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的中途,手是顺着他领口微敞的衬衫往里探的。
比起文明,她这动作更像是......耍流氓?
就是宋弈洲这么淡定的都被她这给吓了一跳。
他眼底有怔松,语气却是逗趣的,轻啧一声:“怎么饭都没吃就又着急了?”
一副他很守身如玉就是她这小丫头怪贪馋的。
看给他闹的。
孟苡桐翻白眼,无视他这种程度的自恋,瞅着这条项链就说:“你看,这是六年前我送你的定情信物,那你的呢?给我求婚的信物在哪儿?”
宋弈洲握住她手腕,抬起,“这不是?”
挑衅的语气,配上他不咸不淡的审视,孟苡桐不仅不慌,还摸摸自己无名指的戒指,含沙射影眯眼笑说:“某些人啊,就用妈妈买的戒指敷衍我。”
“某些人”一听这话就笑了,他低头,侧脸在暖光里都是好看的弧度。
关键刺他的小丫头还说:“还妈妈让戴无名指,就真戴无名指——”
没给她说完的机会,宋弈洲抬手扣住她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带着她的脸转向自己。他凑近,逼她抬头的同时,温热的呼吸锁住她。
他肆无忌惮地在她还要说什么时,霸道地舔舐咬含进她唇腔,掠夺而过她的味道。细腻的,流连的,他就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就像是在使坏。
最后是孟苡桐呼吸不过气了,推他,推不动,她才一下咬了他的舌尖。
用力不大,但宋弈洲还是感觉到了舌尖的发麻,呼吸都烫心。
他舍不得地松开她,和她额头轻贴,呼吸急促低沉的:“妈妈买的?”
他扣到她后颈的手轻轻捏了下她敏感,她躲,他说:“那我再给你补个求婚,好不好?”
这句话的深情来的突如其来,是孟苡桐抬头才慢一拍发现的,宋弈洲提到求婚话题时,眸色已经深了,缱绻望着她。
他问:“但在此之前,和我说说,买家具那晚心情不好,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孟苡桐摇头,“没,你又没做错。”
宋弈洲磨她鼻尖,“那突然的,下午还开心的,晚上怎么就不开心了?”
就算晚上有交颈而吻的节奏烘托,宋弈洲也明显感觉到了孟苡桐这几天情绪都低低的。她在他面前一向藏不住。
孟苡桐这会儿似乎也不想藏了,她把筷子放在桌上,面朝着他坐,垂眸的,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底的低落,“结婚这么久了,你怎么一次都不说你这六年过的怎么样?”
宋弈洲愣了下,轻笑:“普通的训练,秘密的任务,这样的生活你也好奇?”
“我好奇。”孟苡桐抬头,目光异常的坚定。
宋弈洲顿了几秒,含笑的表情一下就淡了下去。
“桐桐......”
“好像每次都是我在表达我这个想要,那个不想要,但从头到尾,满足我的都是你,但我却连你的过去,还有你现在的更多,都不知道。”
宋弈洲看上去是什么都不缺的人,家庭幸福,父母开明,他自己又够优秀,一路该是坦荡顺途的。就是遇到了她,才会有这么多坎坷。
孟苡桐时常觉得,为什么救赎她的是这么好的他。
那这段感情里,她所能倾尽全力带给他的,又是什么。
她一个擅长付出的人,到了宋弈洲这儿,怎么全都凭空成了索取。
这对他来说,很不公平。
宋弈洲似乎看懂了她眼底的怅惘,他把她连人带椅拉近。
孟苡桐的腿就这么轻轻地搭在他腿上,她几乎是靠在他怀里。
“我想要的东西,一直都很少。”这是实话实说。
孟苡桐不信,还笑他:“怎么可能?妈妈说了,越优秀的人,渴望的就会越多。”
因为越优秀,站的位置越高,对各种的渴望自然会越多。
但宋弈洲笑说:“那只对有欲望的人有用。”
孟苡桐狐疑地看他,“怎么,你是没欲望吗?”
本以为宋弈洲会在同床共枕发生的事上逗她,做文章。但这次没有。
宋弈洲只轻轻地摩挲她的手,垂眸,目光定在她圆圆饱满的浅粉色指甲的小月牙上。
“对一个可能除了爱情以外,什么都已经拥有的人来说,爱情就是奢侈的欲望。”
孟苡桐脸上的笑僵了下,很快,没了表情。
她看着宋弈洲的眼睛,深邃的好像他身体里,还有她所不曾真正认识的他。
她认识的宋弈洲,优越、出挑,天之骄子的耀眼存在。宋昱铭和唐瑾也一直引以为傲他这个儿子,更甚,身边太多人对他赋予了极高期待。
是只要他们期待的,他就能做到。
从不让人失望。
孟苡桐才会在真的认识他之后,觉得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而第一次尝到了怯却不敢靠近的卑微。
但现在,好像不是了。
宋弈洲说:“所有人都希望我第一,也觉得我一定会拿第一。的确,我做什么都会让他们满意,但久而久之,我可能就忘记了,我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像被优秀光环禁锢住的困兽。
是亲眼看到孟苡桐的叛逆,亲眼看到她那个年龄该有的鲜活,浪漫,以及她最至纯至真的清澈,他第一次有了想了解她的欲望。
是他被优秀枷锁住的,未曾有过的鲜活。
起初是有觉得这丫头太吵太闹腾,乱了很多他规矩早就定好的生活。
但时间久了,宋弈洲渐渐被孟苡桐闹腾脾性下冲撞的乖张和柔软吸引。
她够真诚,什么情绪都敢于表现,甚至,连对他的喜欢都这么热烈而饱满。
比起现在这个刺人锋利的雾中镰月,那时候的她,更像晴空笼罩的明媚骄阳,似火,极烈。
照亮他整个单调又孤寂的宇宙。
是那个会逮在他家门口,盲肠炎痛到不行都会“哇”的孟苡桐;
也是那个受了委屈就算一声不吭都会跑到军校来找他依赖的孟苡桐;
更是那个只要他说想要她努力,她就真的考出一流名校,还拿年级第一的绩优给他看的孟苡桐。
她决然又坚定,漂亮又明艳,太多的靓丽都赋予她一人身上。
大概是连宋弈洲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
他是什么时候沦陷在她的明耀里的。
但就是真的喜欢了。
喜欢到深爱,一念之别,以致他此后长达整整五年的唯一欲望和不得满足的奢求,都是叫孟苡桐的那个她。
时至今日,依旧有太多人问他。
不过曾经的那个初恋,分了无缘而已,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还要用尽办法追回。
宋弈洲想,那大概不只是他的初恋。
而是他的艳阳和明月。
是他迄今为止的所有欲念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