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神医吗?”
毒医圣手,剧情里没这个人,但是小童方才介绍过了,既然是医者,喊一声神医应当不会出错。
姚昔年波澜不惊地点点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号,他开口道:
“坐下吧,我替你把把脉,若是没有问题,今日便可离开了。”
许风亭寻了处椅凳坐下,将手腕摊在桌案上,却见眼前的神医四下摸索,迟迟没碰到他的手。
原来这人眼睛看不见。
他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凑前了些,主动搭上对方的手。
抓住了手腕,姚昔年便很熟悉了,他精确地寻到脉处,感知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身上的毒被压得差不多了,身体恢复得也还算不错,就是半月不吃不喝,少了些营养,待回去后,记得多吃点补身体的东西,你的身体太虚弱了。”
这一番叮嘱的姿态让许风亭想到了自己的主治医师,他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乖巧应下:
“好的,我会的,谢谢医……神医。”
姚昔年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对方的拘谨,他下意识地皱眉道:
“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谨,神医谷没这么多规矩。”
“……以后?您的意思是,我还得来一趟神医谷?”
这怎么和现代医院一样,还要随时复诊的吗?
姚昔年点点头,顺便纠正了对方话语中的问题:
“不止一趟,每半年都要来一次我这,你的蛊毒无法根除,随时都可能再次毒发,每半年来一次,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许风亭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的身上怎么会有蛊毒?”
他没在那几块莲花酥里吃到虫子啊?
“你中的是血刹蛊,身体这般虚弱,怕是很早之前便中蛊了,少说也有七八年,至于为何会中这蛊,应是得罪了什么人,这种蛊太过阴邪,若非结仇,一般人不会下。”
001说,他这幅身体是10年前的自己,10年前的他才16岁,七八年前,那不就是八九岁的时候吗,他在八岁那年发过一场高烧,醒来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体也变得病恹恹的。
怪不得所有医生都看不出来原因,原来竟是蛊毒,这种东西的确查不出来。
蛊术自古至今都存在,只是他从前并未往这一块想过,如今倒是因祸得福,查出了身上身上的病因,待回去之后,他一定要问问爸妈,家里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许风亭在心下如是想着,本以为姚昔年应当走了,没想到再抬眼的时候,却见对方依旧站在屋内,甚至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姚神医,可是还要其他事要说?”
姚昔年点点头,他确实有事想问,但不知道怎么问,斟酌片刻,谨慎地开口道:
“你家长可有其他兄弟?”
许风亭不知道对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实地摇了摇头:
“没有,我是家中独子。”
只听姚昔年又问:
“那父母可都健在?”
许风亭:???
这一副查户口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都在,怎么了?”
姚昔年摇摇头,没再多问,他微微勾唇,笑问道:
“我让小安送你回去吧,白云山是吗,小仙长?”
许风亭倏地回过神来,他这才想起自己的人设,既然是从天而降的仙长,父母怎么可能还会在这世上?
“等一下,姚神医,我刚刚……”
“不必解释,我也不会追问,神医谷早已避世,世人不会知晓此事,但是我想问问你的名字,子明应当不是真的名字吧?”
姚昔年特意加重了后面的“名字”二字。
对方明明看不见,却给许风亭一种自己被看透了的感觉。
但是很奇怪,他对这人有一股莫名的信任,鬼使神差地,便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我叫……许风亭。”
第23章愿你长岁
皇城内,凤仪宫中,传来一声瓷器碎裂之响。
与之同来的,是皇后的厉声质问:
“穆泽宇!为了一个外人,你在责怪自己的生母吗?”
门口宫婢被吓了一跳,不明白方才还聊得好好的母子二人,怎么突然就吵了起来。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推开一丝门缝,试图弄清楚里面的情况。
只见寝宫之内,太子殿下正规规矩矩地跪着,极其罕见地顶了自己母后一嘴:
“孩儿并非责怪,只是想问个明白,为何您就是不愿放过小九?他连母妃都没有,身后没有任何助力,根本威胁不到我们,何必赶尽杀绝?”
不知道是那句话激到了皇后,她快步向前,忽而抬手,紧跟着便是一巴掌:
“赶尽杀绝?你觉得本宫太过冷酷了是吗?”
穆泽宇早已习惯了目母亲的严厉,他没理会疼得火辣辣的右颊,冷静反问:
“难道不是吗?小九刚出宫那日的刺客,白云山上的杀手,不都是您安排的吗?这些暂且不论,在宫中的时候,您甚至连一床厚被都不给,他才八岁,还是个稚子。”
皇后没想到,自己劳心劳力,最后竟然只换来太子的质问,这孩子甚至觉得是她太冷酷,心底的委屈上涌,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只要是个皇子,便是你的威胁!本宫这是在为你好!”
穆泽宇从未见过母后这般失态的样子,他直觉不对劲:
“……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皇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蹲下身,捏起太子的下巴,迫使对方看着自己,语气莫名:
“皇儿不也有事瞒着本宫吗?那位子明仙长,可真是好手段,竟然将本宫的太子,勾得不顾礼法,堂而皇之地闯入母妃寝宫。”
瞧见那双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惊慌,皇后突然轻笑道:
“前几次可没见你这般动怒啊,此次前来,当真只是为九皇子讨公道吗?怕不是为了你那位小仙长吧?此次不小心伤到他,倒是本宫的不对了。”
知母莫若子,穆泽宇当下便猜到,母后怕是动了杀心。
他下意识地恳求道:
“母后,别动他,孩儿求您了……”
话音未落,面上又是一痛,皇后扇下了第二道巴掌,她的眸光冷厉,不怒自威:
“你居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求本宫,是嫌这太子之位坐太稳了吗?若是被风欢意知道此事,宸国哪里还愿助你?”
昨日万邦朝宴之上,风欢意向太子表达了心意,在皇后与夏帝的支持下,两国确定联姻,但婚期未定,随时都有取消的权利。
皇后犹自担忧着,却见太子忽然站起身来,只听他淡声道:
“母后若是非要动子明,孤不仅会亲口告诉宸国二皇子此事,更不会配合联姻,宸帝本就不舍皇子出嫁,只要孤表明不愿,这场联姻怕是当下便能取消。”
穆泽宇将愣在地上的女人扶了起来,他的语气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