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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控制去的,但现在缠绕在他们周围的阴气却很“乖”,既没有想逃,也没有要反噬的意思,倒是有灵似的在庆祝什么。
他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又听到了某人低低的笑。
方棋:“笑什么?”
寅迟说:“没什么,你好热。”
方棋:“……”
他有人的身体,他的激素分泌正常,但他不至于接个吻就失控。
他理智地说:“是你太冷了。”
说着他就想把人推开……是真的有点热,一定是天气的原因。
但人推到了一半,他的手就被握住了,寅迟攥住了撑在他身前的手,并按在了他胸口的位置,笑问:“我今晚可以留宿吗?”
方棋:“?”
他没谈过恋爱,也没关注过别人谈恋爱,不知道表白接吻之后还有什么流程,但应该……没那么快到同居这一步。
他表情一定,寅迟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在他拒绝之前一脸受伤道:“不会吧?难道始乱还没开始你就要抛弃我吗?”
“……”
方棋原本还有点犹豫,听他不说人话,顿时脸一黑,抽回自己的手就要绕开他。
忽然腰上一紧,人又后退一步跌了回去。
方棋低头,看着腰上多出来的一只手。
寅迟以前也喜欢对他动手动脚,但一些东西说破之后,曾经坚守的某种界限也跟着被打破,以前只是搭在肩上的手挪到了更加暧昧敏感的地方。
他一时不太适应。
寅迟却已经收了他的不正经,正色道:“你应该已经提醒了警察要调查失踪的人了吧?”
方棋:“……嗯。”
从夜市里出来,上车之后他就给喻明忠发了消息,意料之外出现的第二只影鬼,速度远非“谭言复”可比。
他们的“强弱”和他们进食的数量有关系吗?
如果有,“谭言复”从初生到现在杀了三个人,那另一只影鬼杀了多少?
如果数量过多,警局不可能没有发现。
毕竟林江市没人在乎的人不少,但能完美藏尸地方也绝对没有那么多。
寅迟轻笑道:“他们如果加班加点的话,应该明天早上就能有结果。”
方棋:“什么结果?”
“唔,暂时还不好说,咱们明天跑一趟警局就知道了。”
寅迟不把话说满,但方棋直觉他说的应该不是找到第二只影鬼的踪迹,就速度而言,连追踪术都追不上,肉眼肯定是难看见的,就算警局一晚上发现了新的没有影子的尸体,要想凭电子设备锁定影鬼的去向也绝对不是一晚上能办到的事。
他应该是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方棋问:“明天什么时候去?”
寅迟:“可能一大早吧。”
“……”
现在已经是凌晨,这会儿把人请出去大早上又得会合,着实没这个必要。
方棋低头看了眼横在自己腰上的手。
寅迟装作看不懂他的纠结,凑近他问:“现在我可以留宿了吗?”
……
第084章赋灵
方棋的公寓很小,除了一张床能躺下两个人,其他任何“房间”都是仅限一人通过的宽度,怎么看也容不下两个大男人。
但寅迟的目的也就只是那张床而已。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躺在一起,城中村找方云松那次,他们就一起睡过了,小旅馆里的床比他公寓里的床还窄,他当时恨不得把两人中间隔出一个银河系,现在却不知道该保持什么样的距离。
但他不愿意为难自己,躺上床占了一半的位置,把自己躺得比棺材板还直,抬手关灯睡觉,忽然想到了什么,要碰到开关的手又收了回来。
寅迟看到他的动作,轻笑出声。
方棋:“……”
他问:“你怕黑是真的吗?”
寅迟反问:“你希望是真的吗?”
“……”
这不是希望不希望的问题。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害怕某种东西,怕黑这种事,联系寅迟的经历,他完全有理由害怕。
但他既然不想说,方棋也懒得追问。
他就这么亮着灯闭上了眼,感觉到身旁的床垫塌陷进去也没睁眼。
寅迟也没故意闹他,见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口,不知道哪段记忆里冒出来“压着心脏容易做噩梦”的说法,伸手把那双手拿了下来,并捏了一只在自己手里。
那人眼睫颤了颤,没拒绝。
寅迟满心的疑虑被他一个简单的默许融化,终于找到一点告白成功的实感。
曾经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人,现在沉静地躺在自己面前,能回应,能触碰。
床上的人有着精致的眉眼,敛去了睁眼时无差别排斥所有人的锋芒,透出几分柔和,他这张脸,如果无忧无虑地笑着长大,本该是一个明媚少年的样子,却生生给自己磨出了一副“莫挨老子”的刻薄相。
寅迟抿了抿唇,握住他的手忍不住捏紧,复又松开,似乎是觉得简单的握手不足以表达他们有所改变的关系,于是将自己的五指塞进了他的指缝,又低头在他鬓角贴了一下,低声说:“晚安。”
方棋:“……”
已经比他预想中的“折腾”要收敛很多了。
收到了一句亲昵的“结束语”,方棋不自觉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很快被梦境拖了进去。
他又梦到了寅迟,梦到了他无处不在的“视线”。
高中课业繁重,学生没多少娱乐的时间,如果不爱运动,每天要去的场所就相当有限,教室,宿舍,食堂,方棋偶尔会去图书馆自习。
但不论他去哪儿,身边总会跟着一个人影。
在教室里时,人影站在他的课桌边,垂眸望着他。
在食堂时,人影坐在他对面直视着他。
在图书馆时,人影占了他身旁的空位,单手撑头看着他。
人影有形没有脸,但方棋却有清晰的画面将其对号入座。
他还梦到了他高烧那次,他因为难受把身体蜷缩在床上,床边是覃瑶啜泣的声音,床上也有一个人影,他们以相似的姿势面对面,头抵着头,像两个连体的婴儿互相汲取温暖和安全感一样。
这个场景方棋没有能对号入座的画面,却在睁眼时,看到了梦里的人影有了脸。
那张脸很优越,棱角分明的轮廓,五官像金雕玉刻般清俊,他此时垂着眼帘,纤长的眼睫根根分明。
大学城的小破公寓不具备夏天遮阳的功能,晨阳从窗户边透进来,打在了璧砖上之后刚好被折射到了寅迟脸上,给他的眼睫渡上了一层淡金色,连他冷白的脸都被照出了气色,看起来贵气又多了点神圣的色彩。
方棋还在想玉佩明明已经不在他这儿了,他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