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嚎出来,属于是金花和黄雯都吓了一大跳,我见状连忙把金花捡起来扔袖子里,向黄雯解释这是我自己的异宠。
黄雯虽然没法理解我对于宠物的挑选为何这么猎奇,但眼下赶时间去抢她姥姥的尸体,也没有再追问什么。
我拿着手机打开灯光,把木剑背上,就这么跟在黄雯的身后一路小跑到了烂腰子洞的位置。
刚喘着气跑到那天的位置,手机抬起来就看见洞口左右两侧有明显的抓痕,连带着上边儿的苔藓都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完犊子,看样子黄雯她爸竟然带着梁老太婆的尸体跳了下去,这还得下到洞里去找。
我想起当时在这烂腰子洞中看到的爷爷,只觉得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本不想下去,可奈何旁边儿的黄雯看模样又要跪下来给我磕头了。
我心想这道德绑架实属有点过分了,但架不住黄雯那样子,同时心里也莫名其妙觉得荒诞了起来,要知道她的亲人可还在梁家宅子的大火里痛不欲生。
我们俩视若无睹的样子就像是路过旁观了一场车祸。
“你别着急,我先帮你看看底下有没有”,我嘴上说着,心里却想的是绝不能给自己找麻烦,这烂腰子洞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贸然闯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就在洞口往下看看做做样子算了。
我主意已定,当即就拿着手机打光,一步一步挪到了烂腰子洞的边儿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拿着手机往下照。
然而这洞中漆黑一片,只有呼呼的风声不停地从中传来,手机的灯光照下去除了飞舞的尘灰,其他的依旧是一片黑暗。
根本就看不到底部,我心里有些焦急,想把手机往下再探一点。
结果刚有动作,我就感觉到了有人在我背后用力推了一把,使得我失去了身体平衡,不受控制地摔进了烂腰子洞里。
我心中闪过惊骇,大喊一声后,脑子里迅速闪过黄雯的脸。
是她?她为什么要害我?
可我甚至还没有落地,就听到了头上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接着我整个人重重地砸在了洞底,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碎掉了,喉咙里像塞着块儿石头,连叫唤都发不出声,而旁边立马也响起来了重物坠地的声响,借着一旁的手机灯光,我勉强能够看到一只手缓缓抬了起来。
黄雯也被人推下来了!
谁,有谁跟在我和黄雯后面吗,是某个没有被烧死的梁家亲戚,还是别的什么人。
我强忍着浑身上下那股蔓延开来的剧痛,脑子里疯狂地思考着,可始终没有一丝印象,要知道当时我和黄雯急匆匆地赶过来,山沟子里又乌漆嘛黑的,就算有人跟着我们也确实很难被看到。
颤抖着身体,我艰难地伸过手把掉在旁边的手机拿起来,此时屏幕已经完全碎掉了,但幸好后面的灯泡莫名其妙还亮着。
“黄雯?黄雯?”,我喊了两下,咽下去喉咙里的血沫子,艰难地站起来走到了她面前。
灯照下黄雯侧着脸躺在地上,脑袋左侧似乎出了不少的血,完全陷入了昏迷,一动也不动。
不会他妈摔死了吧,我不敢碰她的身体,这时候根本不知道她的内脏受损程度如何,要是一个不小心动了引发大出血,那才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没有别的法子,我只能先从自己的道袍上撕下一块儿布条,然后轻轻裹住她脑袋出血的位置,做了简单的包扎。
做完这些,我抬起头把手机举了起来,想看看上去有多高,可灯光往上打也是一片漆黑。
不仅如此,这个所谓的烂腰子洞竟然有足足两米宽,而且洞壁上根本就没有供人攀爬的支撑点,那些青苔稍微用力就滑的很,根本使不上力。
而当我把手机照向一旁,才发现我的身后有一个幽暗的洞穴。
这下面果真是连通的。
“咳咳”
听到身边的动静我连忙看向地上的黄雯,本以为她多少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可这女人竟然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只见她用力睁着眼,颤颤巍巍地拿手指触碰着自己脑袋上绑着的布条,脸上闪过一丝恐惧。
“小吴道长,刚刚有人把我给推下来了”
我背靠着石壁坐了下来点根烟,心情复杂地说道:“我也是被推下来的,来的路上没有注意周围有没有人,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但眼下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出去,你姥姥的尸体在哪儿都不重要了,这烂腰子洞根本就爬不上去”
黄雯捂着脑袋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先把有些松的丝巾系紧了,然后神色紧张地环顾着四周,“小吴道长,我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这烂腰子洞里是连着山的,也许可以从后面的洞穴走出去”
我听黄雯这么说,叼着烟仰头长叹了口气。
为什么老是往地里钻啊,难道我是黄金矿工吗。
上一回钻了梧桐山半条命没了,这一回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然而没有多少留给我抱怨的时间了,被困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寻找出路,否则这底下既没有水源也没有事物,我们熬不到多久就得死在这里。
我把已经沾满灰尘的包重新背好,询问黄雯的手机是否还能够使用,但她摇了摇头,把那彻底摔碎的手机拿了出来。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往里走。
我伸手拍打着身边的蜘蛛网,然后走在前面,先进入了烂腰子洞底下的洞穴里。
这地方是个典型的原生洞穴,我打着光,脚底下是大块儿大块儿叠在一起的岩石,而且还有些湿滑,极为不好走。
两边的石壁上,那一根根经年累月形成的石柱在滴落着水滴,落在底下的小水坑里,还有嗒嗒嗒的响声。
黄雯小心翼翼地跟在我后面,还不停地拿手擦拭着眼泪,发出小声的抽泣。
我有些心烦意乱,但想到她可能是因为没法去找梁老太婆的遗体而难过,于是也只能不去管她。
道袍里一阵扭动,金花喘着气从我的衣领口探出脑袋,“妈的,小吴子刚刚发生了啥,我怎么昏过去了”
我听到这话差点没把它给丢走,这货每次都能够在恰到好处的时候突然搞点骚操作,刚刚那么长的时间不说话,我都寻思是死我道袍里了。
“小吴道长,那是什么?”
空荡荡的洞穴里,黄雯的惊疑声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