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英气锋利,气场很足。
云亭是第一次见他有负面情绪,脑子里突然闪过昨晚他冲章艺明发脾气的模样,同时闪过的还有一丝捕捉不到的灵感。
“昨晚……发生什么了?”
提起昨晚,成誉终于有反应,利眉蹙着,紧绷的下颌线勾勒出立体的面部轮廓,“云亭哥,你喝不了酒的话就别喝,你这样让人很为难,也很难过。”
云亭就没听他说什么,紧盯着成誉的脸,顺口接话:“难过什么?”
成誉欲言又止,气恼又委屈,最后泄了气,“算了。”
他低下头,错过云亭眼里亮起的眸光,含糊不清嘟囔一句:“反正我不要当替……”
云亭猛拍一下桌子,上半身向前倾了几分,激动道:“我知道你在舞台上要呈现什么风格了!”?
第10章|人畜无害
古典舞是个很笼统的概念,具体要细分的话每支舞传递出来的感觉都不一样,有些音乐哀伤,舞姿自然偏柔婉,有些音乐激昂,动作需要张弛有度,充满力量感。
之前云亭卡住是因为找不到合适成誉的风格,他阳光灿烂充满蓬勃的朝气,像个小太阳,这样的人是耀眼的,也是亲和的,但舞蹈不需要外放的明媚,古典舞是内敛含蓄的,上了舞台笑容要收住。
成誉面对云亭没有板着脸的时候,所以云亭摸不准他的定位。想象不出来能切换别的什么风格。
这次成誉的情绪倒是歪打正着,给了云亭一个具象的新形象,顾不得继续吃饭,立刻去拿手机给章艺明打电话。
早上九点对云亭来说是很晚了,会影响他的晨练和晨起散步,但对泡了一晚酒吧的人来说这个点睡得正香。
章艺明没接,云亭又打了两个,手指敲着桌面难得有些焦急。
终于到第三个的时候,电话接通了,云亭迫不及待开口:“章艺明,我想到了曲子要什么感觉了,我需要你……”
成誉看过去,“需要”二字落在他耳朵里尤为刺耳。
“不好意思,”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传过来,“他还在睡觉。”
“……”云亭立刻噤声。
章艺明以前就玩儿得很开,经常和那些志同道合的“知己”混在一起,出入混杂的场地,说的是表演玩儿音乐,光是云亭撞见他和别人亲近就好几次。
年纪小的时候都那个样子,更别说现在了。
云亭收敛兴奋的情绪,“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那麻烦您等他醒过来告诉他我有急事找他,关于音乐的。”
挂了电话后,云亭还在想灵感,找不到人沟通暂时记在备忘录里,以防后面忘记。
“哥哥,”成誉喊他,“粥要凉了。”
云亭答应着,坐回桌前还在低头打字。
成誉切了一块蛋糕递到他手边,“刚才,不是章老师接的电话?”
云亭分不出心,嗯一声。
成誉又问:“这么早他已经在工作了?真辛苦。”
“不是,他还在睡。”不让话落下是基本礼貌,云亭仍盯着屏幕,顺口答,“应该是他朋友接的。”
成誉抿着奶油,慢条斯理地说:“一起睡觉的朋友?”
云亭记完灵感脑子空出来了,抬眼看向成誉,“你倒是挺关心他的私生活?”
“我不关心,只是留意。”成誉为自己正名。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我不喜欢和你走太近的人,”成誉说,“这就是本质上的区别。”
云亭呛了一下,从表情上看有些无语。
“而且你昨天喝醉应该不记得了,”成誉坦坦荡荡地告状,“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他凶你,扯着你的衣服领子质问,一副要打你的样子。”
“我记得,”云亭说,“他不是要打我,只是情绪激动了点,他一直是这样的。”
闻言,成誉有些迟疑问:“昨晚的事你都记得?”
云亭不设防地说:“不是,只记得这里。”
“所以你不知道后面的,”成誉耷着眼,有些委屈,“他觉得我实力不行,不认可我跟在你身边,还说努力在天赋面前没用。我知道章老师说的是实话,我有自知之明,可……既然你愿意给我机会,是不是说明我并非一无是处?还是有那么点希望?”
少年的眼神太可怜了,虽然不奢望得到认可,但也不希望全是否定。
云亭想到这段时间亲眼看到他的付出,并非空有口号,而且他嘴里吃着成誉做的早餐,自然说不出过分话,“章艺明说话是直白了点,他性格就那样。我之前说你有潜力的话并非安慰,拥有天赋无法施展的人多的是,你只需要努力就好。”
成誉肉眼可见的开心了,笑意扩散,“我知道的。”
他绷着一早上的情绪终于缓下来,不知怎么的,云亭跟着松口气的感觉,饭桌上的氛围都轻松不少,成誉开始主动搭话聊天。
听到少年爽朗的声音,云亭意识到他似乎有点习惯屋子多一个人的感觉,也习惯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的。
沟通是相互的,即便云亭说得少,可总有回应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两句,交流让凝固的空气流通,冷清屋子里有了人气,陪伴有了暖心感。
云亭听着成誉说话,视线停留在他脸上,唇角扬起的弧度柔和了凌厉的面容,他很少感知到成誉的锋锐,每天练十多个小时的舞,看到他时仍有力气笑出来。
成誉被盯得不自在,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拿纸巾擦了擦,见云亭瞧着他便问:“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云亭收回视线,“没什么,吃饭吧。”
早餐结束后,云亭洗碗,站在洗手池边突然想到昨天和章艺明从下午吃到晚上的饭,最后天色渐晚,吃到最后酒瓶散一地,以及他们点的外卖包装也四处散落。
他转身看向干干净净的客厅,整洁光亮,好似昨天章艺明没来过。
手机响起来,在桌上一个劲儿震,云亭走过去接,是章艺明打回来的,带着浓重的困倦,嗓子也有些哑。
“怎么个事儿?”
云亭问:“你睡醒了?”
“没醒。”章艺明语气很差,“被闹醒的。”
云亭隐隐听到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那你最好先睡醒,我怕你迷迷糊糊的记不住我说的事情。”
章艺明敏感地问:“你终于要给我说离开的原因了吗?”
“……不是。”云亭无奈道,“我要说曲子,我知道要什么风格了。”
“说来听听。”
“你确定记得住?”
“废话,我七十二小时不睡都能创作,先听听。”
云亭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是一个雏形的大框架,比较笼统但章艺明听懂了。
“我需要古典乐器,笛子和古筝是必须的,其他的你可以试着融入别的混音。”云亭说,“气势要强烈一些,柔和的部分我想用箜篌。”
章艺明那边没出声,云亭亦没催促。
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