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啊。”
还以为这小子在偷看什么禁书呢。
穆禾野接过话本,乖乖地应下,垂眸的刹那,目光微移。
只见桌角下的阴影处,正歪歪斜斜地躺着一本书,一看便是慌慌张张扔进去的。
少年不动声色地挪了几步,将地上的书挡得严严实实,心下微松:
还好哥哥扶了一下椅子,让他找到时机调换书籍。
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多久,就见那人往角落处的木箱走去:
“诶?这不是大皇子送来的东西吗?怎么搬到房间里了。”
许风亭打开盒子,发现是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顺手便拿起了最上面的一条玉器。
是的,一条。
他看得满眼惊奇:
“这么长的玉,能用来做什么?”
触感冰冰凉凉的,造型也很奇怪,有点像……
还没想出像什么,手中忽然一空。
穆禾野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玉器:
“脏东西,不要碰。”
就在许风亭好奇是什么脏东西的时候,陆七忽然跑了过来:
“公子,姜大人邀您一同垂钓,现下正在府门前等候。”
抬眼之时,便见九皇子举着玉势,当即变了神色:
“殿下!您怎么拿着玉……”
“玉器。”
穆禾野压下眉眼,眸光带着暗暗的警告。
陆七立马会意,住嘴不说了。
许风亭觉得这俩人奇奇怪怪的:
“既是玉,怎么会脏……”
“公子,您还是先去门口见见姜大人吧,让人等太久也不好。”
陆七打断了这人的疑惑,生怕自己管不住嘴,真给问出什么来。
“哥哥,快去吧,你前几日不是还念叨着想喝鱼汤吗?如今正值春分,鱼肉最是鲜美,若是钓回来几条,正好解口腹之欲。”
穆禾野说着,一路将人往门口带去。
许风亭的确有些想吃鱼了,闻言也无心追究那块奇奇怪怪的玉,他回头问了一句:
“你要一起吗?”
穆禾野摇了摇头:
“今日我想在府中待着。”
许风亭挑眉,目光落到了方才抓包的话本上:
“留在府中看话本?”
穆禾野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什么,耳根有些发红。
许风亭只当少年人火气旺,被春光一晒便热得发红,并未在意,说了一句莫太着迷便离开了。
还没走出去几步,就听少年在身后喊了一声:
“哥哥!到溪边记得洗洗手,那箱子今早被毒虫爬过,可别起疹子了。”
怪不得对着那块玉一直叫脏东西,原来是担心他毒虫过敏:
“晓得了。”
陆七悄悄凑上前,看着九皇子手里的东西,询问道:
“这是大殿下送来的吗?”
穆禾野点点头,顺手将它往侍卫身上一扔:
“将它丢了,留在府中污眼。”
谁知道穆羡之是不是在他人身上用过送来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手上忽然也有些难受,倒真跟毒虫爬过似的:
“再打盆水来,我要净手。”
陆七一一应下,正欲离开,忽然想起了堂屋内的那一箱东西,于是询问道:
“里头那一箱要一同处理了吗?”
“……先留着吧。”
而另一边,许风亭刚和姜礼碰上面。
“就在今早,仙丹已成,陛下特意宴请诸君,请帖晚些会送到府上,怕你那时还在睡觉,我特意早些过来。”
哦,原来垂钓是假,喊他起床是真。
似乎是洞悉了这人的心思,姜礼轻轻啧了一声:
“你那什么眼神,我早些过来喊你还有错了?这几日就没见你出过门,正好出去走走,透一透外面的空气,成天待在府中像什么样子……”
又开始了,姜大人的说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在外的形象是老人,姜礼身上真带了点老年人的脾气,初识的时候看不出来,一旦用心与之相交,便开始管这管那,啰啰嗦嗦的像个念经的唐三藏。
许风亭听得头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快些去钓鱼吧。”
二人并非第一次约起来垂钓,毕竟这是某人唯一愿意接受的户外活动,公务不忙的时候,姜礼便会将许风亭约出来,久而久之,也有了固定的点位。
今日去的是离猎场最近的一处溪流,在此垂钓,正巧方便稍后的晚宴。
原本一切顺利,怎料发起这场邀约的人出了意外。
许风亭举起鱼竿,看着随风飘扬的鱼线,语气戏谑:
“大人,您今日是想效仿姜太公钓鱼吗?”
主打一个愿者上钩是吧?
人家姜子牙好歹也放了个直勾意思一下,这位姜大人倒是更省事,直接将鱼钩去了。
姜礼不懂许风亭口中的那位“姜太公”是谁,但也听出来对方语气中的打趣,当下颇为尴尬,但更多的,还是奇怪:
“我明明带了的,怎么会不见了?”
“大人应是忙忘了吧。”
许风亭好笑的晃了晃空荡荡的鱼竿,继而将它放在了地上,起身打算离开:
“既然没有鱼钩,今日这鱼怕是钓不了了,我们改日再约。”
姜礼连忙将人拉住,语气满是不赞同:
“来都来了哪里有回去的道理,附近应当有垂钓的官员,我去转一圈总能讨来,你就在此等着,莫要乱走,免得回来找不着人了。”
“好吧。”
许风亭坐了回去。
等着等着,忽然想起小孩的嘱托,于是捧起一小簇水净了净手,然后又没事做了,只能一下一下地扔石子玩。
这里的水质极好,清澈见底,雨季刚过,鱼儿全都游了出来,每当路过中间某处的时候,便会被突然泛起的涟漪吓退。
寂静的林野中,只剩下一声声石子掷水的响声,于间或几声的鸟鸣。
好慢啊……怎么还没来。
就在许风亭等得想睡觉的时候,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
“公子,我来给您送鱼钩。”
许风亭转头看去,发现来人不是姜礼,而是一位年轻的小厮:
“姜大人呢?”
小厮低着头,恭敬地说:
“大人有事耽搁了,托我先将鱼钩送来。”
难道是丹药出问题了?
许风亭接过小厮递来的鱼钩,正欲多问几句,却见对方已经走远。
他低下头,正打算将鱼钩装上,忽然瞧见上面还沾着一点血迹,毕竟是借来的,估计是上一位主人刚掉完鱼便取下了,还来不及擦拭。
许风亭提起鱼钩,下意识地便要擦一擦,忽觉指尖一痛,抬手一瞧,竟然破了个口,正涔涔地往外渗血。
怎么这么锋利?
“老天爷,你怎么流血了啊!”
姜礼急匆匆地赶来,便见这人举着手指,眼神茫然。
跟个傻子似的。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巾帕,赶忙擦了擦,按住止血,低头便见突然多出来的鱼钩:
“你从哪里找来的鱼钩?”
“你不是有事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