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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分神去留意和他们逆向而行的舒馥。
舒馥也没有减速,她跑至转弯处的时候,开启了随身防护罩。
装甲车开不进这条街,这里的积雪是救援队和部队的人手动清除的,花了很长时间,雪道只比越野车的宽度多了一点,她依然看不见雪墙那一头的动静。
诊所楼靠前,宾馆楼在更后面,然而随着接近诊所楼,她听到了密集的抢声,期间还夹杂着幸存者的惊呼声。
诊所楼起火了,但火不算大,大门处,停着一辆救护车,温柔靠着车尾打开的门,接着车门这个掩体掩护着几个救援队员将他们躺在救护床上的队友转移进车厢内。
袭击的抢声是从附近的其他住宅楼楼上传来的,温柔的肩膀被击穿了,好在等伤员上车之后,她不用再分神掩护,很快找准目标,两抢干掉了对方。
“谢谢你,我们还有一个队友!”几个救援队员听到抢声停了,又跑下车朝诊所楼里冲进去。
舒馥本想上前询问,但还没靠近温柔,就听到更前方宾馆楼方向爆起更大的火光,然后她听到有人在嘶声力竭的喊“队长”。
她认出那是阿文的声音,顿时快速朝宾馆楼而去。
宾馆楼外,停着熟悉的越野车,喊人的果然是阿文,齐开也在。阿文的一条腿伤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喊了几声“队长”,又去摇晃地上昏迷着的齐开,他浑身被熏得黑乎乎,似乎已经晕了一会。
阿文手劲很大,不管不顾一直晃着齐开,终于把他给晃醒了。
“咳咳咳……队长在三楼找到我的,他掩护我出来……他下了命令让我出来找到你之后立刻离开!咳咳……他刚刚就在我后面啊!”齐开显然被烟熏到了,咳的厉害。
宾馆楼的情况比诊所更差,整栋楼都已经陷入了火海,根本无法靠近,想来前后几次爆炸都出自这里。
周围人很多,有些受了伤,正倒在地上呻吟,有些害怕惶恐,抱在一起哭,有些好不容易爬起来,立刻顾不得伤沿着雪道歪歪斜斜的朝外跑。
两人开始四下寻找成遇的身影。
不断有穿着救援队服的人从里面冲出来,或是滚出来。
有的人出来后一边惨叫一边在地上打滚,好以此扑灭身上的火,有的人被火场里掉落的建筑碎块砸到,流了一脸血。
三楼。
舒馥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字,从背包取出一块保温毯,包裹在身上,快速冲进了宾馆楼。
相比其他惨叫着翻滚着歪歪斜斜从里面跑出去的人,她如入无人之境。
在逆天的随身防护罩之下,她感觉不到半点灼烧的高温,也闻不到呛人的烟味,眼睛也不会被熏得发疼模糊,时不时掉落的重物落在她身上,又很快被那层无形的防护罩给软软弹开。
她快速准确的在人群里搜找对方的身影,然后她很快听到了从楼上传来的抢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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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三楼的走道上,成遇击杀了埋伏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暴乱分子。
这里一共八个人,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可能是救援队之前提过的,抢了物资后离开的那支幸存者小队,也可能是跟着那支小队一起叛逃离开的曾被他赶下车的那几个幸存者。
他松开了捂着右手手臂的左手,手口并用,快速用止血带勒紧了伤口,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这是在之前解救人质的时候伤的,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受伤的是需要开抢的右手手臂,他连这点处理伤口的时间都不会花费。
救出的人质数量不多,不少都是救援队的人,应该还有更多的幸存者藏在附近其他的建筑楼里,他们听到这边的动静就更加不会出来了。
碎裂且正在燃烧的门板旁,他看到了横倒在地的被他最后击杀的那个人,脸果然有点熟,看来是私仇。
私仇的话,应该就不会是那些组织有计划的袭击。
他取出对讲机尝试呼叫韩澜和刘爽,但失败了,那个不知道藏在何处的信号屏蔽器还存在着。
四楼、三楼和二楼所有有窗口的房间都起火了,火势很大,加上窗户都是封死的,从那里逃的话,还没等他撬开窗户,估计就被烧伤了。
五楼和六楼火势较小,但楼层较高,加上宾馆周围一圈的积雪都被清楚掉了,没有缓冲物,跳下去重伤的可能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现在这种情况下,重伤很麻烦。
他不在乎是否受伤,但不能是那种拖累队友的重伤。
那就只有直接从火场里过去了,烧伤还能走,摔断骨头会影响走路。
哪怕是身陷险境,他的头脑依旧冷静快速的旋转着,思考的同时已经从背包里取出了保温毯,同时拿出水壶,朝着自己头顶全部浇下,同样打湿了脖子上的围脖。
他丢掉水壶,拉高围脖遮掩口鼻,同时将保温毯裹在身上,然后快步朝二楼冲去。
二楼朝下的楼梯在走廊的另一侧,这里的火势比他想象中更大,这里可能是最初的起火点。此刻,走廊两边的房间里都火光冲天,到处都是灼烧的火焰和滚滚黑烟,他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忽的,随着砰的爆炸声,一旁的门内掀起火光和气浪,撞开原本关闭的门板。
他想起来了,之前刘爽和韩澜在这里待过,他们告诉他存放物资的仓库就在二楼。物资里面,应该还有易燃物。
被炸开的木板碎片朝他飞来,他快速后退遮挡,但还是弄伤了脸颊。
他伸手拭去从脸上挂落的鲜血,下意识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额头至眼角的伤疤。
突然之间,他又想起了她那天维护他的那些话。
受伤之后,陌生人第一眼看到他,都会下意识瞥向他的疤痕。他见过各种不同的情绪反应,有畏惧的,有敬佩的,有厌恶的,也有惋惜的。
那两个人说的那些话,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他从来都觉得无所谓。
他从来都不在意这些。
那些没有人知道的每一个生死瞬间,极热的白日,极冷的寒夜,暴雨的清晨,电闪雷鸣的傍晚,炮火与鲜血……他一次次在死亡线上挣扎着活了下去。
他从未想过值不值得,他守护的从来不是一个人,或是一群人。
他有自己的路,有自己内心想要坚守的东西,即便无人在意,也不会影响他。他有坚定的内核与强大的外壳,又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目光或是言语,而心生退意。
这一次,他表面退役实则接收这个特殊的任务之后,他的家人同样无法理解。
他那个位高权重的父亲无法理解他明明已经到了现在的职衔,为什么还一次次往前线跑。对他父亲来说,勋章和军功,是通向更高位置的台阶。
他让他去看心理医生,认为他常年在战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