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炭治郎微微低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耳侧的花札耳饰晃动,让继国严胜微微晃神:“我想,或许我和祢豆子可以帮到您……”
“我和祢豆子的家,在多年前被鬼舞辻无惨偷袭,我侥幸活了下来,而家人都被变成了鬼,只有祢豆子撑住了……我想如果您需要的话,我或许可以作您的媒介,让您找到祢豆子曾经遇见过的那个无惨。”
继国严胜显然没想到炭治郎会这么说。
他愣怔一会,才慢慢说:“……我曾确认过,就算是类似的时空,也一定是不同的世界。我用你的血液作为媒介,杀死无惨,救下的也并不是你,而是另一个世界的你和祢豆子……你能理解么?”
“我知晓。”炭治郎说。眼神很坚定,“我只是想帮助您。我相信鬼杀队的大家都会愿意帮助您的!”
“……”
继国严胜看了他一会。
然后笑了。
“谢谢你,我会考虑的。”他轻声说,“炭治郎……我很高兴,这一次血鬼术发作,来到的是你们的世界。”
当日下午,箱子忽然动了动。
继国缘一醒来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很高兴,严胜打开了箱子,将缘一抱了出来,这是他们在那日之后,首次见到鬼化的继国缘一:
和继国严胜以及黑死牟不同,继国缘一并没有六只眼睛这样明显的鬼化特征。
除却竖瞳和尖锐的虎牙,还有额头上那如燃烧火焰般的斑纹,缘一看起来和人类小孩没什么区别。
这种幼年的形态,显得他少了几分成人时期的冷漠,多了些许让人更容易靠近的柔软。
只是缘一果然不认识炭治郎他们了,只肯接近严胜,始终死死抓着严胜的衣摆。
明明他也才认识严胜没多久时间。
蝴蝶忍对此评价:不愧是那个缘一阁下,虽然失忆了,但和之前好像完全没有区别呢。
从占有欲的方向来说,确实没什么区别。更别提继国严胜对缘一更加纵容了,无论缘一把他的衣襟抓得如何凌乱,都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如果让之前的缘一知道自己还能有这样的待遇,大概会感动得哭了吧。
不过,继国缘一的清醒,不仅仅是让众人感到欣喜。
在闻过蝴蝶忍提供的,在无限城之战中获得,并保存至今的上弦之二的血液后。
幼鬼缘一安静了几秒,然后伸出了手。
“那个…方向。”他声音含混不清,一只手握着严胜的手指,一只手指着南方,“这个……在那边。”
蝴蝶忍、香奈乎和炭治郎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震惊。
“缘一阁下真的同您所说的一样,”蝴蝶忍难忍心中的欣喜,“他真的——”是鬼王!
看到旁边茫然震惊的香奈乎和炭治郎,蝴蝶忍的话一时间卡在喉咙里:继国缘一成为新的鬼王这件事并没有公开,大概是为了避免恐慌的缘故。
但是,都表现出这样的能力了。不可能不让人怀疑吧。
不过继国严胜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点点头,他抱起缘一,背上箱子:“走吧。跟着缘一指出的方向。”
不断逃窜,将鬼杀队一次次甩开的上弦之二,现在已然是瓮中之鳖了。
-
与此同时,南部。
童磨最近过得不怎么样。
自从几个月前,那一次惊天动地的无限城之战后。
身为上弦之二,万世极乐教教主,素来过得顺风顺水顺心得意,除了偶尔需要烦恼“无惨大人和其他上弦是不是不喜欢自己”的他。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狼狈。
在无限城一战中,聪明地抓住了时机,选择径直逃跑的童磨,变成了唯一一个逃脱了鬼杀队掌控的上弦。
开什么玩笑,无惨大人都被一刀砍了,黑死牟大人还疑似叛变了——
他身为比不上那两只鬼的上弦之二,除了跑,还能怎么样嘛!
所以后来,无论无惨如何在他的脑子里尖叫,让幸存的鬼快点去帮忙,童磨都强忍着血液的疼痛,拼命逃跑,直到彻底躲过鬼杀队的追击。
明明来追自己的那个娇小的女人,还有跟着她的那个女孩子,闻起来都很好吃的……
童磨很遗憾。
但是也没有办法。
这些天来,他辗转在全国各地,因为无惨大人的死,各地的鬼都进行了暴乱,引得鬼杀队到处跑。
为了躲开这些鬼杀队的人,童磨连自己的据点都不敢回,他百分百确信自己的情报早就透露了,想想吧,就算猗窝座大人没说出去,但之前的玉壶,之后的黑死牟大人,肯定已经说出去了!
黑死牟大人的忠诚,从来都只对着无惨大人而已。
童磨不甘,童磨忧郁,童磨没办法。
就是可惜了他百年来努力打造的据点,里面有好多吃的,还有他收集的收藏品……
说起来他还曾经想把那个小黑死牟大人变成收藏品。
回想起来,童磨都感慨自己的勇气,但这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谁知道黑死牟大人还有一个那样的弟弟……那种人,根本就不算在人类范畴里吧!!!
想起那一日,无惨是如何被一刀劈成两半的,童磨就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他叹了口气,随手丢掉手中的血肉,并嫌弃地咂了咂嘴:这是山上独居的猎户的血肉,现在童磨也就只能找点这种死了也不可能有人发现的人来吃。
好想吃女人啊……
算了。还是先活下去。
无惨大人死了,世界上就没有鬼王了,黑死牟大人不知道情况如何,如果也被鬼杀队杀死的话,我就是最强的鬼了。
一想到这里,童磨还是觉得有几分愉快的。他对自己的躲藏能力非常有自信,不如说鬼在这方面都很擅长:
无惨大人是因为被上弦之六给坑害了,又刚愎自用,才会被发现,黑死牟大人是自己认输了,而我呢,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只要我足够小心,就没有人能发现我——
耳边一点呼啸的风声。
童磨的嘴唇还在咀嚼,艰难地吞吃难吃的男人的肉……
然后下一秒,他的视线倒转了:
……咦?
就像是当初上弦集合,猗窝座一拳打爆了自己的头颅一样,童磨感到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而嘴唇以上的部分都消失不见……
但还是有不同的。
伤口的部分,仿佛燃烧起来一般,久久不能愈合。
这是日轮刀才能造出来的伤口,童磨悚然一惊,猛地站起来,想要往后急退:
却在站直的瞬间,双腿被一同斩断,让他瞬间跌落在地,再起不能!
“……”
发生什么了?
拼尽全力,运用了几乎所有力量,童磨艰难地再生了一只眼睛:
鲜血淋漓、模糊的视线中。
他看见一个幼小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
那张脸……
“黑死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