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手上的玉戒,此刻戴在周也左手无名指上。
这是那个贵族留下的标记吗?他感觉到棘手,这情况好像没有意料中好解决,他将视线散到周宅各处。
老旧的宅子,被周也的父亲买下后进行徒手翻新,各处可见手工的痕迹,院子里种着些蔬菜,当然此刻已经因为无人打理衰败。
周也本人在香山市读书时还算不错,以成绩竞争到交换生的名额,随后进入建立在浮空城内的天一学院,据说已经拿到可以留居浮空城的权利,但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在两年后的今天退学回家。
五号回想协会中给的资料,几乎找不到那个神秘贵族存在的踪迹,而这就是最棘手的地方。
此时天色由明转暗,他不得不转到夜视仪进行监视,热量表中司命一直在房子内忙上忙下,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懈怠,似乎是真心地想帮周也打扫房间。
他甚至没有朝周也邀功的行为。
这边周也正在纯白空间与塑料小花沟通,询问是否还有惊艳值进行场景捏造。
塑料小花只是展示了下可怜到个位数的计数板。
“这还是刚刚收集的,最多能造点华而不实的小物品,要么是只能看不能碰的特性,那个倒是便宜,一点就能兑换一大堆。”
“具体多小?”周也视线落在正忙活的司命身上。
“你见过的体积少于...你怀里这个抱枕大小的吧。”
周也第一时间想到协会发行的认证卡,在这个协会管理各自市区的时代,没有认证卡寸步难行。
协会的差距同时也反应在对城市的掌控上,大的协会就像市民保障会,管理清水城的几乎全部内政,拥有管理税-收、地产、医疗等等的能力。
由于历史断层技术失落,普通市民的卡内记录的一切对于大协会几乎不设秘,而顶级贵族通过继承得来的卡在制造初始就有更高级的物理密保,会出现低级的读取器,面对高级的认证卡时,显示核实却无法读取。
有了这个东西,他给司命设定的表层身份就坐实了。
“我是可以造啦,但里面不可能有对应信息的。”
“没关系,倒不如说没有更好。”周也脸上缓缓升起温和笑意“监听定位功能可以实现吗?”
“这......不好吧?”塑料小花围绕周也飞了一圈,最后落到他张开的手心,像一团毛线团。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呢?”这塑料小花居然有善恶观,是谁教给它的呢?
“我只是觉得,应该尊重他人的隐私权啦虽然是给马甲......”
“前几天是谁说着,即使统治世界也没关系的?“周也轻松一句话让塑料小花闭嘴回到纯白空间。
在它回去后,周也的手指轻轻在轮椅扶手上摩挲,复盘起塑料小花的行为。
初见时雄心勃勃喊着征服世界,与当下做个监听器都犹豫纠结的它实在前后不一,这一面会是它用来麻痹自己的吗?
当——被司命收拾好的残破钟表忠实的履行职责,很快指向下午的晚餐时间,原本清脆的钟声如同破锣般响起。
蹲在不远处阁楼的五号迅速抬起望远镜,对准亮起灯光的厨房。
他本以为是周也在给贵族下厨,可镜头一拉近,却是银发的贵族站在厨房里,他打开冰箱又拿走锅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好奇样子。
“不会是傻大头贵族为了装......我靠!”
只见在所有能摆放餐点的位置都空出来后,银发贵族直接挥手,各色精美的食物就直接落到桌面。
不少他只听闻过的食物也就算了,但很多菜色他根本没见过。
不对,这人是有储存用的炼金物品,还是无延迟传送。
看着还在冒热气,那就是无延迟传送,可那是每当有异兽攻城才会启动的大型炼金阵法。
而他启动这个,只是为给周也准备一顿饭,如果知道有人图谋周也的命,又该如何?
五号的额头掉下一滴冷汗,他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计划提前,让那些要债的再来一次,务必确定好贵族的态度。”
“好。”
完成命令下达,他再度望向周宅。
司命直接从厨房端到茶几上,随后扶本体坐到地毯上,靠着沙发开始吃饭。
他将一看就价值不菲,带有族中纹印的袖子叠起,方便将筷子递给周也。
将幸免被抢的电视打开,剧中声音伴着两个人吃饭的声音非常和谐。
周也故作放松的与司命吐槽刚刚电视里放的剧情,而司命也从善如流的回应,丝毫没有方才在外的姿态。
房间内眉目温柔的黑发青年跟白发的男人聊得异常开心,两人皆是毫不拘谨的举止。
聊到最后在笑声中,周也仰倒在司命怀里,司命纯白柔顺的发丝被他握在手心玩弄,一次次地打结或者扎小辫子都不恼。
闹过一阵后饭也差不多吃干净,周也就顺从地由司命抱回沙发,目送马甲去洗碗。
他的意识能一边看到节目,一边在厨房洗碗,触感和视觉都真实存在。
这种并存的感官感受对于常人来说会有种超出性质的不适,周也现在适应良好,也得益于他的天赋,曾经的天赋。
太久没有闲适的躺在沙发边好好休息了,正享受当下的周也闭目养神,却被门边传来的巨大噪音惊醒。
一瞬间,在收拾的司命就从碗筷和肥皂水这种家常的生活中抽离,眉目凌厉的走到门前。
第03章协会
司命猛地打开大门,原本踹门的小喽啰瞬间由于惯性滑倒,狠狠地吃了一口周家客厅的灰。
他捂着脸站起来,嘴里大声叫嚷着要周也好看,却在视线恢复后瞬间熄声。
“怎么不吵了?”身躯远比他高大的司命在此刻的他眼中如同恶龙,只是普通的神色却让他战战兢兢的后退几步。
他们这种人敢欺压老实本分的平民,不怕执法队,平常看见躲开就好,毕竟他们也不会浪费宝贵的天赋在他们身上。
最恐惧的就是喜好华服的贵族们,因为这种贵族的狗腿子是可以专门盯着他们打,直到贵族消气为止的。
他亲眼见过曾经一位在城区叱咤风云的混混头目在得罪贵族后被欺压成什么窝囊模样,要不是后来有本地协会中的贵人看那头目还算听话,保下一命,或许现在他每天路过某条河的时候都能碰到。
他看一眼原本带自己过来的老大,果然那人已经远远地退开,他啪地一声跪下,试探性的用手抓住了眼前贵族华服之上覆盖的围裙。
那围裙小小的,又破旧,穿在眼前高大银发男子的身上一点也不衬,却叫他多了几分烟火气,给予了几人一丝希望。
“我不是有意冒犯的,您饶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