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过,两位长辈也在两天前打过他们电话,说今年已经订好了二人出游的旅行团,让他们留下过自己想要的新年。
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回孟家?
孟苡桐说:“我回孟家干什么?”
邵戚元一副颇有意味的表情,“韩婧茹的资产被查了,你爸也不喊你回去?”
孟苡桐淡嗤:“和钱有关,我就得听话出现?”
邵戚元说:“虽说现在因为你和弈洲结婚,军婚卡的严,韩婧茹不敢怎么造次,但我真劝你提防着点儿,毕竟韩琮那些不干净的资金,当初都是从韩婧茹手里拿来的。是他自己不会用钱,但究其源头,韩婧茹逃不掉被牵连。”
“你这次回去,他们就是再不想,对你态度也不会差的。不好好看看你这后妈最近对你的态度,看事猜结果会怎样?”
“我这么有空?还上赶着去找罪受?”孟苡桐懒得谈了,“不回。”
邵戚元笑说:“行了,就我猜啊,你那天之所以会喊韩婧茹韩姨,估计也是她猜到自己日子要难了,图你嘴硬心软,提前只要给你低头,再给承诺你点儿事情,和你商量好喊什么,这不就一句韩姨,你同意了?”
孟苡桐现在很微妙的脸色鲜明地印证了邵戚元的这个猜测。
但邵戚元要说:“就算是这样,韩婧茹也没想到自己还是飘了,飘成后面那样,又这么一系列的事不仅她自己兜不住,还逼得你们之间关系再次恶化。”
“指不定,别提姨了,你俩现在就是见面都够呛。”
每一句都踩在孟苡桐的点上。
只是,她今天似乎并没那么想聊韩婧茹的问题。
然而,好巧不巧,邵戚元这边话刚说完,孟苡桐那边手机响了。
一看,韩婧茹来电。
孟苡桐狐疑地先是看了眼邵戚元脸上的笑,随后很快接起电话。
她不说话,那头起先也不说话。
好几秒后,电话转手,才是韩知逾那稚嫩的声音:“姐姐,我想你了。”
孟苡桐嘴上说:“姐姐也想你。”
“那你怎么都不回来找我啊。”这话是韩知逾发自内心说的,“哥哥,我也想见。”
“韩知逾,”孟苡桐喊了这一声,直接说,“先让你妈接电话。”
那头静了几秒,响起韩婧茹的声音:“苡桐啊。”
“什么事,直说。”孟苡桐已经很平静。
韩婧茹这次真没拐弯抹角:“今年过年,和弈洲一起回来过吧。”
孟苡桐抬头,撞上邵戚元那头精彩猜测的神情,微挑了下眉,“为什么?”
韩婧茹组织语言,诚恳说:“上次对你态度不好,是我的问题,我这些天一直有反思,也有和你爸爸聊这个情况,真的,我和你道歉,是我不好銥嬅。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回来吧,一家人就该待在一起的。”
讲真,前二十四年,孟苡桐都没听过这么“温情”的话。
以至于这一秒,错觉比疏离更重。
“宋弈洲那边,你们电话也打了?”孟苡桐问。
韩婧茹应道:“对的,他说听你主意。”
这皮球踢给她,孟苡桐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韩婧茹说:“你最喜欢的火锅我都准备好了,鸳鸯锅的。”
但孟苡桐说:“我从来不吃鸳鸯锅。”
就算她最近喜欢罗宋汤,也一直不喜欢火锅的番茄锅的,也不怎么吃辣,她肠胃不好,吃辣的容易拉肚子。
那头又是僵了好几秒。
孟苡桐实话实说:“你有事就说,我现在听你说,但别整那些讨好的东西,大家都知道对方什么样儿,坦诚点行吗?”
一条路走不下去,韩婧茹只能换另一条路:“我和你爸爸......”
她欲言又止的,孟苡桐也不说话。
就算听说她和孟敬俨最近是真的不和谐,那又关她什么事?
孟苡桐沉默,韩婧茹只能强忍着哽噎要起的沉腔说:“这可能是我们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最后一顿饭。
“回来吧。”韩婧茹又说。
回家来过年。
......
电话一直到挂断,孟苡桐都是懵的。
邵戚元看她表情不对,不等她手机放下,就问:“怎么了?”
“不知道。”孟苡桐顿了几秒,邵戚元刚想说什么,她就起身了。
“诶,刚刚说什么了啊?你干什么去——”
这话都没问完,“砰”的一声,办公室的大门一开一关,最终孟苡桐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
宋弈洲那边是接到孟苡桐电话,晚上才结束之后赶去孟家的。
然而一进门,没想看到的就是韩知逾一个战战兢兢站在楼下客厅,没声儿瞧着楼上书房方向的寂静模样。
宋弈洲走近,韩知逾眼见来的是他,惊吓之余的回神,猛的五官拧紧,委屈地扑进他怀里。
而楼上,两个小时了,还在僵持。
“啪”的一声,被调查的文件全被狠狠摔在桌上。
孟敬俨怒目,“你到底还想解释什么!”
话是对在垂头坐在沙发边缘的韩婧茹说的。
孟苡桐则是安静地靠在书桌对面的书柜边,同样一句话不说。
光是辩解,韩婧茹已经维持了快要两个小时,等同于现在还在原地,他们毫无进展。
孟苡桐看烦了,开口:“你们这到底又是哪一出?”
就算她知道,现在也不高兴管,只说:“之前不还伉俪情深这么多年的吗?我怎么说你们不也不受影响吗?怎么现在调查文件一出,就开始准备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孟敬俨的心被这些话刺的疼。
韩婧茹更是不敢说话。
只有孟苡桐行得端坐得正的,这会儿站直身体,走到沙发前,把刚才孟敬俨摔在茶几上的文件拿起来,翻了几张,意料之内。
“这次终于是和邵慎柯都沾上关系了?”
“孟苡桐。”孟敬俨的脸色很差。
孟苡桐笑笑,难得这么温和的语调:“您倒也别急着教训我,毕竟就算是她六年前先和邵氏关联上的,那先和邵家人做生意的不是您吗?”
也是难得的敬词,孟苡桐说:“韩琮假把戏打到我头上的时候,我早说,连一个家门里的人都敢坑,以后迟早惹麻烦。但不是你们和我说,那会儿是我在针对她,不给她赚钱机会的吗?”
“既然现在要算账,那行啊,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孟苡桐说:“反正我看你们,也没同林鸟的样子。”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孟苡桐本以为自己十几年前看一遍孟敬俨和覃舒的就够了。
没想生活真会这么精彩。
他和韩婧茹的今天,又究竟是谁先犯的错呢?
一旦韩婧茹出事,孟敬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