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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一和禅院直毘人同时向秋生投去探究的目光。
“给你治疗是我在那儿的最后一份工作。”秋生直视着禅院甚一道。
禅院直毘人闻言双眼一亮:“那与谢野你不妨来禅院家……”
“我记得我之前好像拒绝过?”秋生直接打断,“而且我已经决定之后进入东京咒术高专了。”
“不可能!”
“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秋生看了眼不可置信的禅院直毘人,又瞥向坐在病床上刚刚说出“不可能”的禅院甚一,歪了歪头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你是诅咒师!”禅院甚一道。
“我只是救过诅咒师罢了。”秋生语气一滞,玩味地看向禅院甚一道,“我还救了你呢。”
“你!”
“怎么?你们咒术师真想把我往诅咒师那儿推?”秋生漫不经心地扫过二人,似问非问道,“那我之后还要接咒术师的治疗工作吗——”
“就像今天的治疗工作。”
秋生说完,谈话开始僵持。几人之间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没过一会儿,禅院直毘人就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们没有这个意思。”禅院直毘人瞪了一眼禅院甚一解释道,“甚一也只是太惊讶了罢了。”
作为家主,无论禅院直毘人再怎么不愿意,多方面思考下来都能让他得出一个结论:放弃一个高水平的治疗术式拥有者是一笔相当不划算的买卖,他一定会后悔。
于是禅院直毘人开口缓和气氛,并用眼神制止了禅院甚一的再次张嘴。
“希望如此。”秋生知道禅院直毘人做出了决断,状似理解地含笑点头。
“不过与谢野,东京那边已经有了一个【反转术式】,你应该来京都,京都这里也有咒术高专。”禅院直毘人看向秋生建议道。
“啊,这个。”秋生想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给自己发过的信息,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扩大,“听说今年六月份的高专姐妹会,京都校被东京那边碾压了?好像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是完完全全的被吊打呢。”
这又是谁告诉他的?!
禅院直毘人喉咙一哽,对于秋生所言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看出了禅院直毘人眼底的神色变换,秋生好心道:“是五条悟说的。”
五条悟!原来是他!这个可恶的六眼小子。
等等,不对……
秋生认识五条悟?
禅院直毘人很快反应过来了秋生的言外之意:京都校太弱了,而且他认识五条悟,五条悟在东京咒术高专。
明白自己的提议已经毫无希望,禅院直毘人叹了口气道:“那老夫也不劝你了,你就去东京吧。”
“当然。”秋生挑了挑眉,又道,“我想禅院家也没什么其他的反对理由了吧?”
禅院家的反对?
禅院直毘人明白了秋生的意思:他不想咒术高层反对他加入高专。
总监部的组成人员基本上都是御三家的人。五条家因为五条悟不会反对,如果禅院家也不反对,那就御三家剩个加茂家反对了也没什么用。
这样一来秋生加入高专以后,不用接受到任何的看管和限制,就可以直接无比顺利地完成从诅咒师一方到咒术师一方的立场转变。
思及秋生那治疗术式拥有者的身份,禅院直毘人想,如果能用这件事来缓和禅院家和与谢野秋生之间的关系,那也不亏。
想清楚以后,禅院直毘人对上秋生的眼睛,沉声道:“如果不反对,那之前的事……”像是刺杀什么的。
这人真是不吃一点亏。
秋生了然地看向禅院直毘人,嘴唇轻启:“一笔勾销。”
禅院直毘人随即点了点头向秋生应允道:“那【禅院家】不会反对你加入高专。”
“那就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秋生嘴角牵起,目光闪烁,笑意盈盈。
他其实前不久才从五条悟那里了解来了咒术界的组织架构,之后秋生就开始琢磨起了如何更加顺利地加入高专。
毕竟五条悟说了他加入高专可能需要委屈一段时间。
秋生不愿意委屈,所以今天治疗能得到禅院家的承诺,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禅院甚一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狐狸有来有回地就又敲定了一件事,想说的话从上牙滚到了下牙,从喉咙滚到了舌尖,在嘴里蹦哒了个来回还是没能说出去。
算了,就这样吧。
禅院甚一看着秋生已经开始向禅院直毘人说起客套话,打着招呼就准备提包离开,无奈地想道。
*
另一边的加茂家。
三天前从禅院家逃出来的羂索用着不熟悉的身体,正向加茂家的另一位长老递上茶水。
“你是加茂正司的部下?”男人低沉厚重的声音从羂索头顶传来。
加茂正司是加茂家最年长的一位长老,羂索用着他的身体在加茂家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前不久羂索正想去禅院家扩大他的渗透范围,结果没想到错估了禅院甚一的战力,不幸失败,只能被迫用一起过去的加茂家的部下的身体脱身。
羂索伏着身子,感受着衣袍间贴身放置的匕首,眼神中寒光一闪,缓缓开口:“我现在是大人您的部下。”
“是嘛……”
“是的大人,我只衷心于您。”
“哈哈,好…好啊……呃!”
男人话音一顿,身上溅出大片鲜血,高昂着的脑袋瞬间低落。
羂索往自己的衣袍上随意地擦了几把男人的鲜血,掀开脑袋上缝合线上的头盖骨,露出了长着嘴巴的畸形大脑。
……
过了一会儿,原本面上惊恐的加茂家长老恢复了脸上的表情,慢慢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提声向外喊道:“来人——”
“加茂正司的部下刺杀加茂家的其他长老,给我拖出去。”
“是。”
大门一开一关间,男人的稀碎刘海下隐约可见一条长长的缝合线。
第28章八月之期
秋生告别了禅院直毘人,向禅院甚一点了点头便向屋外走去。
来时有人带路,离开也有人领着。秋生看着眼前仆人弯下的背,心中腹诽着禅院家完全不同的嘴脸。
秋生和那带路的仆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穿过来时的长廊,走到禅院家的外院。
和以前一样,禅院家的外院里没什么精巧的园林景观和庭院设计,除了一间间相差无几的住房以外,就只剩下在走廊和石子路间来来往往、默不作声的侍女和仆人。
秋生踏上院子里的石子路,忽然感受到了什么,没走几步便慢慢停了下来,转身向后看去。
只见在区别内院和外院的长廊的拐角处,两个长相几乎一致的小女孩站在那里。
站在前面的女孩子穿着红色的色无地和服,拉着另一个女孩子的手直视着秋生,站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