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守将还将尸体的画像给守门的士兵看过,他?们在查验马车的时候,并没有?见?过那一名探子。
“缨缨。”
贺重锦忽然唤她,江缨放下木梳,走上前道:“夫君。”
江缨以?为他?要和她缠绵,或者是说一些情话,亦或者是亲她……
她都已?经准备好了,结果到了跟前才发现,都不是,他?竟是要和江缨讨论公事?。
“缨缨,我已?经将画送到北境关卡了,你画得很?像,只不过,守将对这?名死去的探子并无印象。”
白激动了。
江缨在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认真聆听?贺重锦说话,做出了疑问:“奇怪,想要入北境,必须通过边关,边关士兵却没有?见?过她……”
她又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既然这?样,这?个探子是怎么来到北境的?”
贺重锦没有?说话,温和的眸无声地望着江缨,似乎在听?她做着解答。
他?说:“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他?把所有?的话语权都交给?了江缨,江缨想着,开?口说:“或许是有?人帮她遮掩耳目,带着她成功渡过北境的关卡。”
会是什么样的人有?这?样的能力会?掩人耳目,将其一路送到了雪庐书院?
半晌,江缨抓住了贺重锦的手?,他?愣了愣,反过来温柔地揉着她的素手?。
江缨:“夫君,我知道谁了!”
贺重锦:“是谁?”
良久,女主?握着宽大手?掌的素指拢了拢,江缨在心里斟酌着,才道:“是汝南王。”
只能是他?了,如?果猜得不错,那欲要扰乱朝纲的幕后之人,就是汝南王。
贺重锦似乎并不意外,在听?到她说出的这?三个字时,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夫君你好像不是很?惊讶,该不会是早就猜出来了?”
“汝南王会领旨来到雪庐书院,我就已?经有?所怀疑,只是仅有?怀疑罢了。”
江缨点点头,心想:既然猜出来了,为什么还要问她?好奇怪,贺重锦有?什么用意吗?
贺重锦说:“但?,如?今我们尚且缺乏证据。”
另一边,小岁安正在小塌上摆弄着纸蝴蝶,玩着玩着就睡着了,书案上烛火的光亮晕染了整个房间。
江缨特别喜欢看他?的这?张面孔,单手?拄着面颊,欣赏了很?久很?久。
床榻边的白纱落下,很?快暗红锦衣与学子服就这?样被随手?丢到了床榻下。
这?一夜无风无雨,只有?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她合上眼,薄唇在他?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吻着。
贺重锦似乎很?喜欢抚摸着江缨的麻花辫,江缨也喜欢望着贺重锦的面孔,他?用手?指勾勒着他?的鼻梁。
“我夫君真好看啊。”
江缨忍不住道:“贺将军和贺夫人的模样定然是不差的,否则,他?怕是也生不出这?般好看的夫君。”
贺重锦的视线沉了一下,他?忽然不言语了。
之后,是久久的沉默,江缨翻身背对着他?一会儿,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她又翻了回来。
黑暗之中,江缨的一双杏眼就这?样静静望着他?,她看到贺重锦眼里的藏着一丝黯然。
像是一道裂痕,无法愈合的裂痕。
江缨就这?样望着他?,望了很?久很?久,随后揭开?他?雪白的中衣,去吻他?结实?的胸膛,一寸一寸吻着。
细细麻麻的酥感扰乱着贺重锦的神经,他?只觉得越来越热,明明是她充满爱意的吻,却好像有?一团火在撩着他?。
“呜嗯……”
上方传来他?压抑的嗓音,江缨还在吻着,清浅的呼吸喷涂在肌肤上,一朝权臣,竟是被人这?般撩拨。
过了很?久很?久,江缨将面颊贴在他?的胸膛上,他?搂着她,搂得紧紧的。
江缨抬眼望着贺重锦,瞳孔隐隐颤动着,黑暗之中,传来了她平静的话语。
“夫君,你不是贺家的孩子,你身上没有?留着贺将军的血,对不对?”
贺重锦一怔,他?垂下眸,错愕地看着她,胸膛之中的心脏跳的砰砰砰快,明明只是心跳声,却好似要震耳欲聋了一般。
贺重锦很?慌乱,抑制不住的慌乱,甚至夹杂着心虚。
他?在想,他?是不是瞒了她?他?是不是骗了她?
只是……江缨是什么时候猜出来的?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再一次认真问贺重锦:“你不是贺家的嫡子,你又会是谁呢?”
*
大梁皇宫。
锦床华帐内,梁帝虚弱地靠在塌边,翻阅着奏折,一边翻一边咳,翻着翻着就把奏折重重摔到了地上。
太医吓了一跳,连忙下跪,额头贴在地上瑟瑟发抖。
梁帝拖着病体,怒不可遏道:“不出兵不出兵……我大梁如?今的国力,何需惧怕大盛?!!咳咳咳!”
这?时,一名黑衣人从寝殿外走了进来,见?是自?己派出去的调查探子,梁帝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黑衣人在梁帝耳边低语着:“陛下,查到了,当年暴毙在梁质子宫的尸体,的确不是质子。”
第70章中毒(修)
贺重锦的破绽露出的实在是太多。
虽说起初并没有什么,但?是他一次次地?自卑不安,一次次地?向江缨确认,再加上当年贺老太太曾对她说过的话。
贺老太太说,贺重锦的存在是错误的,那时江缨想,一个人?的存在又怎么会是错的。
这让江缨很?难不去?怀疑,怀疑贺重锦到底是不是贺家的孩子?
“姑母说过,夫君在年幼时并没有长?在贺家,而是在边关出生的,随着贺将军与贺夫人?一直住在边关。”
贺重锦眸光晦暗,良久才?道:“是。”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很?久很?久的沉默,贺重锦搂紧了她,越搂越紧,搂到快要把她融入骨血了一般。
江缨被男人?抱着,忽地?有些怀念起了从前,最初嫁到贺相府的时日。
她胆小怯懦,总是觉得自己做不好,但?是贺重锦却一直在默默鼓励着他,支持着他,
那时,江缨的念想很?单纯,就是想和贺重锦在一起,就是认定了这个人?。
“缨缨。”贺重锦沉重地?松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想骗你,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好。”女子的素手轻轻拍了拍贺重锦的后背,语气温柔,“夫君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我永远都不会问的,但?是……”
贺重锦心中一震,他紧张地?等待着她的下半句话,就像是等待着一个无法预测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