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夹在这些珠宝最里面的,除了各种还没签的不平等合约,是不是还有一枚钻戒?”
邵戚元吓,烫手山芋一样丢进沙发,“两百万!这是逼良为娼!”
“......”
还得是邵戚元,看一眼就知道这钻戒的价格,他狐疑:“所以,品牌方终究是找上门来求代言了?”
孟苡桐没说话。
那这个可能排除,邵戚元深谙,只会是另一种结果了。
“这大小姐又碰上难缠的男人了?”他说。
涉猎圈内的都清楚,Fanticy集团的这些顶奢珠宝品牌从不过多宣传,向来系列高昂,从事低调,一般要谈都只可能谈到全球代言人这一步。
余下再够点儿的算是品牌大使。
更别说这几个品牌都已经谈好了自己的专属代言人。
那轮上柳洛嘉,只能是......
邵戚元直截了当:“怎么说,到底是谁?这次连你这边的团队都没搞定?”
孟苡桐说:“霍聿山,洛嘉上部戏的制片。”
“霍聿山?”邵戚元一听这个名字就条件反射皱眉,“这人不是还约你后天一起吃饭吗?”
“后天就是要解决掉他缠洛嘉的事情,”孟苡桐嗓音都慢慢泛冷,“但这之前,我还有件事要你帮忙。”
“什么?”邵戚元已经预感不妙。
“帮我调上周六你名下那家新进酒店的监控,查他养着的那个女人身份。”孟苡桐说,“现在他老婆还不知道酒店到你手里了,只咬死记者拍到的那个穿着很像洛嘉,半夜主动去敲霍聿山酒店门的女人是洛嘉。”
“那后天那顿饭......”邵戚元迟疑。
“后天那顿,霍聿山表面是给我们赔罪,但要是我真什么都不准备,到时洛嘉搅进去遭无妄之灾,不就真在给那个女人当挡箭牌了吗?”
“做梦。”
几乎是他听过的,最平静,最不起波澜的声音。
温柔,却近乎慑人,她说:“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次,他自找的。”
-
猛地一声紧急刹车,“砰砰砰”脚踏地的重叠声响。
陆军部队定期训练,终于到了最后环节,一行人快速下车,而后回归训练场每个人最初的位置,宋弈洲就军装整肃地站在最前面,不动声色的威压。
训练场满是人声,却除了脚步,只余风声。
最后三十秒倒计时。
三十。
二十九。
二十八......
不到十秒时间,所有人站定,队列完整平齐,完美完成今天的所有任务。
最后一声哨响限定时间内吹起时,所有参训的人都像心里松了口气。
宋弈洲扫了圈,只说:“不要高兴太早,现在的训练只是最简单的,接下来还有实战化自救互救训练,和山岳丛林的地域性综合演练连贯考核,每个人,每场训练,考核成绩都计入最后总分,都给我打起精神,明白了吗!”
“明白!”第一声,有不够全的。
宋弈洲没说话,表面也看不出他今天是好是坏。
站他旁边的秦翊是最清楚他昨晚开始的情绪变化的,昨晚后面那辆越野车的两个人就是宋弈洲带走的,从出发开始,他就电话不停在处理那些事情。
虽说宋昱铭昨晚整场都没说什么,甚至很顺唐瑾宠孟苡桐的劲儿,但规矩就是规矩,知道那些八卦的第一时刻,宋昱铭就算没有司令的身份,也是一家之主的严父。
宋弈洲是在宋昱铭的严苛教育下长大的。
那宋昱铭要处理的,宋弈洲一定会在此之前最快交涉解决。
不然不可能会有后面那一出以退为进,盛洛传媒顺势当道的场景。
无论如何,这一场,孟苡桐都是稳赢的。
只是......
秦翊听说了宋弈洲可能要和孟苡桐联姻的事,又想到他俩五年前那掰的模样,难免心里都捏了把汗,赶紧环视了圈场上,提醒:“大点儿声!早上都没吃饱?!”
“明白!”这声汇聚更洪亮。
宋弈洲只沉声:“休息。”
一群顿散。
秦翊的眼神还定在宋弈洲身上。
“干什么?”宋弈洲这话说的就冷硬。
秦翊熟悉,“都解决完了?”
宋弈洲淡嗤:“你也开始八卦了?”
秦翊挑眉:“我这还不是关心兄弟终生大事?那天听那群小子说你喜事当头,我还不信,和他们说你和我一起守光棍呢,哪儿能来喜事?合着你转头就扇我巴掌啊,老实讲,是不是你使什么手段逼的小苡桐就范?不然人能答应冷完你五年,然后跟你?”
“......”就知道这人嘴里没好话。
宋弈洲冷笑:“我逼她就范?”
秦翊理所当然一副“照你这人来看,不是不可能”的表情。
宋弈洲讽刺他:“你倒是会白日做梦。”
“......”秦翊不屑还不信。
但倒像是让宋弈洲抓住了什么。
他眼睫微动,突然嗓音淡了几分:“你刚最后一句说什么?”
秦翊被他这突袭搞得一懵,“什么?”
“跟我之前。”宋弈洲目光探究。
秦翊心里开始发虚:“答应......冷完你五年?”
“......”宋弈洲面色微沉。
秦翊和他大眼瞪小眼,突然意识到这话又在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之前总说是开玩笑,但哪有嘴漏开这么多次的玩笑?
秦翊直觉不好,立马抬脚就要撤,“那个,差点儿忘了,政委后天晚上让你去吃的饭你别忘了啊!我有事,就不去了——”
可下一秒,他人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了宋弈洲低沉不悦的嗓音。
“秦翊。”带着极强的隐忍,“五年前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
孟苡桐想,大概真的是宋弈洲见面那晚刺激受大了,不然也不至于接连两天晚上睡觉,都会梦到大学里的事情。
大学的记忆,一半时间是在国内的,一半时间又是在国外的。
国内的那段,是和宋弈洲从合到分,喜怒参半;而国外的那段,只有她没日没夜在拼盛洛传媒的画面,除了焦虑,痛苦更多。
没人能真的躲过自我创业初期的难熬。
虽说柳洛嘉有一直陪在她身边,努力和她一起,但孟苡桐的难熬,还是更大程度地体现在了她越变越差的睡眠质量上。
从起先的每晚八小时,到慢慢只睡六七个小时,再到现在可能不到五个小时就会做梦惊醒,然后浑身无力回头去想梦境画面,只剩下大脑的一片空白。
孟苡桐做梦做到头痛。
没睡意了,干脆摘下眼罩和耳塞,坐起身。
只有她一人的这个家,房间昏暗,窗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