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为什么会与贺重?锦非比寻常的亲近。
颍州那个地?方,老鼠很多吗?
好奇怪。
老鼠之事,暂且告一段落,三人重?新回到塌上安眠,小岁安在娘亲的怀里打了一个哈欠,很快就睡着了。
身侧传来母子二人的均匀呼吸声,贺重?锦缓缓睁开眼,他侧眸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看着江缨的沉睡的面庞,眼底有情绪隐隐翻滚着。
她说,她还喜欢着自己……
那么他呢?
一夜过后,第二日,贺重?锦与小岁安尚没有睡醒,江缨早早地?穿上学子服,用淡蓝色的绳子系好麻花辫,带着书?囊准备去学堂。
学堂还是?那个学堂,可不知怎得?,江缨总觉得?学子们?暗中观察着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
临桌的女学子凑了过来,低声询问:“千绣,你没事吧?”
江缨:“为何?会这样问?”
“他们?……”女学子犹豫了一下,继续问道,“他们?都说,你昨夜和皇京前来查案的贺大人……”
接下来那三个字,仿佛有些难以启齿般,女学子酝酿片刻,才说:“同房了。”
第60章吃醋(修)
听到女学子这样说,江缨并未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提笔在宣纸上?用瘦金体写诗,半晌才道?:“哦。”
“哦?”女学子道?,“你的?事情被人看到,传扬出去,你不害怕?不难受吗?”
江缨的?目光依旧落在宣纸上?,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若是假的?,就讨公道?,若是真的?,被人传扬出去为何难受?”
此话一出,整个学堂所有?的?女学子都朝江缨看过来,面露惊色。
那名女学子显然是最震惊的?:“真,真的??贺大人之前同昭阳郡主?定过亲,后来昭阳郡主?又闹着要退亲,难道?是因为你吗?”
只听一名女学子用一种极为不舒服的?语气道?:“还能是因为谁?有?些人平时不声不响的?,就爱闷声做大事,先是林槐,再?是那权臣贺重锦,下一个会不会是当今陛下呢?”
江缨抬眸看去:“你这是何意?”
“何意?”对方则道?,“依我看,是你刻意与?昭阳郡主?交好,从中破坏她与?贺大人,借机攀附权贵吧!”
肃静的?学堂,因这二人之间的?对话而剑拔弩张起来。
如果换做以前的?江缨,她兴许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可如今的?江缨,早已经不像以前了?。
小岁安正拽着贺重锦的?衣袖,一路往学堂走,要去接娘亲下学,贺重锦拗不过他,只能来了?。
今日他有?些头疼,因为文钊说,近几日出入雪庐书院的?人,甚至还搜了?身,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离得老远,便见江缨同那名女弟子据理力争,他将小岁安一把抱了?起来,默默地看着学堂里发生的?事。
只见江缨非但?没?解释,相反,她借力打?力道?:“我是想攀附权贵,攀附贺重锦,总比某些人攀附不上?的?好。”
见如此,女弟子明显也怒了?:“你?你还真以为那贺重锦是什么好郎君?他的?糗事都传遍整个皇京了?!”
江缨愣了?一下:“糗事?”
为了?报复江缨,给她难堪,女学子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说关于贺重锦的?各种糗事。
比如,有?人看见贺重锦深更半夜带着小岁安,连夜赶去乡下羊圈里,据说是他一个不小心,把存储好的?羊奶给弄撒了?。
等回来的?时候,但?凡他路过的?地方,满街飘着羊粪味儿。
再?比如,他抱着孩子出入宫宴,那孩子突然哭了?出来,哭得很大声,所有?的?官员家眷们都看到他一个大男人像女子一样哄孩子。
再?比如,贺重锦还亲自喝孩童的?羊奶试温,结果恰巧贺家的?乔娘在羊奶里下了?毒,把贺重锦毒倒了?,太医连夜会诊,才救回来一条命。
总结起来就是:贺重锦不仅不是个男人,嫁给他还倒霉至极。
又有?女弟子道?:“是啊!我也听说了?,他从前的?夫人江缨,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皇京第?二才女,后来嫁给贺重锦受了?委屈,生下孩子就失踪了?。”
果不其?然,江缨的?神色产生了?异样,犹如雷劈,嘴里喃喃道?:“乔娘……”
就在众人以为她定是后悔攀附贺重锦的?时候,一个稚嫩的?的?声音响起:“娘亲!”
小岁安噔噔噔地进入学堂,跑到了?江缨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娘亲,岁安和父亲,来接,下学。”
这一幕在场所有?女学子都惊呆了?,尤其?是那个与?江缨吵架的?女学子,更是哑口无言。
小岁安是个有?灵性的?孩子,他朝那与?娘亲斗嘴的?女学子哼了?一声:“欺负,娘亲,岁安和爹爹,不答应!”
那名女学子傻了?眼:“你叫她什么?娘亲?!”
也就是在这时,她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千绣的?真实身份。
随之而来的?,是贺重锦清润沉稳的?声音:“江缨。”
江缨一时有?些恍惚,她甚至还没?有?从刚才女学子们的?话中走出来,贺重锦望着她,眸光沉了?一瞬。
他看向那名女学子,眼神锐利,权威尽显:“怎么不说了??方才那些话,说的?不是很好吗?”
女学子浑身一颤,当即跪了?下来:“贺大人饶命啊!贺大人!我不知道?千绣就是江缨。”
其?余的?女学子见状,赶紧低下头,权当做从未听过什么。
“人都该为自己的?言语之失负责。”
贺重锦说着,视线移向学堂外,白雪皑皑,地冻天寒,他声音骤冷:“你就跪在这雪地里一夜,直到明日黎明之前,生死不论。”
那女学子瞬间面色惨白,连连求饶:“大人!大人我错了!饶命啊!”
她求饶了?一会儿,又转向江缨:“千绣,千绣我错了?,看在我们同窗的情分上,你替我向贺大人求求情,好不好?”
江缨的?手是颤抖的?,她将女学子从地上扶起来:“你没?错,贺重锦也没?错……是我错了?。”
一切,都是她做错了!
说完,江缨当即抓着贺重锦的?衣袖,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学堂,而那名女学子正好幸免于难。
“江娘子。”
尽管贺重锦一再?提醒她注意分寸,可是江缨始终不听,直到走到冰湖边,她才肯松开他。
“江娘子!”
江缨袖口下的?手攥成?了?拳头,她声泪俱下,越说越激动:“乔娘是怎么回事?下毒?她要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