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丰盛的午饭吃的还算是和谐,毕竟有奶奶这尊大神在,一老一小也不敢闹的太狠,不过赵老爷子对赵犇是提高警惕心了。
他以为赵犇就是回来参加他堂哥的婚礼的,没想到赵犇居然生出来了回来扎根的心,这可不行。
谁都想自己的孩子在自己身边,特别是年纪越来越大了,就越是念着子孙,他也想要赵犇能在身边。
赵犇平时过年过节都不回来一次,这老爷子心里面不知道骂了多少回了,什么没良心的小崽子,什么白眼狼的,没少当这奶奶的面念叨。
一想到赵犇才回来几天就要离开,心里面更是舍不得。
可是舍不得归舍不得。
他决不会允许赵犇留下来。
平安寨是一个什么地方,那是狗的厌恶的地方,这里穷山恶水,这里民风彪悍到没有人敢来了。
几十年如一日的贫穷。
看着周围一个个村庄在国家政策的支持上异地搬迁,然后脱贫致富,可平安寨依旧是这样,依旧一成不变的。
他可不能让这孩子一辈子埋没在这又穷有偏又没有希望的村寨里面啊。
他的孙子,赵犇,赵三牛,是平安寨唯一一个能考上重点大学的孩子,也是平安寨最有出息的孩子。
话说当年要不是高考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这孩子就百分百考上了水木和京大了,即使缺考了一科,还能上重点大学,可见这孩子的成绩之优秀。
这些年赵犇在外面混的那叫一个好,从去上大学开始,不仅仅不需要他们家里面负责学费,还月月给他们寄生活费。
他在魔都看病的时候还听赵犇说过要在魔都买房子,要在魔都生活,要成为一個城里人的。
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让这孩子回来受苦的。
吃完饭,爷爷带着草帽,拿着锄头,就要出去了……
“爷爷,这大中午了,去哪里啊?”
“上山,看看咱家的油茶树!”
“咱家还种油茶树?”
“全村都种了,咱家自然也种了点,也不多,十来亩吧,你二叔种的多,大概种了八十亩了!”
说着就走出去了。
赵犇想要跟上。
“你去干吗?”
“帮你啊!”
“帮啥帮,你又不会干这些活,回家里面就好好休息,好好待你的!”赵老爷子一脸嫌弃的说道。
赵犇摸摸鼻子。
“得了,三牛,别管那老东西!”奶奶开口说道:“他是一天不动,心里面慌,让他去吧,山上有你二叔,没大事情的!”
赵犇只好作罢。
奶奶收拾完了,也没有消停下来,老人家老人家,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一消停好像浑身都不自在,她正在整理她的菜地。
而赵犇有些无所事事了。
这一空闲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些不习惯,平时太忙了,恨不得把每一分钟都放在工作上,连吃饭都在看文件。
这突然空闲下来,总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坐在院子里面,看着旁边的篱笆里面的菜地,奶奶正在非常辛勤的除草,再看看左边的鸡窝,一群鸡懒洋洋的在晒太阳。
这种久违的感觉,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啊。
“奶奶,咱家的白将军呢?”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了,家里面少了些啥东西。
从小到大,养的那条狗,一直不见身影,连狗窝都空置了许久。
“走了!”
奶奶惆怅的说道。
“啥?”
赵犇皱眉:“去哪里了?”
“这狗越来越老了,老到都有些走不动了,你爷爷一直念叨着,没想到有一天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它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就是你爷爷病的那一次,你爷爷是舍不得它,它本来就是从山里面出来了,估计知道自己活到头了,就回到山里面去了,不想让你爷爷看着它死去!”
奶奶叹气:“你爷爷着急上火了,足足病了好几个月,后来才接去了魔都看病的!”
白将军,一条中华田园犬,通体白色的毛发,看起来很好看,而那条狗是真有灵性,还足够凶狠,进了山,比狼还要可怕。
是赵老爷子有一次进山打猎带回来的小狗崽子,后来就一直在家里面养大,亲的好像一家人一样。
赵犇骤然闻言,心里面也有些落寂。
他算计了一下,白将军来到他们家,快二十年了,作为一条纯种了中华田园犬,这年纪,已经很大了。
大到可以安乐死了。
……
赵犇坐在椅子上,摇晃着,摇晃着,迎着山里面的微风,呼吸着这大氧吧一般的新鲜空气,不自觉的就睡过去了。
大概下午三四点,他才醒过来。
下意识拿出手机,可看了看,信号太差了,时有时无的,断断续续的,想要玩点啥,还真能卡到你发脾气。
他摸到了衣兜里面,衣兜里面那个石头葫芦掉下来了。
看着石葫芦上的的血迹。
有些碍眼。
他把手上的绷带给摘掉,然后走到水井边上,打上来一些水,然后开始清洗一下石葫芦上面的血迹,但是不管他怎么洗,好像都洗不掉一样的。
不过上面的纹路,是真的越来越清晰,只有大拇指大小的吊坠石葫芦,这上面纹着的图案看不太懂,但是那一刀一笔都很清晰,栩栩如生。
就这手艺,一般人可雕刻不出来了。
单单是这雕工。
这石葫芦吊坠就值不少钱,更加不要说这材质摸起来,似石非石的,冰冰冷冷,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估计也不是普通材质。
“这东西应该不简单,就是这上面的血迹怎么洗不掉啊,看起来怪怪的,这怎么还给人家呢!”
赵犇还是想要把这石葫芦还给韩教授。
毕竟他也只是举手之劳。
不好意思收这礼物啊。
不过他擦着,擦着,神奇的事情,血迹消失了,并非他是擦掉了,他很清楚,因为他手上的白布连一点点颜色都看不到。
而这血迹好像是消失在石葫芦体内的。
这就有些神奇了。
赵犇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石头葫芦,比一个拇指要大点,差不多两个大拇指的体质了,葫芦上有图案看起来好像一幅画,但是不认识。
嗡嗡嗡!!!!
突然,在赵犇手上的石葫芦猛烈的摇晃起来了,仿佛一个活过来的小动物一样,在他手上颤抖。
这可把赵犇吓了一跳。
差点没有把这是葫芦丢出去了。
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
也幸亏他心脏足够大。
然后赵犇就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石葫芦从葫芦口里面流淌出一地液体,这一滴液体刚好落在了赵犇的手心上。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他手心上的伤痕,居然用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再愈合。
“怎么回事?”
“好了?”
“这哪里像是早上才弄的伤口啊!”
赵犇看着自己的左手,怎么也不敢相信。
他深呼吸一口气。
看着石葫芦,小心翼翼的用手抖了抖,又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子从葫芦口里面流淌出来了,然后顺着他抖动的方向,流淌在了他的右手。
结果,他的右手在这一滴水珠子的威力之下,两道被尖锐石头划开的伤口,直接好像消失了,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在愈合。
完好无缺。
“这是什么宝贝?”
赵犇吃惊了。
作为一个红旗下长大的孩子,无神论者,他是不相信这世界有什么神怪的,可眼前这一幕,还真不好解析啊。
他继续抖了一下。
但是没反应了。
好像没有水珠子了。
有限供应?
可什么时候才会供应呢?
这个问题得弄清楚一点才行。
赵犇回到自己房间里面。
他把石葫芦放在书桌上,拿出来了一个放大镜,一整个下午,赵犇就这样盯着看,看着这石葫芦。
可研究的半天。
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又去网上搜了一圈,在断断续续的网络之中,也没有什么收获。
最后赵犇略显无奈。
只好把这石葫芦当成一个吊坠,不过他紧张许多了,不是可有可无了,把这吊坠带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了。
有些紧。
毕竟是孩子带的,他重新找了几根红绳,让奶奶编织了一下,奶奶的手艺十里八乡都巧手的,编织出来了一根凤凰吊绳,看起来挺好看了,再配上这石葫芦,挂在他脖子上,更是显得别有一番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