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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声音癫狂,一只手化成爪子,朝着苏宜年抓去:“像你这样的普通人,也只配被我练成恶鬼!!”
苏宜年轻笑一声,单手就挡住了来自路知的爪子。
“你似乎,认识我?”
苏宜年看向路知的时候像是在看一个死人,青年指尖微微用力,路知就像是脱水后躺在案板上胡乱挣扎扑腾的鱼一样,绝望的在苏宜年手底下哀嚎,嘶吼,哭叫。
苏宜年目光冷了下来。
“抓到你,还是需要废一点事情的。”
苏宜年兴趣盎然的勾了勾指尖,从路知脖子里勾出一条银质的漂亮项链,看起来上面的绣花格外清晰,似乎是一只带着獠牙的蝙蝠。
“血族的玫瑰,副本7754的产物,在隐匿上面似乎有奇效,你很幸运。”
苏宜年啧了一声,目光玩味的看着路知,每一句话都带来了近乎爆炸的信息量。
路知整个人已经完全的愣在了原地。
苏宜年拎着他脖子里的那根银色链子,一双狐狸眼睛笑眯眯的,声音轻柔:“猎犬都追踪不了,不错的副本道具。”
“你,你是苏宜年....?”
那个无限流首位,不灭的神话,也是玩家们永恒的噩梦。
路知脸上的表情因为恐惧而疯狂抽搐,他负隅顽抗似的将手里的小瓶子掏了出来,声音颤抖:“你,你别过来,我告诉你。”
路知举起手里那只小小的瓶子,里面蜷缩着一道小小的身影。
他背对着他们,小小的身体蜷成了一团。
路知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狰狞了,以至于他看起来简直像是一只来自地狱的丑陋恶魔。
他掌握了他的软肋。
“苏宜年,这瓶子里装的可是你家宝贝儿子,你敢往前一步,我就砸了它。”
苏宜年脸色一变。
第79章他们,都很高兴
这是无意义的活动
苏宜年脸上的表情一变,盯着瓶子左看右看,那个小小的玻璃瓶通体晶莹剔透,但是细看下却能看到藏匿在里面,静静流转的浓稠黑暗。
而苏眠眠小小的身影就缩在那片黑暗里,像是陷入了一片深渊一样的沼泽。
苏宜年在那个玻璃瓶上顿了顿。
然后他尾音有些诡异的上扬:“你确定你要用这个瓶子吗?”
路知被苏宜年问的脸上表情整个一僵。
他拿着瓶子的手跟得了帕金森一样开始疯狂颤抖,他看着苏宜年,目光都有点惶恐。
但是他还是硬撑着自己的气势,梗着脖子气势汹汹道:“我,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然后下一秒,他就听到了——
“啪嚓”“啪嚓”两声清脆的声音。
路知手里原本金刚不坏的玻璃瓶开始碎裂,明明是无比坚固的副本道具,却在他面前像是脆弱的鸡蛋壳,轻轻一碰,就碎成了齑粉。
碎掉的瓶子跌在地上,里面漆黑的阴影粘稠又浑浊,然后像是什么东西在疯狂生长一样,一个高大的,修长的,面色苍白阴郁的男子从黑色的阴影里占了起来。
他头上长长的金发微微蜷曲,黑色的帽檐压低,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孔。
刺目的阳光下,高大的男子浑身漆黑长袍,不经意的光斑落在他的肩膀上,让他看起来又没那么可怖。
男子的声音有些沧桑沙哑,听起来却显得优雅又格外有教养。
他弯腰,将头上的礼帽取了下来,然后对着路知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格外优雅的贵族礼,再抬头的时候,嘴角的笑容阴郁又疯狂:“不好意思,先生,您的瓶子里已经积灰了。”
路易伯爵脚底下的黑暗往前蔓延,他也往前面缓缓走了两步,帽檐的阴影落在他脸上,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晦涩难明。
“这让爱干净语偃u速的我很不高兴。”
路易身上的黑袍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眯着眼,嘴角的笑越拉越大——
“那就剥了你的皮来给我做抹布吧。”
路易凑近路知,腐朽又阴森的鬼气扑面而来,让路知脸上的表情更加扭曲了,乍一看甚至分不清两个人到底谁才更像那个身在地狱的恶鬼。
路知踉跄地想往后退了一步,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脚像是生根了一样,站在原地根本无法移动。
他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两下,似乎已经彻底被惊恐攫取了心神,他想要动动手指,去摸自己怀里的道具。
但就在这个瞬间,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皮肤下传来一种很奇异的瘙痒感,像是有一千万只虫蚁在皮肉组织下啃噬移动过,他的嗓子有些干涩,连瞳仁也因为过度的一样开始震颤。
.....副本boss路易伯爵,一个极端的洁癖患者,如果让他身上的衣袍沾染上一点点灰尘,他就会不高兴的剥下你的皮,用来做他新的外套。
但是这位先生似乎并不喜欢杀生,于是他发明了一种可吸入气体。
闻到这种气体的人类皮肤血肉会一点点溃烂,最后只剩下一张格外完整的人皮。
路知想起来了,路知终于想起来了。
他僵硬的扭头,看向濒临溃散的结界里,一身红色嫁衣格外张扬的女鬼,她红色的盖头上用金色的绣线绣着一幅鸳鸯戏水的美丽图画,那双绣花鞋上也有格外漂亮的图案。
但是这一切的精美趁着一种近乎血色的红,即使在日光下,也难免让人感到有一丝诡异。
这哪是什么山间的孤魂野鬼,这分明是无限流世界里,被评为性格最诡异boss的血新娘。
那双绣花鞋成了多少男玩家的索命噩梦。
但是就在现在,这个看起来压根不会有一点点灵异因素的世界里,这两个人却毫无顾忌地出现在他的结界里。
...他连最后的筹码都没了。
苏眠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梁换柱,他绑架了个副本boss。
自己刚刚养好的鬼也在被另一只boss胖揍。
真是活不了一点。
路知几乎已经料到了自己必死的结局,他实在太了解苏宜年,别看他在人类世界伪装的像个普通人,一旦和那边的事情沾上一点点关系,他都不会心慈手软。
但路知觉得,自己死也得做个明白鬼。
于是他目光死死的盯着苏宜年,那双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阴狠。
他声音沙哑又怨毒,血肉几乎已经被彻底腐蚀个七七八八,就连从喉管里挤出几个字都显得那么艰难。
“苏...咳咳,苏宜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放在明面上也只有一个导游而已。
苏宜年看着路知的眼神像是再看一个傻叉,他蹲在田垄上,样子懒散又欠揍,苏宜年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看向路知,非常奇怪的问道。
“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