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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都改好了?”舒馥问道。
“经过下午赶工,差不多了,推到两个小时后走,也是因为还有一点收尾工作。大巴里的燃油你们不用去抽取了,我们会直接把越野车的油箱加满。”
舒馥有点意外,那天她朝大巴里加了60L燃油,依照用量,起码去掉了一半,也就是只剩下30L。而越野车的油箱最少也要60L,加满的话,他们还要再多给她们30L燃油。
卢政见舒馥睁大眼看自己,又忍不住笑了下:“既然大家要一起去宥城,总不能看着你们半路没油吧。”
舒馥点点头,又问:“是许霆封主动要走的吗?”
“对。”卢政点头。这一次的事,其实对他们这支物资小队里的每个人打击都很大,在今天之前,所有人一心一意的加固改装大巴,为的就是能装上所有人,带大家去找一个更安全的庇护所。
从开始到现在,没人强迫他们出来承担这个责任,大家都是从一个镇子出来的,在风雨飘摇的乱世里想一起活下去不容易,他们站出来承担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有能力,他们也愿意这么做。
可他们没有想到,一路共同走来的镇民,会因为一个未知的病症,而要求他们所有人隔离。
当然,站在其他人的立场,他们说的没错,他们不能拿着全镇老老少少的人命冒险,只是让他们暂时隔离一段时间,并不是要把他们怎么样,只要过几天他们依然健康无事,隔离自然会结束。
盐湖景区不是物资小队的私有庇护所,这里是所有镇民一起找到的,他们有权要求他们隔离。
但是他们几个,也同样有拒绝和离开的权利。
盐湖景区不是他们几个私有的,他们这支物资小队同样也不是所有镇民私有的,既然觉得不爽,不想待了,也不想再背负这份责任,那就提前走吧。
反正队伍里的几个人,除了许霆封和卢政各有一个弟弟外,其他都是孤家寡人。
陈法听完卢政的讲述,又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些镇民知道你们今晚要走吗?”
卢政摇摇头:“许霆封告诉他们,大巴还有一些加固工作没完成,我们会连夜工作,并答应明天天亮后考虑隔离的事。”
“他们恐怕不会信。”舒馥托腮。
“盯着也没事,反正也拦不住我们。”事实上,镇长和几个吵的最凶的人,目前正被迫和他们待在仓库里,许霆封打算把他们一直绑到离开的时候。
之后,舒馥又问了瘦子的情况,果然如她猜测的那样,他们根本没办法让他停止惨叫,因为从他身体的状况来看,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所以最后他们直接把他给打晕了。
之后,光头还给他补了一针安眠剂,保证他今晚离开时不会闹腾。
“他到底怎么了?”说真的,无论是舒馥还是陈法或是陈跃贞,对此真的很好奇,因为总是在夜里听到其他小楼隐隐约约传来的惨叫声,那种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她们无法想象在这些病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裂开了。”
舒馥:“……什么?”
第77章北地高原
三个多小时后,顺利随卢政他们离开的舒馥在废弃加油站里见到了卢政口中“裂开”的瘦子。
废弃加油站很小,只有两个加油器,高高的平顶屋檐连着后面的低矮建筑,建筑里原本应该是小超市,现如今却干干净净的,连金属架都不剩。据卢策所说,这里最后一点残余的物资和金属架,还是他们早前经过这里去盐湖时搜刮掉的。
金属架后来被他们用工具切割后加固车子了,今晚卢政开着载她们三人离开的越野车上,就有金属架上的某块金属板。
两辆车一左一右停在平顶屋檐下,卢政熄火下车后,将越野车的车钥匙递给舒馥,代表正式将车子交接给她们。
舒馥、陈法和陈跃贞一一下车,锁了车门,戴上舒馥递过去的N95口罩,上了另一边的大巴。
短短三四天的功夫,他们除了修补破窗加固所有车窗和车顶之外,还把大巴的后半截改成了类似房车的地方,拆了座椅,将集装箱屋里现成的上下层单人金属床安了进去,左右各固定了一架床,最多可以睡四个人。
最上层的行李架没拆,装了护栏,可以保证车子在行驶过程中,上面的物资不会因为车子颠簸而掉落。
此刻瘦子就躺在其中一张上下床的下铺,整个人因为安眠剂的药性,还在昏睡,但大约因为痛苦,哪怕在昏迷中身体仍不住抽搐。
“把后半截座位改成床是瘦子的主意,长途迁移避难太辛苦,他想让小意尽量过的舒适一些,说不定她高兴了,愿意再理理他……”
秃头男靠在对面的床架上,语气嘲讽,“他一定不会想到,今天第一个说他变成丧尸的人,就是小意。”
他身后,卢策带着狸花猫趴在上层的床铺上,因为车上气氛的肃穆,他也格外安静,见到舒馥过来,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瘦子床边,许杰褚站在床尾外面,怀里抱着他的起司猫,脸色也很凝重,看到陈法破天荒的没露出斗鸡一样的表情,许霆封伸手揭开了他身上覆着的薄布,不知道是不是怕毯子太重压到他伤口,所以用了薄布。
薄布底下,瘦子布满灰痂的身体露了出来,的的确确像卢政所说的,他“裂开”了。
所有硬化干燥的灰痂,像是被什么东西又或是某种力度一样从内部撬开一样,崩裂开来,灰痂和原本的皮肤脱开些许,但又没完全脱开。
透过裂开的灰痂缝隙里,隐约能看见底下的血肉像是活了过来,正在时不时的蠕动着,不断有血液和脓液因为这种“蠕动”顺着灰痂缝隙朝外面流出,整个人看起来惨不忍睹。
空气里,有难闻的臭味散开,舒馥她们戴着口罩,只能隐隐约约闻到一点,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气味让舒馥想起了那些装在玻璃瓶里的红色液体。
尽管现在看起来两种东西完全不同,但还是让舒馥对那些红色液体有了些猜测,毕竟汤平研究这类病者已经很久了,如果那些液体真的来自病者身上,似乎也说得过去。
这夜,三人没在大巴上逗留,很快回了越野车休息。
舒馥走的时候给了卢政他们一些止疼药,表示自己药也不多,也不知道是否有用,聊胜于无吧,可以试试喂给他吃。
因为是在户外,舒馥和陈法轮流休息守夜,一人坐在驾驶座守夜,两人睡在放平的后排座椅上,原本放在后备箱的旅行袋和背包,就暂时移到了副驾驶区域。
这夜雨不算大,但风却很大,呼呼的刮了很久,不时有建筑垃圾被风吹动撞上车身,发出刮擦的声响。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