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凛冽,西北风刮得呼呼叫,昨天夜里不知何时飘起的小雪,给整个草原蒙上一层白色,北国风光,宛如童话!
两匹马马鬃炸开,尾巴在奔跑中被拉的笔直,八蹄蹬开,上下纷飞,铁马掌击打着结冰的草雪地面,发出“嗒啦,嗒啦”声,带起冰屑飞舞。
两条契丹犬善跑,紧跟在马的左右,昨天猎野猪大快朵颐让它们尝到了甜头,今天精神抖擞。
快要接近大雁滩子,二人收了缰绳,两匹马减速,缓慢向前小跑,这可以收敛马身上的热气,避免马儿感冒。
两条契丹犬上前,不停的嗅着天空中和地面上的气息,四只耳朵警觉地倾听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轻微声音,就像两名侦察兵,奔跑轻盈,敏捷机警。
大雁滩子出现在前方,那些没有被小雪覆盖的枯黄芦苇杆,竖在雪天里如土金般显眼,远远就能看见它们在寒风中摇摆。
二人找了个背风处下马,给马背上披上薄毛毯防护,系上马拌子,留下两条狗看护,王一猛将掏捞棒槌斜插在腰间,手持套马杆,和巴尔思步行朝水塘边走去。
“等会抓狼,你在一边看着,我来套它。”王一猛觉得今天肯定能抓到狼,夜里下雪,正是狼出觅食的最佳良机。
“凭什么你套我看?”巴尔思不愿意,他也是第一套被狼夹子夹住的狼,有些小激动,“为什么不是你在一边学着,看我怎么套狼的?”
“就是因为我没有用套马杆套过狼,所以才需要练手,你在一边指点我。”
王一猛拍马屁,他似乎从呼号的风里,听到从水塘那边传来狼嚎声。
见王一猛这样笃定,巴尔思也相信今天必有收获,笑道:“你说的也是,不过套狼是需要技巧的,你没有套过狼,不懂技巧容易折断套马杆,咱家可就只剩下这两把套马杆了哈。我估计今天能抓到两匹狼,所以等会我先套,你在一边学着,学会了套第二匹。”
“咱俩谁对谁啊,今天你让我先套狼,下次去大兴安岭打猎,我找几个朋友围着猎物让你爽个够,怎么样?”王一猛捡巴尔思想听的说。
他知道巴尔思刚才是在给自己挖坑,阿爸昨天说了,在一个地方能同时夹到两匹狼的几率非常小,
果然,这个承诺很有诱惑力!
所以巴尔思动心了,上大兴安岭打猎一直是他的梦想,在草原上久了,就会憧憬大山里的冒险:“行!等会让你套狼,我给你警戒!”
二人一拍即合,兴冲冲的往水塘上爬去,边走边聊等会怎么套狼。
昨夜气温骤降至零下,水塘里的水已结冰,塘壁及四周一片白茫茫,别说动物的脚印,连个鸟的爪印都没有一个。
“我TM......没夹到狼!”
王一猛站在水塘边单手抱着后脑勺,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刚才自己的过兴奋,以至于似乎听见了狼嚎声。
巴尔思也是一脸的失望。
二人互望一眼......
“会不会是我们那天放狼夹子时,不小心在夹子上留下了气味,被狼识破了?”巴尔思说着努力回想当时下夹子时的经过。
“应该不会。我们事先都戴上了牛皮手套,手套里还裹了一层薄膜,整个过程都做到小心翼翼。会不会是我们留下的脚印,引起狼的警觉。”
王一猛说话间警惕地看着四周,这里距离芦苇荡太近,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二人的衣裤太过明显。
冰雪虽然掩盖住了地面,但掩盖不了狼骚味,在寒冷的空气里,狼骚那种瘆人的气味,直往二人的鼻孔里钻,这种气味,让人莫名其妙地感到躁动不安。
巴尔思道:“如阿布所言,我们来过不留脚印却留下来过的气味,那更会引起它们的加倍警惕。根据我的经验判断,应该是狼还没有完全确定,水塘边的羊肉是安全的。”
巴尔思说着在水塘边游目寻找,忽道:“一猛你看,水塘靠近芦苇荡的那一侧,有几排不易察觉的狼迹,咱们过去看看。”
二人走过去,又看见几泡黑黑的狼粪便被雪掩盖,巴尔思拿过一节芦苇拨开狼粪,说道:“这些狼粪是昨天晚上的,而这几排狼脚印是天亮前又来的,这也说明我们并没有在夹子上留下气味,不然它们昨晚来过后就不会再来。”
狼的脚印比狗脚印几乎大一倍,这让它们更适合在野外雪地里生存。
王一猛问:“那它们为什么不吃羊腿呢?”
尔思道:“昨夜下雪,白光的反照会让狼变得更加谨慎,我们虽没在狼夹子上留下气味,但毕竟我们留下了脚印。狼能闻到埋在雪下黄羊的气味,也能闻到我们脚印上的气味,再加上雪盖住了羊腿,这会让它们疑心病大起,所以只观望,不下塘也很正常。只要它们来,早晚跑不掉。”
被巴尔思这样一总结,王一猛的心气儿又上来了:“行,咱们明天再来。”
一阵大风从西北方向怪异的吹来,旋起地上的白雪胡乱飞舞,四周顿时白茫茫的一片,芦苇荡被风吹的哗哗直响,让人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二人即便是胆大,也觉得有些后背发凉,仿佛在身后某个地方,有一群草原狼在窥视着他们。
“走吧,在这儿我总感觉到后背发凉。”王一猛缩着脖子回走,防止风把雪灌入,说话间继续警惕地看着四周。
巴尔思迈步跟上:“妈的,这种狼骚味顺着冷气直蹿鼻孔,弄得我心里也有点儿瘆得慌。”
“既然没抓到狼,咱们不如从这边斜插过去,直接前往昨天我发现黑熊的那片水域?”王一猛伸手斜指不冻河的方向,继续说道,“从这里过去,能省三分之一的路程。”
巴尔思道:“这么冷的天还下雪,熊应该不会从山上下来吧。”
王一猛笑道:“这点的气温才搁哪儿了,熊可不怕冷,你别忘了,发现熊踪的那片水域是不冻河,一年四季水温适中,正是黑熊最喜欢的地方,它昨天抓了不少鲤鱼饱腹,当下正是它出仓需要营养的时候,肯定还会来。”
巴尔思一拍大腿,笑道:“你不说我倒忘记不冻河了,咱们就去那里。”
二人转身刚要离开,忽然从芦苇丛里发出剧烈的声响,二人连忙转身回头,紧握掏捞棒槌,凝目观看。
他们站在高处,只见芦苇荡里似乎有十几条鱼浪朝这边射来,这些鱼浪所经之处,芦苇上的雪层被抖起飘散在空中,就像是千军万马冲来,极有气势。
二人脸色大变
巴尔思眼皮直跳,嘴角发苦,低声道:“是狼群,朝我们围来了。”
————
——-
PS:还有六天我家孩子就要高考了,我焦虑孩子也有点,所以最近我的更新不给力,不然不会平白无故最近三天每天只发一章,这样会让大家觉得老墨有点那啥~
我真是焦虑到睡不好吃不香,都快秃了,比我自己去高考还要紧张,这是不由自主的,是我无法控制的。
于是我去医院看心理医生,问能不能吃点药,他说吃药你是安静了,但脑子也不好使了。
我想还要码字,那就算了吧,就当是人生的一次经历吧!
去年看好友家孩子高考时他焦虑的样子,我还取笑他,现在轮到自己果然被打脸(容我不厚道笑笑)。
之前我说上架后爆更的承诺无法实现了,对不起大家了。
说实话,我现在手里只有一章存稿,在高考结束前,每天能保持两更就不错了。
估计高考完等出分数那几天还会焦虑。
我国的高考制度很公平,但也折磨人啊(大家一起加油)。
求本月最后一波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