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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特意派了比较小透明的尤金，哪怕别人碰见他也记不住他的脸。

011这下子算是来了兴致，尤金的精神力比普通人还要低一些，他好奇地从宿主身上一跃而下变成光团融入尤金身体，接着抱着一个剧本飘了出来。

[让我查查。]小熊猫晃着爪爪研究，等看到第三段瞬间惊讶地瞪大眼睛，[居然真不是他！]

尤金胆子比较小，潜入会客厅之后他没有敢真的给弗兰下那托夫药剂，就往里丢了一点点从家里偷拿的助兴剂，根本就达不成弗兰现在的效果。

那这个阶段还有谁跟主角有仇啊？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011忽然间发现周围的人群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让出一条路，穿着正装的严肃中年男人带着几个人走近，“殿下，我是来替不孝子给您道歉的。”

他语气十分诚恳，随从连带着身后看起来一大把年纪留着山羊胡的老人也跟着躬身。

这一出弄得周围人摸不着头脑起来。

“他替弗兰学长道什么歉？不是在三皇子殿下随从身上搜到了药剂吗？怎么又成了弗兰学长的错了？”

“不过弗兰学长的父亲真称职，一大把年纪了还来替儿子收拾烂摊子。”

“谁说不是呢。”

……

弗兰孤零零站在人群外，对于眼前这种荒诞的场景早已经习以为常，他永远都是所谓亲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面对父亲的训斥，哪怕他已经成年却仿佛又回到了多少年那个寒冬的午夜。

似乎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还不快过来给三殿下道歉？你这些年的教养去哪里了。”中年男人神情仍旧严肃，仿佛一个无能为力的慈父，“你身体不好，我们就回去好好修养，不要牵连到其他人。”

似乎是给了一个台阶下，但是矛盾一如往常般转移到了弗兰身上。

正在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耳边忽然间又响起来了那道少年音，[哎呀，刚刚没看到背面居然还有一段，原来尤金看到了下毒的人是谁。]

[眼角有疤、年纪大、山羊胡……]

[啊？]011吓得书都快掉了，他看向中年男人身边的那个老人，[这，这不是弗兰他爹那个狼狈为奸的老管家吗？！]

合着主角的毒是他亲爹给下的。

[这俩老登一天天就不能干点好事……]

小熊猫的嘴又被捂住了。

陆邰看着怀里这一团有点无奈，怎么一不留神就又学了这些奇怪名词。

而听到这些话，气息沉郁的弗兰原本低沉的情绪也变得不上不下有点无奈，怎么会有人骂人也像撒娇。

不管对方什么身份，这份恩情他记下了。

“父亲，纳德管家，你们知不知道那间会客室还有小型记录仪。”弗兰知道自己该把全部注意力收回，但目光却不由自主投向了那道声音所在的位置。

怀着莫名的心情在人群中再次扫视。

而不远处的尤金听到这句话也像是忽然间想起来了什么，大脑忽然间开始转动，“我当时本来是路过，结果就不小心看到了那位管家先生正在给弗兰先生下毒。”

“我害怕打草惊蛇所以就没有说……”

其实是害怕被三皇子知道他因为害怕没敢下毒这件事，尤金偷偷看了眼三皇子，果然对方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不过三皇子也知道这时候这家伙没全都说实话已经是长进了，阴狠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神色骤变的主仆二人。

三皇子只想打科曼家族的脸，没想到这些人根本就不要脸。

这两个家伙更是直接拿他当枪使。

弗兰这家伙还真是够惨的，居然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推出来平息他的怒火。

“事情原来是这个样子，两位先不用在这里空口辩驳。”三皇子睚眦必报，舅舅的不满外加今天被耍的愤怒叠加，他气极反笑，“不是说了有记录仪在，咱们看看就知道了。”

反正那个蠢货也不敢下毒，留下的画面也就只有这个老管家。

中年男人这才变了脸色，他不敢赌房间里到底有没有记录仪，正在他努力想要想办法扭转这一切时，身旁的青年突然捂着自己的胸口痛呼一声。

“表哥你怎么能任由别人诋毁姨夫，你真相信姨夫会这么做？”青年脸色苍白半跪在地大口呼吸着，“姨夫那么忙，一听说你出事赶紧抛弃了手头的工作来找你，你还怀疑他……”

中年男人看到这一幕也满脸焦急，“药带了吗奈德？快吃特效药。”

而奈德一副快要喘不上气的样子赶忙摸索着掏出药瓶，拿出足足有指甲盖那么大的白色药片一颗接一颗塞进嘴里。

“弗兰，你明知道奈德的基因病，为什么还要这么气他。”中年男人急出了汗，“他本来就是因为你才产生的基因畸变！”

这下周围人也有些犹豫不定起来。

“他父亲一直都挺负责的，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信自己的父亲，怎么外人一说就信了？”

“他表弟人也挺好的，感觉不像说谎。”

“感觉首席有点过分了。”

……

在一片混乱中，弗兰眼睫垂下。

人人都说奈德本应该有更好的成就，是他的3S级天赋不稳定，两岁时被绑架恰巧干扰到了隔壁正怀着孩子的姨母，才导致了他那位表弟的基因病。

这一切的悲剧都是他的错误。

早就该习以为常了，这些话几乎伴随他记事起的大部分人生。

弗兰像往常一样平静地感受着周围人骤变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他指尖动了动，莫名想要从中分辨出那道熟悉的嗓音。

就算那个少年这时还没有离开，也肯定也会厌恶他的吧。

弗兰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

可就在这时，他莫名感觉到了什么东西蹭了蹭他麻木到无法感受疼痛的掌心。

清甜的少年音响起。

[真是笨蛋，奈德能有什么病，那个所谓特效药的奶味那么大，人类居然都闻不到！不过闻起来感觉是真好吃啊！]

[等下次他再买了往药瓶里装我就把包装袋偷回来看看是什么牌子的奶片这么香！]

……

在场多的是看热闹的人。

大部分都是默默观看，但也有一小部分是早就看不惯弗兰冷淡的性格，只想着借着这个机会狠狠踩他一脚。

站在人群最内侧，有着挑染亚麻色短发的青年切了一声，满脸不怀好意。

“首席怎么把你表弟给气犯病了？你不会以为他是来抢你首席位置的吧？”虽然他觉得以这个表弟的水准要想抢弗兰的位置比较难。

但现在能拿来刺激一下这个整天装的要死的装x犯也好。

011感慨人类颠倒黑白的能力，[要不是知道弗兰是主角我都要信他有这么坏了，这下子受害者反而成了加害者。]

小熊猫真情实感看热闹看一肚子气。

陆邰摸了摸小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