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若已在永和宫的寝宫屋顶坐了大半个晚上,心不在焉的嗅闻着那朵早就闻不出香气的粉色蔷薇,这是她来找他的半路上在花架上顺手摘的。
浩为什么今晚没有来呢?她失望的思忖着,她以为今晚他会来这里的。向下俯瞰着寝宫内早就熄灭的烛火,虽然有心去找他问问怎么回事,但女孩家的本能矜持让她羞于夜半三更进到男子的寝宫内。
也许是心情不好早睡了吧!晗若搜肠刮肚为他反常的行为找理由开脱。虽说父皇撤消了让浩领兵出征的旨意,但对他来说这一决定还是打击到了他,所以他伤心是难免的。
看着西沉的圆月,她轻叹口气,将那只在鼻端嗅闻了半个晚上的蔷薇轻轻放在身边的瓦片上,然后起身离开了。
司徒浩跃上屋顶时天已快放亮,他焦渴的搜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但房顶却空无一人。失望的走到平时习惯坐的位置,发现了那朵粉色的蔷薇,他轻轻拣起然后放在鼻端嗅闻一番。
看着东方隐亮的铅白,这次他破天荒没有逃走,而是泰然自若的坐在屋顶上观赏日出。以前他不喜欢看日出的,但他知道晗若喜欢看。瞧一眼那朵微微有点蔫的蔷薇花,他冰魄般的眸中浮起一抹暖色。没有再动,就那样静悄悄的任由初绽的晨光拂照着他的全身。
早晨,乾清宫。
波娜娜正在对镜梳妆,身侧侍候她的却不是宫女而是丈夫司徒展。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帝王耐性十足的为她梳头簪花,描眉画唇,不时连声称赞她的美丽娇颜。
“你今天怎么不上早朝呢?”波娜娜俏脸微红,想起丈夫昨晚的狂野更不胜娇羞,但她并不想做个迷惑君王不思早朝的红颜祸水。司徒展对她这般迷恋虽然让她很开心,只是太着迷于跟她缠绵荒废了朝政却万万不可取。
“所有的事情昨日早朝都议定了,不用天天早朝的!”司徒展从身后搂住妻子,轻轻吻着她圆润细腻的耳垂,喃喃道:“娜娜,人生苦短,我只想分分秒秒陪伴着你,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
“你啊,都老夫老妻的还说这么肉麻的话,也不怕人笑话!”波娜娜嘴里虽然嗔怪,但仍享受的依在丈夫结实的胸前,嘴角挂着幸福满足的甜笑。
“谁敢笑话朕!”司徒展微阖双目贪恋的嗅闻着妻子发间的清香,“我就为你做一回昏君又如何!”
“呵呵,越说越离谱了!”波娜娜失笑的轻捶他一下。
正在笑闹间,有宫女站在门口提醒道:“皇上、娘娘,早膳已摆好!益王殿下也来了,等着跟皇上、娘娘一起用膳!”
“渺儿也过来一起用早膳,实在难得!”波娜娜笑呵呵地站起牵着丈夫的手说:“我们去用早膳,看看渺儿突然过来有什么事?”她知道儿子的习惯,一般没什么事情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跑过来吃饭。
夫妻俩一起走出寝室来到外殿正厅,见早膳已摆上桌,司徒渺坐在下首,表情有些闷闷不乐。看到双亲出来也不起身,只皱着眉头不满的报怨道:“我还以为你们要缠绵到中午,把两顿饭合一顿吃呢!”
波娜娜闻听到儿子的报怨之词不由红了脸,尴尬的喝斥道:“没大没小的混帐东西,哪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就欠你老子捶你!”
司徒渺冷哼一声,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阴沉着脸发呆。
司徒展挽着妻子一起坐下,瞅一眼满脸愁闷的儿子,淡淡地问道:“跟晗若吵架了?”
司徒渺浑身一震,没有答话,但愈发明显的不快昭示了父亲的问话是肯定的答案。
一家人默默地用着早膳,都不再说话,一时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僵硬。许久波娜娜先打破沉默,训斥道:“晗若是女孩子你是男子汉理应让着她点嘛!说吧,这次又为什么事?”
不提还好,这一问司徒渺更是嘟起嘴,委屈的差点掉眼泪。波娜娜见宝贝儿子这等表情不由慌了,搁下筷子放柔声音问道:“发生什么事啦?你告诉母后,母后给你做主!”
司徒渺喉结滚动似是吞咽了口唾液,半晌仍不语。
“你这孩子,好歹说话啊!到底怎么啦,她为什么事情惹你这么伤心,嗯?”波娜娜心急的问道,到底是母子连心,不论两人谁对谁错,她都有点心疼儿子受委屈。
嗫嚅半天,司徒渺突然扔下筷子,右手挽起左臂的衣袖,让双亲看他小臂上肿起的红痕,控诉道:“晗若打我!”
“什么?”波娜娜花容失色,连忙站起三步并作两步抢到儿子身边,抓起他红肿的手臂心疼得不得了。“怎么动手了呢!还下这么重的手,晗若这孩子……原本挺懂事,这……”
司徒展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儿子,问道:“为什么事打起来的?是不是因为浩儿?”
司徒渺更委屈了,素日温和的俊颜也笼上恼怒之色,望着父亲恨声揭露道:“她……不要脸!”
“怎么不要脸?跟浩儿做有伤风化的事情啦?”司徒展脸色看不出喜怒,兀自不紧不慢的用着早膳。
“昨天晚上,晚膳后我觉得她不可能那么早睡觉,就去钟粹宫找她,想问问她三天后要不要跟着母后一起去金陵寺还愿。可她宫里的宫女说她出去了,一时不能回来。我看到她的贴身侍婢秋蓉也在宫内并没有陪她一起出去,还以为她不想见我故意让宫女推脱说她不在,我就赖在那里说她不回来我就在那里一直等着,反正都这么晚了就不信她还能去哪儿!”司徒渺提起昨晚的事情仍是一脸的忿然。
司徒展抬起头盯着儿子,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结果我一直等到亥时三刻她也没出现!我有些生气了,质问那些宫女为什么放任公主独自一人出去,这么晚了也不见人影,万一出点事她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那些宫女只跪地发抖却仍然不肯说出晗若究竟去了哪里,我又生气又着急担心,就传来侍卫总统领方峻,让他带领侍卫军立刻搜人。如果钟粹宫里再找不到人就传令御林军总统领方拓叔叔满皇宫里搜寻,我当时主要是怕她出什么事!”司徒渺紧皱眉头,对于晗若的大胆行径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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