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出晚归,和云亭一起出门将人送到慕辰再离开,晚上回来得比云亭还晚,进屋将鞋一脱就往沙发上躺,又累又倦。
云亭听到动静从书房里出来,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拦腰抱住,像大犬类的alpha粘着他,身上是洗过澡的清爽气息,亲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说自己好累。
云亭不知道成誉在忙什么,但能看出来他仍在训练,筹备胜舞杯的时候都没有见他这样过,只能说明现在准备的事情比胜舞杯更重要。
“你不知道秦老师有多变态,”这已经数不清是成誉的第几次抱怨,“我现在才知道以前比赛只是皮毛,她动起真格起来没人架得住。”
身为一个alpha能有手脚发软的时候,可见训练程度。
云亭帮他按着臂膀放松肌肉,“她一直有魔鬼教练的称号,不过也亏她这样严格,你看从她手里出来的舞者谁不优秀?”
“那不是优秀,”成誉没躺一会儿眼皮就沉,薄荷冷气萦绕着他,形成一个温柔而缱绻的怀抱,“是被她磨砺出来的变态。”
云亭莞尔:“你以后也是了。”
成誉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听到云亭的声音念着回应,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鼻音。
云亭描摹着成誉愈发深刻的面容,初见时眉间的青涩完全消失,渐渐流露出沉稳内敛之气,优越的骨相随着年龄显现出来,山根挺拔眼窝深邃,眉骨立体而舒展,闭眼时看起来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感,现在只要他不笑的时候气场会随之流淌而出。
大部分成誉是笑的,温和有礼平易近人是所有人对他的印象,一旦不笑的时候只需要云亭轻轻揉一下他的耳垂,暖烘烘蓬勃气息又会迅速笼罩回来。
alpha柔软的耳廓被云亭捻在指尖把玩,酥酥麻麻撩拨着神经,总是在快要入睡的一刹那将他拉出来。
成誉烦躁无奈又委屈,眼皮沉得完全睁不开,眉头拧得紧紧的,侧身将脸埋进云亭怀里,使性子一般闷闷道:“别玩儿我了。”
云亭心里发软,指尖扫过成誉的发丝,“回房间睡。”
成誉抽不出精力回答,含含糊糊应着。
云亭叫不动他也没辙,难得见他这样累狠的模样,拿过靠枕小心翼翼把枕在腿上的脑袋挪走。
他起身才发现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没松开。
也不知道成誉哪儿那么大力气,睡着都不放手,掰不开手指反而攥得更紧。
他似乎是察觉云亭离开,眼珠不安地转动着,眉头也蹙起来。
云亭只能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自己的小男友,等他安稳下来后,凑到耳边轻轻说:“我不走,马上就回来。”
也不知道成誉是怎么听到的,总之死死攥着的力气松了些,云亭抽出皱巴巴衣角,去卧室抱被子给他盖上。
十一点的时间算不上晚,可有前车之鉴,哪怕再忙云亭也不敢熬夜,他回书房把桌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资料收起来,厚厚的书放回原位,关掉电脑再花瓶里花换水。
成誉还是坚持送花,只是在云亭的要求下不再是天天一束这么频繁,但花瓶里的一旦出现凋谢的预兆就会立刻出现新的,不论是客厅、卧室还是书房,永远是花团锦簇的蓬勃生机。
云亭做完这些后关门合上门,洗漱一番后将所有灯关掉,只留着墙边的感应灯,不至于完全黑暗。
他无声靠近沙发,将折叠的部分升起来形成一个双人床,宽大的被子掀开一角,成誉的怀中挤进熟悉的身形和气息。
成誉没醒,下意识将人抱紧,调整到舒服的姿势,呼吸间尽是薄荷冷香。
这一晚他们放着大床不睡,挤在沙发床上相拥而眠,无梦安然。
·
许乔电话过来的时候,成誉正在厨房煮东西。
这两个月以来不停歇的训练终于达到秦晓晓的预期,大发善心给成誉一天休息时间,让他在高强度的练习中勉强喘息。
正巧今天周六,云亭不用去舞团,他们一起睡到自然醒,久不亲热腻歪一阵便自然而然擦枪走火,交融纠缠在一块儿的信息素飘出房间,浓郁程度也已经呛鼻程度犹嫌不够。
成誉在床上就是一匹狼,叼着自己omega的后颈又吻又咬,只恨不能拆骨入腹,每次都要留下很多痕迹才肯罢休,仗着云亭宠他肆意妄为,把云亭吻到窒息也不肯罢休。
卧室成为他们的爱巢,过了中午alpha才从巢里走出来,一身热汗,荷尔蒙加重信息素的攻击性,他眼里的侵略还没收回来,去浴室简单冲一下,腰间围着浴巾给云亭做早午餐。
之前陪云亭复诊的时候,瑞斯强调过三餐需要按时,平时成誉是监督角色今天却拖后腿,正反省的时候听到云亭叫他。
omega的嗓音沙哑,带着疲倦又餍足的后劲儿,尾音软绵绵的像一把钩子,比刚才的低吟多了些慵懒,听得成誉嗓子发干,喉结攒动。
训练时他拥有强韧的毅力和决心,只要老师说不对跳上十小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但这些坚毅的心志在云亭面前化为乌有。
他甚至不敢马上进去,房间里没开窗,氤氲着信息素和热气,沉闷私密的环境本身就成直白的暗示。
云亭有气无力地问:“你到底进不进来?”
刚才把人欺负狠了,不难听出情绪。
成誉摸了摸鼻尖,回头端了杯水才推门进去,借着昏暗的光线走近,云亭平躺在床上,胳膊搭在额头呼吸平稳。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着屏幕,嗡嗡震动着。
来电人显示许乔,成誉接起来,没来得及出声听筒里已然传出许乔洪亮的质问,即便是没开免提云亭也能清晰听到。
“———胜舞杯的参赛名单里为什么没有你?”
成誉就知道他是因为这个事,笑了一下,“确实没有我。”
“你为什么不参加?!”许乔难以置信,“一个月前周睿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信,直到今天官方公布名单。成誉,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约定了?”
成誉的视线落在云亭泛着汗水的背脊上,柔韧优美的线条透着盈盈水光他移开视线,清了清嗓才开口:“我没忘,你先冷静一点。”
许乔显然平静不了一点,情绪特别激动,音调又高好几度,“你让我怎么冷静?!”
胜舞杯是他养好脚伤后参加的第一个比赛,不仅可以和文扬一较高下,更可以和成誉堂堂正正比一场,天知道他有多么期待这次比赛。
尽管这只是商业比赛没什么含金量,可不妨碍他的重视程度。
准备好几个月,只差临门一脚上赛场,他最想比拼的对手居然不参加。
许乔根本冷静不了。
“你最好给我一个不参加的理由,”他尽力冷静了仍然稳不住声音,几近咬牙切齿,“我等你这么久,你说不参加就不参加?!”
成誉把水杯放下,退出卧室轻轻拉上门。
电话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