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相比,已经隔了几百年了!”
这句话似乎有点作用,让继国缘一转头看了炭治郎一眼。他沉吟片刻,好像被说服了似的点点头,炭治郎正想再接再厉,继续拍拍他,让缘一和自己出去练习——
然后就看到屋内的时透无一郎拿出一打彩纸。
折了一个纸飞机。
然后,严胜也伸出手拿了张彩纸。
跟着折了一个纸飞机。
“……”
完了。炭治郎绝望地想,他不敢偏过头去看旁边继国缘一的表情,只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变低了——
“缘一大人……”他开口尝试挽救,但被缘一低沉的声音打断:
“兄长大人都没有和我一起叠过纸飞机……”
“缘一大人,您冷静一下……”
“最近也没有对缘一那样笑……”
“缘一大人——”
“甚至都不让缘一背在身后!”
“……”
炭治郎想放弃了。
虽然所谓有志者事竟成,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比如剑术,比如杀鬼,比如呼吸法……但有时候人类也有做不到的事。
比如安慰继国缘一。
正当炭治郎绝望的时候,忽然,继国缘一抬起了头。
他眨眨眼,好像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然后猛地一拉,把炭治郎拉到了房间后。
“?!”炭治郎被一把拉过去,差点没吐出来:“缘一大人?!”
“嘘,”继国缘一非常严肃地看他一眼,表情比他杀鬼时凝重一万倍,“别出声。”
“怎么了?”看他这幅样子,炭治郎也跟着紧张起来,他心里瞬间浮现出多种可能:能让无比强大的缘一大人这么紧张,这是出了什么事,敌袭?消息走漏?难不成鬼舞辻无惨就在来的路上吗——
“这是兄长大人给我做的竹笛,”继国缘一说,“除了兄长大人,我仅仅给你看过。”
他伸手紧闭的手,摊开掌心,那里面是一支又破又短的竹笛。
破得到处都是毛刺。
“……”炭治郎:“啊?”
“七岁那年,兄长大人将这个送给了我,明明没有人指导,也拿不到刻刀,但兄长大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办法,做出了这只笛子送给了我,还告诉我只要吹响它,兄长大人就立刻会赶到缘一身边,”继国缘一露出无比幸福的表情,“这是兄长大人亲手做的礼物。”
炭治郎沉默。“……所以?”
继国缘一看着炭治郎,皱了皱眉。他平素里极少有这样鲜明的情绪,这样的表情简直算得上一种不高兴。
“兄长大人虽然和时透君叠了纸飞机,但是他曾经亲手做了笛子送给我……还是竹笛!”
继国缘一严肃地说:“所以,兄长大人还是最在乎我的。比在乎时透君更在乎我…”
“…炭治郎也觉得吧?”
“……”看着眼睛亮亮的继国缘一,又看了看那只破得要命的竹笛。
第一次,灶门炭治郎觉得对方有点可怜。
“缘一大人,”他拍拍缘一的肩,“您平时也真是不容易。”
“……”继国缘一:“?”
“不过,您今天怎么会把它带在身边?”炭治郎好奇地问,“您平日都放在哪里?”
听到这问话,继国缘一奇怪地看了炭治郎一眼。
眼神像炭治郎问了句他难以理解的蠢话一样。
炭治郎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放在哪里……?”继国缘一说,“当然是随身带着了。”
“……啊?”
“这个笛子,就宛若兄长大人一样,一直指示着我的未来,守护着缘一,我自然要一直带着,才能好好保护它……炭治郎君,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呢?”
看着那个破破烂烂毫无美观可言的竹笛。
以及继国缘一此时理所当然、小心翼翼的态度。
这种东西……严胜大人七岁时做的东西,居然一直随身带着……
灶门炭治郎陷入了沉默。
严胜大人,他在心里由衷地想,某种意义上,您平时比缘一大人还要不容易啊……
然而此时,更让炭治郎冷汗直冒的事情出现了。
“在做什么?”
一道冰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炭治郎战战兢兢地回过头,看见六只眼睛的鬼,正微微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炭治郎,”继国严胜问:“缘一给你看了什么?”
第25章双更合一
炭治郎感觉自己的世界又崩塌了。
自打遇到继国兄弟,他就觉得自己的世界随时处于破碎的状态。此时他头皮发麻,看着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幼鬼,从嗓子里挤出声音,“严胜大人,缘一大人正在给我看……”
炭治郎卡壳。
……这要怎么说???
“您七岁时给他做的笛子”?
“一个看起来……呃……非常独特的竹笛”?
“缘一大人的宝物”?
“您送给缘一大人的定情信物”?
“……”最后一个会被严胜大人杀了吧,炭治郎绝望地想,感觉每一个回答都会让严胜大人拔刀出鞘,把看到这个做工不精竹笛的人都杀了。
然而此时继国缘一居然开口了。
“兄长大人,”缘一语气认真,“我在给炭治郎看您曾经送给缘一的竹笛。”
“……什么?”
“就是您七岁时为缘一做的竹笛。”继国缘一小心翼翼地捧出那个笛子,又短又小的笛子在他手里,显得非常脆弱,“缘一看到您和时透君在做纸飞机,一时感念,想起了这个笛子。”
“你……”继国严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抖,“你一直带着它?”
“当然,”继国缘一又露出那种疑惑的表情。他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将那个破烂的笛子举高,“这个笛子对缘一来说,就好像兄长的化身一样,如果不带着笛子,缘一便觉得心里难安,夜不能寐……”
“兄长大人能够送给缘一这个笛子,缘一真的很开心。”
他将笛子捧到心前,露出幸福的表情。
而继国严胜沉默着。
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如果灶门炭治郎有读心术的话,就一定能听见继国严胜心里的声音。对着继国缘一扭曲而愤恨的声音。但炭治郎不会,他只闻到了严胜压抑而愤怒的气味。
为什么?即使是炭治郎也有些不解了,他原本以为严胜或许会感到羞愤,但从未想到对方会觉得愤怒。
虽然确实做得不够精湛,但这份感情却很感人。炭治郎不安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最后,还是继国严胜率先开了口:
“够了,把它收回去。”
缘一不知所措,显然还想争取,“兄长大人……”
“我说够了!”
继国缘一怔在原地。炭治郎也没敢说话。他们身后过来的时透无一郎也露出困惑的表情。
半晌,缘一才慢慢打开腰间的口袋,将笛子放了回去。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