也不意外。
上辈子他有幸在大兴安岭上猎过一只紫貂,当时他带着两条狗,趟山岗子追赶一只受伤的黑熊,黑熊的血快流光跑不动了,蹲在树下看着他,准备发出同归于尽的一击,被他一枪射杀,他取出熊胆跺下熊爪正要离开,忽然猎狗对着树狂吠不走,他抬头见树稍上趴着一只紫貂。
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它的肉质鲜美,皮毛珍贵,素有“裘中之王”的美誉,很多猎人一生都没有猎过紫貂。
后来国家出台动物保护法,禁止狩猎后,这种野生紫貂就更加罕见,皮毛更贵,人工饲养的紫貂皮和野生貂皮根本没法比。
“什么?紫貂?”乌兰图雅连忙仔细观看,她从没见过活着的紫貂,只见过漂亮到不行的紫貂皮裘。
“你别搞笑了,怎么可能是紫貂?”巴尔思挎着枪,手电筒也朝树上照去,“你们看,它那尾巴大大的乱摆,这就是一只松鼠。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紫貂呢?咱们没那么好的运气。”
闻言,乌兰图雅嘟着嘴,空欢喜一场。
“这就是紫貂,你们看它的躯体细长,后肢比前肢稍长,尾巴大而短,没有松鼠的尾巴长,体型却是松鼠的数倍。这就是紫貂,没错。”王一猛语气坚定,“咱们发财了,这东西比一匹上等马都贵。”
“你确定是紫貂?”巴尔思仔细看,树上这小东西确实跟松鼠有很大的不同。
其实巴尔思没有见过紫貂,他只是在草原上打猎,没去过山林狩猎,夜晚的灯光下乍看那个大尾巴,任谁都会联想到松鼠。
“确定!”王一猛说道,“几年前我爸打过一只,错不了,就紫貂!”
乌兰图雅很兴奋:“好漂亮的小东西,能不能活捉下来养着?”
“想都别想。这东西非常难抓,这是在树上被我们堵住下不来的,若是在地上,早就闪电般逃走,狗都追不上。”王一猛大估摸这棵树有十五米高,气枪只怕打不死它。
“我来用箭,把它射下来。”巴尔思左手取下弓,右手一翻,一支箭已在手,找准位置,跨步抬头,腰马合力,弯弓搭箭,“嗖”的一箭射出,动作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