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
“处刑法十二——电椅!”
“啊!!!”
强大的电流顺着与网球接触的球拍灌入丸井文太体内,如有实质的电击感让他不自觉蜷起身子。
“文太!”胡狼桑原见不得搭档受伤,若不是被切原赤也拖住,他恨不得直接进场和远野笃京干一架。
“丸井前辈!”
木之本瑾扶起丸井文太,翠绿色的眸子泛起冷意,他把半边身体麻木的前辈扶到后场,一球割裂战场,将所有来球都限制在他的活动范围。
“怎么回事?球怎么全朝木之本去了?”
“是无解…,他把无解用在了文太身上。”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从现在开始文太接不到球了,换句话说,远野的所有攻击都将由小瑾一个人承受。”
幸村精市全部目光都放在场上奔跑的小少年身上,看着他在对面两人的围攻下艰难躲闪,心脏慢慢悬起。
木之本瑾躲过朝他喉咙处袭来的网球,脚步微错,反手将球甩了回去,接连三响碰撞,网球扎钉进橡胶地,磨出深色的印子。
一盘结束,二军胜,比分6:1。
除了丸井文太受伤失了一分外,二军大比分拿下第一盘的胜利。
“太棒了!”国中生欢呼如雷。
在震耳欲聋的喝彩声中,丸井文太朝木之本瑾走去,他的伤势在后半盘的时候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但因为无解的限制,他一直被隔离在战场外。
“手拿出来让我看看。”丸井文太语气强硬,不等对方回答,他自己上手,撸起木之本瑾的袖子。
黑色护腕下的手腕赫然被红色覆盖。
为了不被远野笃京的处刑打到,木之本瑾一直在用高强度的旋转球强制结束对局,这样造成的后果是他的手腕因为无法承受过高的负荷变得酸涩刺痛。
丸井文太把他护腕里的铅块扔了,想教训,但看到他脸上的汗和略带无辜的眼神,什么重话也说不出来。
“下盘比赛,你去后场,前面交给我。”丸井文太打定主意要把小瑾保护在自己的奇幻城堡下。
“我估计不行。”木之本瑾看了眼同样大汗淋漓的对手,实话实说道。
赛场上的变化,参与比赛的人感受最清楚,比赛到现在,他深刻感受到对面两人对他的敌意和压抑怨恨。
那是不顾一切都要打残他、拿下比赛胜利的强烈欲望。
丸井文太心知他们之间的对决已经无法停止,但他仍选择挡在木之本瑾前面。
“现在知道躲在别人后面,晚了!”
“自找苦吃,那我就成全你!”远野笃京被人整整压了一局,心中的愤恨早已突破天际,“处刑法十——圣安德烈的十字架!”
网球化作一枚铁钉撕裂空间,顶端锋利无比,连呼啸而过带起的风都是尖锐伤人的。
“让开!”
旁观的人脸色大变,木之本瑾闪身到丸井文太身前,网球上裹挟的巨大力量震得他虎口发麻。
“挡下了?”
“当然,没有。”
远野笃京勾唇,网球擦着球拍线击在木之本瑾腕骨间的狭窄空隙,骨肌被凿穿的疼痛使他下意识松开了握拍的手。
“处刑法其一——切腹!”
不等木之本瑾捡起球拍,又一球击中他没有防守的小腹,木之本瑾眼前一阵晕眩,仿佛真的有刀从左至右剖开他的肚子,在柔软的内里胡乱搅动,过于真实的触感让他喉头一甜,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
“小瑾!”切原赤也双目赤红,他恶狠狠地瞪着肆笑的远野笃京,也不管是不是在比赛就要冲下去找他理论“可恶,我要染红你!”
“赤也你冷静点!”这下轮到胡狼桑原拦住切原赤也。
“你叫我怎么冷静!”切原赤也难受得要死,他抬头看向最前面的幸村精市“部长…”
“赤也,坐回去。”幸村精市的声音过分冷静,谁都没有注意到他握紧的拳头下,修剪整齐的指甲已经陷入掌心。
小海带不甘不愿地站好。
同伴身受重伤,立海大谁的心里都不好受,毛利寿三郎脸上没有之前的轻松写意,他一再看向种岛修二和入江奏多坐的方向,得来的却是禁止插手的命令。
丸井文太抱着暂时无法动作的少年,这位立海大年龄最大的前辈头一回在赛场上表现自己的恨意,他瞪向因为处刑成功得意嚣张的远野笃京,紫色的眼睛里怒火中烧。
“从现在开始,我会接下所有球。”红发前辈冷声道“我不会再给你们欺负小瑾的机会。”
“那就试试看吧,上一个妄想以一敌二的家伙还在那躺着呢。”远野笃京舔了下薄凉干涩的嘴皮,故意挑他们的痛处攻击。
他故技重施,想接连打出处刑技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来球被君岛育斗挡下,君岛育斗代替他,成为进攻方。
“你在做什么君岛,给我让开!”远野笃京气道。
“现在是我的时间。”君岛育斗语气不急不缓,背对远野笃京的他嘴角勾出意义不明的微笑。
丸井文太动作微顿,他看着眼里闪过兴奋嗜虐的远野笃京,想到昨天君岛育斗说的话。
‘远野笃京左膝有致命的伤,那是他过度使用处刑的后遗症。’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个?你们不是搭档吗?’丸井文太嚼着口香糖,对他赠送的情报表示不解。
‘我只是看不惯他的做法,想要换一个搭档。’君岛育斗不欲和不熟悉的人透露太多,‘至于这个情报,我想你会用到的。’
思绪回笼。
君岛育斗刻意将战场压制在右半场,令远野笃京左边空门大开,他紧紧盯着丸井文太的动作,眼里流露几分兴奋。
来吧,就是现在。
对准他的膝盖,为你的同伴报仇。
木之本瑾半趴在地上,汗水沿着下颌滴落,因为疼痛模糊的视线逐渐对焦,他看见丸井前辈用已经完成的奇幻城堡将他护在身后。
腹部的剧痛依然难以忍受,他却不合时宜地想到两年前重伤回来的加州清光。
原来被刀砍是这么疼的吗?
明明…已经疼得受不了了,为什么还要故意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一直被人保护的我果然是不合格的……
木之本瑾眨动酸涩的眼睛,被砸中的手腕微微颤抖,撑着他脆弱的身体强站起来。
很抱歉,在你们离开后我才认清自己。
冬日的阳光毫无保留地照向他摇晃的身形,木之本瑾周身气流鼓动,球拍顶端折射的太阳光以不符合科学常理的角度落进刚从网球中抠出来的珠子内,飘着淡淡的红。
我不想再看到有人为我受伤了,这一次,轮到我来保护别人。
一声轻叹,混进球场流动的风中,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