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辉经常和你在一起吗?”
他见云亭不说话,为自己没有任何立场的询问改口,“我随便问问,没什么意思。”
随之垂着眸,勾着云亭的手指也悄悄放下,凝在周围的气压像含羞草似的合拢低沉。
下一秒,成誉被重重弹了一下脑门儿,即将垂落的手也被重新攥着,失落的一颗心被拖起来,只是以一种较为粗鲁的动作。
“少想这些有的没的,陈兆辉只是我同事,你在舞团的时候不也和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云亭难得透出几分强势,“好好准备比赛,也要好好养伤,不要带伤参赛,明白吗?”
成誉眼里的光又亮起来,重重地点头,借着几分酒劲儿的冲动,抱住云亭,“我会的。”
他依赖亲昵地用脸颊贴着云亭的鬓角,发烫的脸感受到轻微的冰凉,“我也会想你的。”
alpha的肩膀挡住云亭的半张脸,呼吸的空气掺杂着信息素的味道,他的指尖在轻微发颤,握紧拳头才得以克制。
大概是今天闻了太多成誉的信息素,勾起身体的回忆,阻隔贴下的腺体也开始有些反应,窜上隐秘的渴求感。
“我送你的花都有好好养着吧?我空了可是要去抽查的。”
这么一提云亭想起来,顺势把人推开,保持距离,“对,我之前就想说的,你别再每天送花了,我的屋子里快放不下了。”
每天一束,门卫室已经和快递小哥熟悉得不需要通知云亭就开门放行。
十多个花瓶都不够用,云亭舍不得看花枯萎,水里倒了营养液,加上屋内有暖气,花自然是越积越多,随处充斥着淡淡的花香,可以开花店的程度。
成誉一听就笑起来,挠着云亭的掌心,“那可不行,我要你天天都想着我。”
云亭这回没有留恋地抽回手,“改天我全部扔掉。”
成誉:“你扔你的,我买我的。”
“……”明天还要上班,云亭不想再浪费时间,转身离开。
“我给你叫了车。”成誉在后面扬声说,“车牌发给你了,到家给我发消息。”
云亭拿起手机看,还是一个专车。
明明自己打车就能回来的,非得他送。
云亭不知道别的alpha怎样,至少从大数据来看,要他这个omega送回家的alpha,怕是一百个人里都挑不出一个来。
夜深人静,云亭躺在床上刷三性关系的帖子,别的alpha尽可能在omega展现自己强势厉害的一面,alpha的自尊心非常强,绝不轻易暴露脆弱的一面,这是耻辱。
是耻辱吗?
云亭想到每次成誉可怜委屈的劲儿,没看出来哪里耻辱,反倒是乐在其中。
床头放着一瓶月季,蜷曲的花瓣在夜色中映出一片虚影。
云亭盯着看一会儿,困意席卷而来,他把白天戴着的围巾拢在脸侧,闻到上面残留着非常幽微的艾草气息,一颗心平静下来。
从夏到冬,和成誉的亲密也就两次而已,可身体比记忆更适应相拥而眠的感觉。
没有熨烫的体温贴着,云亭在被窝里蜷缩着身体,那点似有似无的艾草气息成了安眠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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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起来的日子很快,但又不是那么快,云亭和陈兆辉合作的团体舞大获成功,反响非常好,这场视觉盛宴获得观众们的一致好评。
而且运气比较好的是,有一场演出里有慕名而来的网红大v,本来是抱着审判的心态想看看究竟有没有网传得那么好,结果被舞者们精湛的功底和辉煌表演震撼。
网红自带庞大的粉丝群体,在社交软件上随便一发便是几千上万的转发量。
这次的舞台太美了,色彩搭配和谐统一,广袖长裙,水天碧蓝的色泽,在舞台灯的照耀下,昳丽的妆容配上精致的妆容,捕捉每位观众的视线。
此次表演让慕宸舞团在网上小火一把,云亭在舞蹈圈的知名度很高,这次借着团舞的东风,名气又躁一番。以前只是讨论消失的五年和退役原因,现在单纯的八卦多了些言不由衷的钦佩。
舞蹈谁都能跳,可编舞不是谁都能编。
能跳舞的不一定会编舞,会编舞的一定会跳,而且得对舞蹈动作了解到一定程度才可以。
审美和眼界需要时间沉淀,这也是为什么好的编舞老师都点年龄。
云亭不过二十出头,前后让成誉和沈锦钰在国内拿下冠军,本来只是让他去团体舞应个急,没承想做出这样的成绩。
外人不知道,慕宸内部是清清楚楚,云亭不仅参加编舞,妆容、服装还有道具,这些会影响舞台效果东西亲力亲为参与,常常忙得直接睡在舞团,过年那几天还病倒了,戴着口罩、额头贴着降温贴准时出现在排舞现场。
经过这次,杨佑和云亭商量,想调整他的工作,正式加入团体舞的编舞中去。
云亭对此没有意见的,这个安排正合心意。
可沈锦钰不同意了,找云亭又找杨佑,明确表示要让云亭做自己的编舞老师,她接受不了其他人,甚至还威胁云亭如果敢抛弃她,就不让她爸写推荐信。
其实推荐信对于现在的云亭来说可有可无,有的话确实更有把握一些,但没有也不影响什么。
他明白沈锦钰的任性纠缠是对他的不舍,所以做出让步,团体舞的工作照常进行,也会同时负责沈锦钰的编舞工作,这才让这位大小姐勉强消停下来。
一晃二月,春节是在月尾,云亭不想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去国外过年,他父母忙于生意走不开,但还是提前坐飞机回来陪了云亭三天。
但云亭忙着排舞,尽可能压缩工作量早点下班也是八九点,一家三口相处的时间不多,他爸妈白天空闲的时候帮家里的花换水,不知怎么搞得第二天就蔫儿下去,一连死大半,为此云亭生了一场气,送父母去机场的时候还有些不开心。
云亭这边忙,成誉那边也没闲着,除夕当天都在练舞,没几天要去参赛,压力可想而知,之前每天或多或少有几条消息,这几天完全没影儿,有时候是云亭主动给他发,让他注意休息,压力别太大。
整整五年没在国内过春节,现在云亭才知道春节不让放烟花了,热闹非凡的嘈杂场面停留在记忆中,入夜后外面冷冷清清的,一点儿氛围都没有。
他一个人待着也不寂寞,按照小时候的规矩在家包饺子,现在外卖发达,在除夕夜也奔波不休。
云亭给自己点了两个菜,餐盒放在茶几上,在软乎的地毯上坐着,看春晚、回信息、抢红包一个也不耽误。
他是喜欢独处的,比起很多人聚在一起的嘈杂,一个人待着的惬意安静更让他上瘾。
只是某个对话框迟迟不回消息,在享受安宁的同时心头始终萦绕着淡淡的落寞。
“砰——”很远的地方传来烟花的声音,云亭下意识看向窗外,一团小小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