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关心他的身体,甚至人还在怀里就想着把他送回医院。
“外面在下雨,现在走要是感冒了怎么办?”云亭反问,“你想看我情况加重?”
成誉摇头,却也没有说别的意见。
突然云亭很用力地捧着成誉的脸,alpha俊朗的轮廓被挤压变形,唯有一双眼睛乌黑深邃,不改分毫。
“成誉,”云亭逼近他,二人鼻尖相触,呼吸交织,“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成誉眼睛瞪大,想开口回答但说不出话,只能露出真挚哀切的目光,更用力地摇头。
“那还赶我走?”云亭说,“也没见你留我。”
“……”成誉眸光闪烁,纤长的眼睫两下,避开与云亭对视。
云亭从成誉身上下来,将外套脱掉扔给他,转身往浴室走,“把桌子收了,去床上躺着暖床。”
成誉跟着站起来,“你带睡衣了吗?上次你的睡衣我洗干净一直放在柜子里,我去给你……”
“不用。”云亭打断他,“给我一件你的T恤就好。”
“……”成誉身形微顿。
云亭没错过他的反应,“不愿意就算了。”
“……没有。”成誉俯身收拾碗筷,头也不抬地说,“我一会儿拿给你。”
云亭洗澡的一向比较长,今天却没在浴室里多待,刚把水关上门被敲响。
成誉站在外面说:“云老师,我把衣服放外面了,你洗完直接拿。”
浴室里氤氲着散不出去的水汽,云亭用毛巾擦着身上的水,在成誉离开前说:“我洗完了,你给我拿进来。”
“……”
外面安静片刻,立在门口的身影没有离开。
“啪嗒”一声微弱动静,浴室门从外面推开,拿着衣物的一只手伸进来,带着沐浴露香气的水雾泄出去一大半,封闭的空间顷刻间由朦胧变得清明。
云亭接过衣物同时握住成誉的手腕。
alpha明显慌了一瞬,掌心握拳,紧绷的手臂像是在对抗云亭的力量。
云亭像是没看一样,命令道:“进来帮我吹头。”
成誉自然不会拒绝,只是问:“你……穿好衣服了吗?”
他听到云亭嗯一声才推门进去,一进去就被白皙纤长的双腿晃得心慌意乱口干舌燥,触电般移开视线,磕磕巴巴的,“你……你裤子……”
“我穿了内裤的。”云亭看着镜子里的成誉,即便是再面色镇定,还是被通红的耳廓暴露心绪。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我都不介意被你看,你一个alpha难不成比我矫情?”
话已至此,成誉没什么好说的,走到云亭身后拿起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成誉没有吹头发的习惯,本身头发短,用毛巾擦擦很快能干。但云亭不一样,他身体弱,若是不及时吹干头发会很容易着凉感冒。
从成誉住进来到现在,吹风机还是第一次用,他也是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难免生涩笨拙,好几次没控制好距离烫到云亭。
吹风机的噪音里掺杂着成誉的抱歉,云亭自始至终沉默着,微微低头方便成誉操作,宽大的T恤松垮裹着清瘦的身体,领口垂到胸膛,热风偶尔吹进衣服,能看到白皙的景色。
他们身上的味道相同,洗发水的香味随着热风散发着,发丝变得干燥柔软,在指尖扫出细密的微痒,乖顺地贴在云亭的颈后,黑发衬得脖颈优美流畅,每一寸肌理和清幽冷香都引诱着人靠近。
头发吹干后成誉的手掌也带着熨烫,他关掉吹风机,目光收不回来,指腹捻着发梢,骨指分明的手指轻扫过云亭的后颈,像是沉迷其中又带着似是而非的拨弄。
“吹好了?”云亭问。
成誉惊醒一般收回手,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下———因为云亭再次握住他的手腕,是少见的蛮横强硬。
“成誉,你不该躲我的。”云亭低声开口,清悦的音色染上空气中的水汽,“如果得第二就让你自卑不敢站在我旁边,那么———”
他停顿片刻,缓缓呼出一口气,第一次提及尘封心底,已经结痂却依旧裹着脓水的伤口,“腿里打着钢筋,这辈子再也不能跳舞的我,又算什么呢?”?
◇第79章|坦诚相告
外面的雨停了,但风很大,呼啸的声音宛如狼嚎又像是鬼魅哭泣,在深夜凌晨尤为恐怖,似乎要冲破玻璃将一切静谧温存撕碎。
房间里光线昏暗,厚厚的窗帘隔绝外面的一切光源,所有星光和斑斓灯火挡在外面。在这份小小的天地中,时间缓慢走着,床上的两人在绝对的寂静中听到彼此的心跳。
成誉躺在云亭腿上,脸颊和细腻雪白的皮肤相贴,沐浴露混合着薄荷冷香似有似无往鼻腔里钻,柔软的触感没有激起青年任何心猿意马,眼眸涣散地盯着某处。
云亭的手有意无意地拨弄着成誉的发丝,长裤脱去,修长的长腿暴露在外,交叠在一起,充满柔韧的美感。
成誉的视线定在云亭的小腿外侧,长达十厘米的疤从脚踝往上,增生明显,像一条狰狞的蜈蚣,破坏这条腿的完美,突兀嵌在皮肤上,诡异扭曲。
这不是成誉第一次看云亭的这条疤了,早在他们第一次坦诚相见的时候,这条疤带来的冲击甚至将他从情动之中拉出来,脑中轰一声,出现短暂的空白,心脏跟着漏一拍,半个身体麻掉。
从云亭回国以编舞身份重操旧业起,外界对他的猜测就没断过。
为什么不再跳舞?
为什么要去编舞?
世界冠军消失五年,放不下这个行业以别的身份卷土重来,排除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唯一一个可能就是———他跳不了。
舞蹈其实有一定的危险性,很多拉伸、高难度动作若是没有控制好,一旦受伤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骨折是小,脊髓损伤终生瘫痪的例子比比皆是。
云亭在事业巅峰时突然消失,再次回来却不再登台转为幕后,不用他说流言已经猜出个大概。
成誉是一直不信的,他觉得云亭用新身份回来一定有其他理由,直到脱下裤子看到这条长长的疤痕,问题无须多言便迎刃而解。
云亭是热爱舞蹈的,否则不会把过去的荣誉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更不会为了继续接触这个圈子转为幕后。
他对舞蹈的心没有死,固执和野心是要弥补突如其来的遗憾。
只有舞者才会懂得不能跳舞这件事意味着什么,成誉懂,更明白,所以一次也没有过云亭伤疤的事情。
假装没看见,假装不知情,这是对云亭的保护和尊重,同样是最后一层遮羞布。
只是成誉没想到云亭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把伤口袒露出来,撕开结痂的虚假表象,经年累月的血水混着脓水,里面是腐烂的肉,是过去五年一个人熬过的痛苦崩溃。
云亭靠着床头,一下下拨弄着成誉的发丝,低声问:“你信命吗?”
“……”成誉有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