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回来,似乎想问什么,但很不好意思。
许风亭大概猜到了少年想问什么,试探性地询问道:
“可是不知如何解决?”
穆禾野嗯了一声,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对方。
许风亭习惯性地伸出手,揉了揉小孩毛茸茸的脑袋,语气温柔:
“无妨,哥哥教你。”
……
“公子!您在这吗?”
见许风亭久久未归,陆二放心不下,一路找到了后院,万籁俱寂的夜色里,任何声音都显得极其突出,习武之人的听力更是敏锐。
自不远处传来哗哗水声,还交杂着点别的什么,陆二当下变了脸,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几乎是跑着过去的。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来,远处的水声忽然变大,池中人应是了个方向。
陆二赶到岸边,只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他愣在了原地:
“公子……”
寒池之中,少年不着寸缕,怀中抱着一人,他背对岸边,无声地挡住了远处窥探的试探,但哪怕如此,还是能瞧见一张艳色无边的脸。
穆禾野偏过头,深邃的眉眼尚裹挟着浓烈的情欲,锋利的眸光扫来,如同深海之中的风暴,沉郁狂躁:
“滚。”
陆二回过神来,当即拔出了剑,他似乎忘记了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主子,理智被妒火淹没,质问道:
“你怎能强迫他!”
穆禾野深深看了眼这个侍卫,忽而轻笑一声,他回过头,向怀中人吐诉道:
“哥哥,他说我在强迫你呢,要不我走?”
穆禾野作势便要起身,许风亭下意识地环住了对方,学着少年方才的方式,笨拙地吻了上去:
“别走……”
他的意识已经彻底溃散,不知岸边站着谁,更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只想将眼前人留下,想要更舒服一些。
难得见对方如此主动,穆禾野当即回应了过去,一吻毕,才有闲情分出心思,懒洋洋地向岸边分出一眼:
“还没看够吗?”
陆二没动,目光紧紧盯着沾满欲色的仙长,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干净漂亮的小神仙,终于是被拉下了神坛,覆上了一身红尘。
他曾在梦中无数次设想,却只是想想而已,从无有过亵渎之心,如今竟然,竟然被旁人抢了先机!
见这人如此不识抬举,穆禾野皱眉,随手取过池面飘来的落叶,腕间一动,叶如刀刃般向岸边袭去,速度极快。
陆二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叶片擦着面颊飞过,他却是动也不动,只是一个劲地傻盯着池中人瞧,脸上被划出一道血线,却像是在心口开了道口子。
疼得发闷,嫉妒得发狂。
自己珍之视之的人,怎可被人如此糟蹋。
陆二移开视线,对上了少年那双不悦的眸子,他毫不避讳,直露眼中的敌意,可惜碍于身份之差,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将一腔怒意压下,无奈离去。
穆禾野并不在意陆二眼中的敌意,这人再如何讨厌他,也还是一个侍卫而已,既然是侍卫,便要听主人的话,所有不甘都得给他咽下。
一夜雨狂云哄,浓兴不知宵永。
许风亭觉得自己恍若海中扁舟,飘飘荡荡了一整夜,在风暴里不断翻来覆去地被蹂躏,差点要被撕碎。
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应当是第二日的事情了,哪怕睡了一夜,眼皮依旧重得很,怎么样也醒不过来。
好累好累……
身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人应当是起身了,他无心理会,渐渐又昏睡了过去。
穆禾野小心翼翼地起身,下意识地便想看看许风亭的情况,却见对方脸色苍白,当即被吓了一跳:
“大巫,药效应当解了,他怎么看起来更加虚弱了?”
圣域大巫擅蛊术,但医毒本是一家,也会些医术,这些年生了病,穆禾野都是让他来瞧的,下意识地便将大巫喊了出来。
听到少年的疑惑,自暗处现出一道身影,圣域大巫身着黑袍,查看了一番床上之人的情况:
“这位公子没有中药,是蛊毒发作了。”
穆禾野一愣,继而觉得奇怪:
“这些年蛊虫一直被压制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发作了?”
大巫似乎也有些弄不明白,沉思片刻后,他忽然思及一事:
“古籍中曾记载,血刹蛊虫最是贪欲,情绪变化会影响宿主,能让蛊虫如此躁动的,想来也只有下蛊之人的血,这才引得体内的蛊虫如此兴奋,堪比烈性春药。”
穆禾抓住了话语中的一处信息:
“你的意思是?下蛊之人已经出现在了哥哥身边?”
大巫嗯了一声:
“中血刹蛊者血带暗香,但只有下蛊之人能闻到,这位公子应是被仇家找上了门。”
“那我若是找到了这人,取其心头血制药,是不是就能救下哥哥是命?”
穆禾野还记得,之前大巫说过解蛊的药,只需要下蛊者的心头血便可,不过当时对于那人尚无头绪,如今对方主动送上来门,何尝不是一种机会?
“照理说是可以的,但是我们处于被动一方,下蛊者可以凭香找到中蛊之人,中蛊之人却没有任何方法可以筛选下蛊者。”
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告诉圣子这条线索,因为这对于种蛊者而言,毫无用处。
难得抓住了一点关于血刹蛊的线索,穆禾野并不想就此放弃:
“只要筛选一下哥哥在昨日接触了谁,都吃了什么碰了什么,一一查看,总能找出来的。”
大巫没说话,一个人在一天中会接触多少人,还要筛查吃了什么碰了什么,暗中接手的人何其多。
哪里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
他看向床上之人,补充了一句:
“昨夜之后,公子怕是彻底伤了根本,故而昏睡不醒,圣子若想救人,还是尽快将他送去神医谷吧。”
穆禾野脸色一变,抓着人追问道:
“你说清楚?什么叫伤了根本?”
“他命不久矣了,姚昔年或许有办法,送去神医谷尚有一线生机。”
这话如当头一棒打下,砸得穆禾野一阵耳鸣,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怎么可能……我,是我昨夜闹太过火了吗?”
大巫摇了摇头,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宽慰道:
“自然不是圣子的错,若非及时疏解,他在昨夜就没命了,要怪就怪下蛊之人太过阴险,深谙蛊虫的习性,以自己的鲜血为引,想要这公子的性命。”
“不过神医谷能做的,也只有压制蛊毒,若是能找到下蛊之人,取其心头血自然是最好。”
穆禾野若有所思,想了想,他将陆二喊了过来,简单解释了一番如今的情况后,向对方询问道:
“昨日你一直跟在哥哥身边,可有注意到什么异常?或者,可有误食什么沾了血的东西?”
“没有误食什么,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