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二人异口同声地问出了心底的疑惑,继而均是一愣。
面面相觑间,许风亭率先解释道道:
“这是方才有位小厮送来的,他说你有事耽搁了。”
“仙丹已成,我能有什么事?方才一直在附近转悠,正巧碰上了也在垂钓的左相,便去找他讨了几个鱼钩,左相倒也大方,直接给了我一包新的,喏,你瞧。”
姜礼从袖中取出一包被装好的钩子,递给许风亭,同时捏起那来历不明的鱼钩,细细端详。
在阳光的照射下,本该圆滑的钩身泛着不太正常的光泽,周身突然多出了好几道细小的,如同刀刃一般锋利的冷线,上面还沾着尚未拭去的血渍。
“这种钩子,也钓不了鱼啊……”
不远处,草木微微异动,却被潺潺溪水压下了声响,无人注意到的角落,一位青衣人转身离开。
幽幽暗香自身后传来,裹挟着春风探过鼻尖,那人深嗅一口,忽而勾唇冷笑:
“果然是你回来了。”
第31章误遭暗算【修】
虽然被来历不明的鱼钩打了岔,但并不妨碍姜大人垂钓的心情,春日的鱼肉最是鲜美,他可是馋得紧,这念头与许风亭不谋而合。
二人并未多想,只当是小厮找错了地儿,送错了东西,扔到一边便不做理会了。
今日春光正好,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许风亭惬意地靠在树前,总觉得此情此景,应当配着些茶水点心,才更加舒适。
这念头才刚起,便听一阵脚步声传来:
“公子,您今早起得晚,只吃了一餐,怕您下午犯饿,殿下让我送些吃食来。”
许风亭转头,发现是陆二,他接过食盒,道了一声谢。
“你的手怎么了?”
陆二问了一句。
许风亭诧异地看了眼对方,心想这么点小伤也能被发现:
“没什么,不小心被鱼钩伤到了而已。”
“这并非勾伤,倒像是被利刃所划伤,公子,您有事瞒着我。”
许风亭遥遥指了个方向:
“鱼钩就在那,当真是被它划伤的,不信你可以去瞧瞧。”
陆二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果然在地上找到了被扔下的鱼钩,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钩子,他却看得极其仔细,黑色的侍卫服勾勒出健硕的臂肌肉,像是一只机警的猎犬。
许风亭早已习惯了对方的谨慎,二至六一共五个侍卫,最爱操心的,便是这第二位,从前是觉得他身体太弱,需要多加照顾,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什么事都要仔细查看一番。
虽然也没发生什么意外就是了。
姜礼明显也已经认识了这位侍卫,打趣道:
“今日轮到家犬当值了啊。”
习武之人听力好得很,闻言,陆二当即望了过来,英挺的眉眼带着恼意。
许风亭打开食盒,连忙捏了块糕点,堵住那张乱开玩笑的嘴:
“快些吃吧,哪那么多话。”
镇国公府的侍卫都有着自己的傲骨,姜礼竟然用家犬作比,实在是辱没。
姜大人刚被堵上了嘴,便见陆二起身走了回来:
“这钩子上被缠上了冷线,此为宸国所出,虽曰线实为刃片,因为细得很,远远看去如同绳子一般,故而以线命名,锋利异常,一般做暗器用。”
此次春猎,宸国只来了一人。
姜礼咽下嘴里的糕点,抹了抹嘴巴,急急地说:
“原来是他!我说鱼钩怎么不见了。这几日帮陛下炼丹,风欢意时常会过来瞧瞧,想必是听到我让小厮去取渔具,于是在暗中做了点的手脚。”
许风亭看着手上已经结痂的伤口,眉心轻拧,想不通对方此举的目的。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某位姜大人。
身为监正,也是见识过不少阴谋算计,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没头绪的事:
“如此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让你破个皮,流个血?这没道理啊。”
陆二看着掌心的鱼钩,直觉会有用处:
“这鱼钩,我先替公子收着。”
许风亭点点头:
“好。”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将证据先收好总是没错的。
他抬起眼,向陆二扬起一抹笑:
“还是你心细,不然这钩子就要被扔了。”
姜礼在一旁摸了块糕点吃着,边听边皱眉:
“这有什么好夸的,你还是多多担心一下自己吧,那位二殿下可不是省油的灯,做事不可能毫无缘由。”
陆二抱着剑,不甚友善地看了眼姜礼,但对方所言的确在理,因此并未多说什么,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对自家公子嘱咐道:
“如今敌暗我明,这几日,公子当心些,免得中了他人的计谋。”
许风亭往身后的树上轻轻一靠,似乎并不在意:
“无妨,见招拆招,就看谁棋高一手了。”
姜礼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话中另有深意,他追问道:
“你想做什么?”
不待许风亭回答,林中忽来传来一阵窸窣声,陆二的手立刻覆在了剑柄之上,正欲拔剑之时,忽而松了神色,才出半寸的剑身又放了回去。
是自己人。
下一刻,林子忽然多了一人。
裴无卿自暗处闪现,向许风亭说道:
“已经安排人将传言散发出去,你猜得没错,风欢意果然开始动穆羡之了。就在方才,我看到他给穆羡之的酒盏里下了点东西,不过不知道下的是什么。”
许风亭松了松手中的鱼线,闻言轻笑:
“正愁找不到机会,这就送上门来了。”
裴无卿问:
“那还要盯着吗?”
“不必了。”
寂静溪面忽然泛起一圈涟漪,很快便激开阵阵水花。
鱼儿,已经咬钩了。
入暮时分,猎场之内歌舞升平,王公贵族把酒言欢,这是一场欢宴,为了庆祝仙丹炼成,众卿与夏帝同乐,较之宫宴少了些规矩,多了些自在欢愉。
风欢意作为宸国来使,自然也位列其中,但却是一个人坐着,离场内其他人都有些远。
近些时日,太子不仅要忙着调查狼袭真相,还要抽空回宫中看看皇后,忙得很,故而也没时间赴宴,夏帝并未多加责怪,虽然人没来,但还是给他留了个空位。
身旁一直空着的位置忽然来了人:
“满堂宾客欢宴,二殿下只身坐在此处,倒真可怜。”
风欢意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谁,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呵斥道:
“轮不到你多管,离我远点。”
穆羡之并未离去,他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碰对方桌子上的杯子,眼神轻佻:
“何必恼火,我陪你喝一杯解解闷?”
风欢意终于抬起眼,他深深看了眼来人,继而举起桌上的酒杯:
“好啊。”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一位是夏国大皇子,一位是宸国二皇子,都是皇族贵人,场中宾客虽不敢贸然看去,暗暗打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