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的实力有些不够吧。”女人的眉毛高挑,原本杏仁般圆润的眼睛露出大段眼白,从下方看人。
“关于这件事情不用担心,我准备让司命承担治安部门的工作。”
“那还有去其他城市会议呢,这个也需要会长的全权到场。”迪木拉与女人对视一眼。
“我去吧,”卜月站出来,她方才一直沉默站在周也身后“他大病初愈,不宜走动,想必——我们的协助会长也不会如此不近人情。”
“当然,有大名鼎鼎的复生魔女在,想必他们不会妄动。”迪木拉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呵,”卜月没有再答话,一声轻蔑的浅笑,让迪木拉脸上的笑收回,自讨没趣的摸摸下巴。
周也坐在首位咳嗽起来,像是依旧身体不适,强撑着参加会议,身后的诺往他的杯子里又加一小勺糖浆。
这些都被坐在他身旁女人看到,状似不经意地将怀中的婴孩襁褓松开一些。
“谢谢,诺。”周也端起杯子抿吸一口,胸前挂着的钥匙在晃动中发出些微闪光,让身旁的婴孩越发嫉妒。
她昨天已去过典当所,那里面与其说是一家店铺,倒不如说是某种类似博物馆的场所,仅仅外面就有太多他没有见过的远古药用生物。
各种奇珍异宝以及珍惜矿物在那里几乎可以说不值一提。
而这一切,只要周也想要就能随意支取,而他什么也不用付出,太轻松。
时间越久,嫉妒就像被深深掩埋在地下的烂果,没有酿出美酒,而是酝酿出了有毒的瘴气。
一旦挖开上面掩埋的泥土,就会瞬间爆发出来择人而吞噬。
没有从正面交流中获得上风,会议结束女人拉着迪木拉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她在日历边手指点点,似乎是在数日子。
“等不及了,我自己动手吧,我自己动手...”
艾西娜这回没有跟随周也,目送他们从走廊离开,她转身进入藏书阁。
从背包里,她掏出那几本古文文献,一张便签本掉出来,熟悉的颜色让她瞬间想起这是早餐时,被她急躁之间夹带进去的。
应该是会长的,她这样想。
将便签从地上拾起,上面被铅笔涂抹的地方显现出有写字的刻痕,不需要加深已经非常清晰。
这文字简直就和神秘古籍里面的一模一样,她忍不住重新抽一张纸,模仿着文字的走向,歪歪扭扭将其写了下来。
一位在藏书阁里工作的职员走来,看着她写下文字,非常高兴的说:“你也对考古文字感兴趣?”
“你这一种可能是邪-神统治时期流传下来的特殊文字,我整理有一些,拿给你看看。”
艾西娜没好意思提自己就是通过文书工作进入协会的,从他手中接过资料,一个一个的查找起这些文字符号象征的内容。
很快一行破碎、不明其义的文字被翻译出来。
“长着翅膀的无上主宰、永恒孕育者、依恋、永远。”男人念出。
几个简单的文字却听得她浑身恶寒,尤其是当最后一个字“semper(永远)”被翻译出来的时候,她觉得反胃到极点,像恐惧顺她的胃部蔓延而上。
站在她身边的藏书阁职员十分惊讶的看着这一行字。
“这应该是某种邪神的献祭词,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的?”这职员瞪大眼睛,口气中有质问,似乎她说出一个不对,就会瞬间检举。
“从这书上看到的,我觉得这几个文字图形好看,所以摘抄到了一起。”
“你没在开玩笑吧?”
“当然了,邪-神早已经死了,不是吗!”艾西娜捂嘴偷笑,表现的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反问:“你这么害怕邪神还研究文字啊?”
“呃……”男子被艾西娜问的无地自容,挠挠头,丢下一句那你继续看就落荒而逃。
看着他关上门离开的身影,艾西娜的手扶住桌面,这时情绪才从她的骨头里涌出来,她将那张刚刚被飞速藏到书下的便签纸原件抽出。
会长、先祖、司命,到底在研究什么呢,为什么会涉及这个?
还有那天大喊着不要将周也炼制成皮囊的路易莎,似乎就连那个孩子都知道的比自己多,她还能信任大家吗。
她一时心乱如麻。
屋外一阵闹铃响动打断她的思绪,抬头朝大钟一看,已经是下午,她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废寝忘食,中饭都没吃一直研究到现在,但事实如此。
她只好收拾书本,背上公文包就朝路易莎的学校去。
刚刚放学的校门口十分吵闹,每个孩子身边都围着不少小伙伴,尤其以路易莎身边围着的孩子最多。
每个孩子都争先恐后的与路易莎搭话,想要争取路易莎的注意力,即使被撇过头去也不嫌烦。
“路易莎,今天你朋友不在吗?”艾西娜赶紧跑过来,将路易莎从一群同学中拯救出来。
“嗯,”路易莎依旧是沉静的模样,但能从语气中听出心情并不明媚。
“应该只是有事吧,对了,你有给她带之前说过的礼物吗?”
“没有,”提起这个路易莎语气更是沉了下去,提着袋子的手都攥紧几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卜月大人说。”
“什么?”
“她想要卜月大人用过的东西,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说过,她只是有点崇拜……”
“什么嘛?这要求一点都不难,你之前就在为这个苦恼?我身上就有。”艾西娜带着些愁意的嘴角上扬起来,从兜里掏出一包糖果递给路易莎。
“这是之前我和先祖一起外出时,她给我买的,你把这个给她就好。”
“太好了!”路易莎脸上扬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第一次主动牵起艾西娜的手心“谢谢你,艾西娜姐姐。”
一向恪守礼节,表现十分成熟的路易莎在路上兴奋的奔跑起来。
昨天刚刚下了雨,地面上还有一些水坑,她时不时的奔跑在上面,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水花。
小水坑上面倒映出的不止有荡漾的水花,同时还有一个隐藏在树后的身影。
丁项正捧着他的相机,将一张又一张照片记录下来,正要继续拍照,他的相机右上角突然显示内存已满。
他愣了一下,转身靠到树后,将相机切换到存储空间。
他记得他已经好久没有打开过这台相机,里面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
片刻时间不到,一张张照片和视频呈现在眼前,他原本麻木的神情中骤然增添更多名为痛苦的东西。
最新的一张照片是一周前拍下,拍摄者的视角低矮明显,是孩子们拍的。
那镜头从窗户边延伸出来,在最中间是抱着孩子们衣服的他,那时他正准备去洗完这些衣服。
以及在厨房切着肉块准备煮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