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住宿费,这不是员工宿舍?”慢了半步的王忠越反问。
“员工宿舍也要给住宿费。”大爷伸出手,手心朝上,“每人每晚10惊悚币,不给就给我滚出去。”
“10惊悚币,有有有。”王忠越想着10惊悚币不多,他们拿得出,就想息事宁诡。
他刚想从空间诡器里拿惊悚币,他肩膀上的公主已经一拳捶出,揍扁了大爷的脑袋。
字面意思,真的扁了。
扁了脑袋的大爷还在嚷嚷:“不给钱,我就不给你们钥匙,嘿嘿我看你们晚上怎么办。”
李青树不耐烦微微颔首,公主下一秒送大爷上西天。
王忠越淡定地把惊悚币收了回去:“那看来不用了。”仿佛,刚才想息事宁诡的人不是他。
“杀了他真的没关系吗?”
李青树扭头看去,说话的是个短发女玩家,她看到李青树看过来,立马解释:“我就是担心,拿不到钥匙。”
李青树没说话,王忠越笑眯眯:“放心,不会拿不到钥匙的。”
短发女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
她看似害怕实则神经已经兴奋地开始跳舞,我滴妈呀,副本还能这么通关?第一次见这么暴力的,一言不合就杀诡,真是……太棒了!
赵长宇几个老头互相对视一眼,分别读懂了彼此的意思:暴力通关,无惧任何规则和诡异。怪不得老王这么推崇李青树。
如果不是李青树对金钱权利没有什么欲望,恐怕这惊悚管理局的老大位置都要让给他坐。
张安看着李青树的背影,眼中透着一抹隐忧。
忽然他感到肩膀一沉,是李密的手搭在他肩膀上,他听李密笑眯眯地说了句:“别担心,老王心中有数。更何况,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你说的对,其实有他是我们人类的幸运。”
隐忧依然存在,人都会为未知的东西产生恐惧,不过就算要担忧也不是现在。
背后的人各有心思,李青树已经进入宿管大爷休息室搜索想要的东西。
一大串钥匙挂在墙上,每枚钥匙上都贴了对应的门牌号。
“快看,这里有我们的名字。”王忠越喊了一声。
李青树凑过去一瞧,是一张表格,表格上有他们这些玩家的姓名,但宿舍那栏全部空白。
王忠越:“这是什么意思?”
赵长宇从窗口钻进脑袋,也看到表格:“这该不会我们的宿舍根本没分配好,只有交了钱才给分配?”
几人面面相觑,如今宿管大爷已经死了,那岂不是宿舍任由他们分配?
李青树甩甩手中的一大串钥匙,钥匙碰撞叮铃作响:“去找空的宿舍,你们自己安排。”
手腕轻轻一扬,钥匙向前抛,王忠越赶紧伸手接住。
李青树继续说:“我想有新娘子他们在,你们安全应该不用我担心。”
“放心,有事我们就向镜求救。”王忠越向李青树比了个ok的手势。
短发女四名玩家一脸茫然,新娘子?镜?谁啊?
这时,李青树已经越过他们向外走去,渐渐走入迷雾中。
“等等。”短发女鼓起勇气大声问,“你去哪?”
李青树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一句话没说。
短发女看着他彻底被迷雾吞没的身影,喃喃自语:“为什么他不怕这些雾?他能出副本?”
李密:“他想做什么?”
所有的玩家看着迷雾,陷入了茫然之中,那是一个他们触之不及的地方,那些雾,他们连碰都不能碰。
然而李青树就这么安然走入其中。
叮铃叮铃……
是王忠越摇了摇手中的一大串钥匙:“他的事我们别操心,做好我们自己的。”说着他自嘲地笑了声,“想操心我们也没那本事呀。”
他肩膀上的公主更是双手抱臂:“别耽搁时间了,去找你们的宿舍,晚上让新娘子、护士他们出来守夜。”
“等等等等。”短发女赶紧举手发言,“你们说的新娘子是谁啊?”
几个老头对视一眼,纷纷放出了临时契约的红级诡异。
四名年轻的玩家同时瞪大了双眼,这几个老头竟然全都有契约诡异!现在的老头子都这么牛逼了吗?
然后他们又知道这些都是红级诡异,还是李青树友情提供,心中的震惊更是不能言语。
他们可能这辈子的运气都用来跟大佬匹配了吧。
不见上下左右的迷雾之中,李青树并没有走远,他随意站定,席地而坐。一缕缕黑雾从他身上飘散开来。
黑雾在他身边环绕一圈,然后进入迷雾之中。
……
夜晚的红花城灯光璀璨,最中心的红色大楼更是透出艳红的光芒。
内政官几乎匍匐在地,无形的压力挤压着他的脊背,骨骼嘎吱作响。
“你是说,镜诡?”
“是,是一只能够穿入玻璃等反光面的镜诡。”
内政官额头贴在地上,巨大的压力下,整张脸都开始变形,脸色脖子上的青筋更是几乎暴出皮肤之外。
这里是25层,他的办公室。
他怎么也想不到,城主大人竟然会亲自下来。
哪怕仅仅是分身。
顶上的水晶灯,闪烁着有些刺眼的光芒,一道身影背对着内政官站在窗边。
大红色的衣服下摆很长,坠在地上,拖出了缕缕褶皱。
他转过身,低头看向跪地的内政官:“据我所知拥有这种能力镜诡只有那一位,但是他已经死了。”
红色的长卷发,红色的衣服,男人声音。
整张脸被华丽的面具覆盖,看不见面容。
内政官的声音都在打颤:“可能,可能又出现了新的。”
“不可能。”红花城城主说得斩钉截铁。
“你是在为你的无能找借口吗?三天,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找不到罪魁祸首,那么你就来顶罪好了。我不介意换个内政官。”
红花城城主说得轻描淡写,他不信内政官的说辞。那个镜诡早就死了,是他亲眼所见。
那是一段黑暗且恐怖的记忆,就是因为那位镜诡死了,他才能被祂看中,成为红花城的城主。
“是。”
红花城城主消失了。
好一会,内政官才微微抬眼观察,没看到红色的衣摆,才彻底抬起头来,他一抹额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身都是细密的血水。
因为压力和恐惧从毛孔中渗出。
三天,他眼中冒出一股狠意,实在不行就找个替罪羊好了。
没有比银行行长更合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