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暖烘烘的,刚好将柜子里的满满当当的奖牌、奖杯镀上璀璨的金黄。
晨练了十五分钟,云亭简单洗漱之后去厨房拿昨晚预定好时间的早餐,半壶豆浆散发着香气,菜包和鸡蛋已经蒸好,再拿出冰箱里剩下的半个生日蛋糕。
云亭独居又不爱吃甜的,朋友买来帮他庆生的蛋糕吃了三天还没吃完,扔了又觉得可惜,上面穿着白衣翩翩起舞的小人儿一直舍不得吃。
他利用用餐的时间看了一下社交app,一条新闻弹出来———时隔几年,他的名字再次出现在新闻头条,隐于人海的人再次在大众视野中。
云亭的目光停在那条新闻上,指尖把弹出来的新闻消掉,继续刷微博,咬了一口菜包。
他私人账号关注的也是和舞蹈相关的,没刷多久又看到自己的名字,还附带了他出入舞团的照片。
这次的标题更醒目:【失踪多年的世界冠军重现舞团,是否会卷土重来?】
云亭点开照片看了看,把他拍得不错,色调清冷,步伐匆匆走中捕捉身影,有些虚影,他的帽子戴得很低,露出精致白皙的下巴。
这条微博是半小时前发的,还带了词条,云亭没有点进去也没看评论,把手机放下专心吃蛋糕。
没多久手机振动,有电话进来。
“喂,云亭,你怎么上新闻了?你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回来的事情吗?”
章艺明是云亭为数不多的朋友里知道他回来,并且还联系的。
他是编曲,当年二人关系就很好,又都是beta没有性别之分。但好归好,云亭消失五年的时间里他也像其他人一样,被云亭排除在外。
最好的朋友不声不响离开这么多年再出现,章艺明心里自然有气,但云亭给他道歉,需要他帮忙编一首曲子时,还是一口答应,没有拒绝。
奶油在云亭嘴里化开,咽下布丁和蛋糕才开口:“大概有人想让别人知道。”
“不过你也瞒不住的,当初你突然消失谁都联系不上,你父母只说你出国不再跳舞,这是一个谜团,所有人都好奇。”章艺明那边也刚醒,声音沙哑,打了个哈欠,听到电话里没有声音,跟着顿了顿,“你之前只让我帮你编曲的时候我就猜到你要重新回来跳舞,怎么?那些舞团不收你?“
他坐起来,神色认真,“我这些年给这些舞团编曲有一些人脉,你想进哪个舞团?这几年新崛起了一些还不错的,你原来的老东家也还行,只是老人走了一些,来了很多新人,就是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云亭听着这些话把蛋糕吃完,这个蛋糕是章艺明买的,还记得他喜欢香芋布丁,奶油也是甜度不高的动物奶油。
章艺明说一堆听不到这边的回应,眉头皱了皱,“云亭,你在听吗?”
“我听着的。”云亭说,“艺明,谢谢你肯为我费心。”
自从云亭回来后这份不冷不热的疏离感让章艺明倍感烦躁,“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谢的?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告诉我五年前为什么突然消失,为什么谁都联系不上。当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云亭静默须臾,接上章艺明上一轮的话,“有一点你可能有误会,我这次回来不是跳舞的,我是想重回舞团,但不是以舞者的身份回去。”
章艺明听不懂。
“你帮不了我,而且你是知道我的。”云亭笑了一下,眼睫盖住浓密的眸子,“我也不想让别人帮。”
“云亭,你……”
“我知道你介意我当年不辞而别也是因为担心我遇到事情,看看能不能出一份力。”云亭再掀眸时眼底的苦涩不在,看着外面透亮蔚蓝的天色,声音很轻,“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不因为别的,只是……”
他停顿许久,电话那头也没有声音。
只是想保留一份自尊。
只是不想承受同情、怜悯和唏嘘。
云亭扯了扯嘴角,语气轻快一些,“只是没有必要。”
章艺明知道他的性子,清楚问不到答案,“你想好了?真的确定不要我的帮忙?五年了,很多事情都物是人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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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亭在舞团的会客厅坐了半个小时都没有负责人进来,不多不少刚到四十分钟,门推开了,舞团负责人走进来,冲云亭露出笑脸,感慨事情太多,劳烦久等。
云亭不以为意,站起来与对方握手。
男人喝了口水,似乎是真的很忙,一直看时间语速也很快,“云老师,不知道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云亭把U盘递给他,“这个视频,我想请您看看。”
会客室里有投影仪,男人把U盘插上,点开里面唯一一份视频。
这是一个舞蹈视频,主角却不是云亭,而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女生,大概十五六岁,身体纤细曼妙,音乐舒缓悠扬,古典乐器发出的曲调具有独特的东方魅力。
视频不长,短短五分钟,舞者的基本功扎实,整个舞蹈下来挑不出错误。
男人看完后问:“云老师,您是想引荐这位女孩吗?“
云亭说:“这个舞蹈是我编的,您觉得如何?”
男人笑了笑,“舞蹈自然是不错的,当初您年少成名的时候,不也是靠着这份编舞天赋斩获一系列大奖吗?”
任何事情都需要天赋,舞蹈谁都可以跳,可要跳出彩,跳出自己的风格,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当年云亭十六岁,比人还在听老师安排的年纪,他已经有自己的思考,大胆改变编舞老师的动作,加入自己的思想。
因为这点,他不止一次被老师骂过,说他不尊重人,不尊重别人的作品。
但云亭用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既然你觉得不错,那我想以编舞身份加入舞团,”云亭说,“不知你意下如何?”
男人并不意外,笑容不变,“云老师,不瞒您说,其实几天前我们就知道你回来的消息了。您拜访了国内三个顶尖的舞团,还去了老东家。但都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应,方便说一下为什么吗?”
云亭没有说话。
男人继续道:“您当年骤然离开是一个至今未解的谜团,如今回来,还是以编舞的身份,相当于放弃以前的荣誉重新开始。恕我冒昧,是不是因为一些原因,您不能再上舞台了?”
云亭清隽的脸上没有表情:“这是我的私事,我没有必要回答。”
男人客客气气地说:“是,这确实是您的私事,说不说都在您。但是云老师,您想加入我们舞团光有一段视频是不够的,相当于你去一家公司面试,HR对您的答案不满意,您觉得有几成把握成功?”
云亭还想说什么,男人又道:“而且其他舞团都不收的人,想让我们收您,总有和别人不同的要求不是?”
“……”云亭说,“我可以给你们带出来冠军。”
男人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玩味,他起身朝外走,“云老师,您跟我来。”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