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待之情,她?继续低头画菊了。
快到桂试了。
她?要更努力一些,等贺重锦回来,看到的就是一个全新的江缨,皇京第?一才女,贺相夫人,和他一样好一样好的人。
半个时辰后?,江缨画好了秋菊,又?将昨日的画拿出来,仔细比对?,发现的画功精进了许多,她?很满意。
这?时,有人上了小阁楼,是贺相府的管事,他道:“夫人,外面有一名妇人,自?称姓姚。”
“姚夫人?”
这?段时日,江缨苦练八雅,加之现在肚子大了,走几步路都要停下?来歇一歇,已经不宜出府,想着等桂试过了之后?再去探望。
没想到,姚氏自?己来了。
红豆道:“小姐要不要去见她??”
想了想,江缨道:“见一面吧,定是我有一段时日未去,姚夫人惦念我,所以?特来探望。”
岂料,江缨刚准备起身,忽地?腰间一痛,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强烈,迫使她?本?能地?弯下?腰。
红豆一惊:“夫人,你?没事吧。”
偏就是刚才那一下?,她?的腹部里好似有个拨浪鼓一样蠕动,一次比一次剧烈。
江缨:“!!!”
奇怪,怎么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这?孩子似乎是在有意提醒她?。
是错觉吗?
贺相府外,下?人推开府门,女子面容姣好,梳着小髻,在红豆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姚氏提着饭盒,和善笑道:“贺夫人。”
这?一次,江缨犹豫了许久,而后?道:“姚夫人,后?天便是桂试八雅了,我在忙着备试,许久未去探望,这?么晚了可是有要紧事吗?”
“我知晓夫人繁忙。”姚氏笑着打开食盒,“这?是民?妇亲手做的糍耙,贺相府这?种地?方,当是有冰块的,吃不够大可存起来。”
糍粑的香气从食盒里溢出,是令江缨渴望的香味,而她?所迟迟没有动。
虽说这?孩子尚未出生,并?无思想意识,怎么可能会阻止她?见姚氏?但方才那种感觉,真?的令江缨瞬间燃起警觉。
渴望母亲关怀的冲动渐渐弱了,她?的思绪也冷静下?来。
江缨退后?了一步。
“姚夫人,其实我有一事不明,你?可不可以?回答我?我去你?家中时,看到姚逊的牌位不见了,只剩下?小梅的,他死去这?么久,你?不曾想念过他吗?”
闻言,姚氏的笑容不易察觉地?凝固了几分。
“还有,那日衣柜中……应当是有人,我的确听见了声音,不会错的。”江缨思索了一会儿,“你?一直在附和我,利用我内心的弱点?,对?吗?”
“贺相夫人,恕民?妇粗鄙,不懂贺夫人的意思。”
说这?话时,姚夫人的一只手暗中伸向背后?,袖中露出匕首的刀柄,在夜里泛着危险的寒光。
与此同时,皇京城门打开,青年握紧缰绳,马蹄阵阵,载着他快速向城内奔驰,紧随其后?的还有文钊,城门卫兵甚至来不及叫一声贺大人。
士兵议论道:“贺大人这?般心急,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
第33章桂试已至(修)
江缨思索了一会儿,继续道:“姚夫人,你和姚师傅夫妻不合吗?或者……那日你同我夫君交代的那些,是?否有所隐瞒?”
夜色之下,妇人发出了长?而冷的笑声。
姚氏面上的慈色不在,与?之替代的是?阴冷中夹杂着几丝苦笑:“不合?夫妻?姚逊……他也配做我的夫君,做小梅的生父?!”
下一刻,寒光毕露,食盒里的糍粑洒落一地,冰凉的东西抵在江缨的脖领上。
江缨身躯一震,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恐惧感?。
那是?一把匕首。
红豆大惊,准备呼喊,姚氏瞪着双目,厉声道:“闭嘴!不想她死就给我安分些!”
红豆不敢说?话了,
“不要跟过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一尸两命。”
此时正值深夜,街上无人,姚氏挟持着江缨走在无人长?街,江缨想找机会脱身,奈何那把匕首贴的太近。
恐惧感?几乎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禁开始怀疑那糍粑里会不会有问题?
“我原想诱你吃下被我下毒的糍粑,用解药逼迫贺重锦交出流火石,看来是?我大意?了,你还不至于完全上我的当。”
“……为什么?”江缨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姚氏苦笑道:“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换做以前的我,我想我会疼惜你,但世道如此,你终究不是?我的小梅。”
江缨的眼角红了,心里除了害怕,还有深深的后悔,姚氏不是?她的母亲,她竟然蠢到会放下所有戒备去和她交好?
她的母亲是?江夫人,她的父亲是?江怀鼎,她的家是?江家,这一点再如何,都永远也无法?改变。
她怕尖锐之物,怕血,怕死……可如今这三样占了一样,搞不好马上就要都占了。
“他是?好郎君,在乎你的命,用你的命威胁他,无论我的条件是?什么,他一定?会答应。”
“他……贺重锦吗?所以……”江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有些语无伦次,“所以真相?是?什么?姚逊的死,冶炼之法?的去向,可不可以告诉我?至少……死的明白。”
姚氏答应了,她所有的亲人皆已经不在这世上,这一腔苦怨连个?能倾诉的人都没有。
总之,一个?抱着必死之心的人,还谈什么秘密可言?
只听姚氏心如死灰地说?:“若早知?如此,当初我宁可在颍州做一辈子牧羊女,也不会嫁给姚逊!”
江缨为之一惊。
而姚氏则骤然暴怒,声音也变得狰狞:“因为姚逊,他根本就是?个?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人!”
姚逊天生便是?个?冶炼天才。
夫妻二?人婚后多年无子,当年他们从颍州来到皇京之后,姚氏吃了很多的偏方,好不容易才怀上小梅。
那时大梁的国力尚未强盛,钻研流火箭的事?便就此搁置了,
小梅出生后,病症连连,姚氏衣不解带的照顾,眼看着孩子越来越消瘦,却无能为力,姚氏每晚几乎以泪洗面。
而姚逊呢?一天二?十四时辰,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军械监里冶炼流火箭。
他只顾着大梁会攻打大盛,只顾着家国大义,日夜废寝忘食地钻研流火箭。
小梅死去的那夜,正是?姚逊在宫中炼制流火箭大功告成的那晚,小女孩奄奄一息地躺在塌上,气若游丝地问姚氏:“娘,爹呢?小梅已经半年都没见?到爹爹了,爹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