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昨夜一战的报告,粗略统计,推测参与的鬼的数目……与调查现存的残余的鬼基本吻合。”
“也就是说,这一次行动,无惨用掉了所有的后手:他孤注一掷,将全部的流着他最后血脉、复生希望的鬼,都用在了对蝶屋的进攻中。”
众人惊愕。
虽然知道昨晚攻势迅猛,但如此惨重,还是让他们都不由得心里一沉。
尽管经此一役,鬼杀队压力骤减,无惨已死,缘一成为新的鬼王,世界上不会再有新的鬼,如果昨夜杀光了所有在外逃窜的恶鬼,那么鬼杀队的使命或许都算是圆满结束了。
但是,众人心里沉沉,能让无惨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都要孤注一掷进攻蝶屋——为什么?
这个答案很显然。
蝴蝶忍脸色黯淡,报告着昨晚的损失:总共伤亡上百人,建筑近乎全损……
“残留的试剂样品,除了珠世小姐拼命保存下来的一箱,基本全部烧毁。”
这就是鬼舞辻无惨的行动缘由。
——报复新任的鬼王,对蝶屋药剂需求最迫切的存在,名为继国缘一的神一般的恶鬼。
鬼舞辻无惨不仅仅要将自己的意志强行种在上面,还要断绝他恢复人身的希望。
如此浓烈的憎恨,让在场人心底发寒。
“尽管保存下来一些,但大量珍贵的血样流失,实验的进度将会再次拖慢,”蝴蝶忍表情忧虑,“无法完成试剂,也就无法处决地牢中关押的鬼……鬼舞辻无惨大概是想到了这点,才如此狠绝。”
产物敷耀哉凝然不语,深知活了千年的无惨心思深重。
就在屋内氛围沉重,所有人都心里惶然之时。
一道沉稳冰冷的声音,在侧方传来:
“我有新的收获。”
端坐一侧,并未如柱们坐于下首,而是和黑死牟、日柱缘一坐在一起,继国严胜手里按着一个箱子,而怀里则坐着继国缘一。
他无视落到自己身上众人的视线,只把目光投向蝴蝶忍。
“这一趟旅途,我获得了新的样本。”
蝴蝶忍一怔,目光不由得一喜,但很快黯淡下去。她摇摇头,“严胜阁下,我知道您又带来了别的时空的血液样本,但即使加上这一份,也还是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才可能有所突破……”
“存活着的样本。”
“……所以研发的进度还是——您说什么?”蝴蝶忍的声音卡在半空。
众人也都露出茫然的神色。
什么……活着?样本,怎么活着?
蝴蝶忍的眼睛猝然睁大。
在所有人震惊的视线中,继国严胜打开了手中的箱门。
甫一开启,就弥漫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以及些许奇怪支唔的挣扎声:
“呜、呜!!!”
“……”
大脑空白。
眼神发直。
看清楚箱子的每个人,都只产生了一个想法:
这里面……不会是……
活着的鬼舞辻无惨吧?!
而下一刻,继国严胜颔首,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在霞柱的时空,我和缘一多次尝试,结合双方的血鬼术,我们成功地,将除了我们之外的生命体带回来了。”
“所以我活捉了他。”
按着箱子,一把日轮刀从上至下,贯穿箱内挣扎的鬼舞辻无惨,继国严胜微微一笑,重新望向蝴蝶忍:
“这次的样本,是否要比之前要好?”
-
蝴蝶忍一时没有说话。
她怔怔望着,看着箱子里被封住口鼻,艰难呼吸,从喉咙里发出喘息的鬼舞辻无惨。
这五官……她喃喃地想,这鬼瞳,这气息……
怎么好像真的是鬼舞辻无惨?
活捉——
鬼舞辻无惨居然也能被活捉?!
蝴蝶忍后背一凉,难以想象继国严胜和继国缘一现在的实力。她也是反应过来最快的那几个,立刻回答,“自然要好,好得很多!”
撇去震惊,蝴蝶忍表现出极强烈的欣喜,“如果是活体,便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提供,时间至少能缩短一半!”
如果还能再多找到几只活的无惨的话……
一个月制出来药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身为鬼杀队的学术支撑,蝴蝶忍的心火热了起来,看着无惨的目光也不再是憎恨恶心,而是一股诡异的狂热。
这可是——活的鬼王啊!
就算是被替代了,那也是曾经号令过无数恶鬼的王。
虽然蝴蝶忍学习医术和毒,主要是为了杀鬼,但最近和珠世钻研药剂,让她对此产生了更多的追求。
有这样的实验体,何等的奢侈,蝴蝶忍难以想象。
听到蝴蝶忍的回答,继国严胜松了口气。他甚至忍不住露出微笑,“有用就好。”
这样纯粹的快乐,如释重负的表情,在继国严胜脸上非常罕见,其他人还注意不到,但他怀里的继国缘一,却抬头看了一眼。
然后默默凝视许久。
直到继国严胜笑着说:“那我下一次也替你抓活的回来。”继国缘一也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
这“活捉无惨”的大新闻,显然对冲了蝶屋被毁的沉重气氛,在商量好重建蝶屋、抚恤战死的队员家属等一项事宜后,产物敷耀哉重新分配了战力,将日柱缘一和黑死牟派去蝴蝶忍身边。
“这只鬼舞辻无惨就交给你们看管了。”产物敷耀哉微笑,把无惨说得像某只宠物。
让箱子里的前鬼王狠狠弹动了一下,最后在继国严胜无情的镇压下萎靡闭嘴。
而后,继国严胜稍微阐述了自己和缘一在霞柱时空中的所见所闻所为。
并被彻底公认为“自动许愿机”。
在场的柱,即使是家世清白、没什么仇怨的甘露寺蜜璃,都忍不住露出向往的表情。
毕竟,回到过去,改变未来——这种事,听起来也太酷了!
就算是平行世界,但人都是一样的,看着另一个自己幸福,也能感到同样的欢喜。
其中最高兴的自然是霞柱时透无一郎,他听着继国严胜简单概括的事情,素来平板呆滞如缘一的脸,难以自抑地露出动摇的表情。
“哥哥……活了下来。”无一郎喃喃,眼中已有水光,“我的哥哥……真的活下来了吗?”
众人看到,自然知道要避开,纷纷识趣地走了。
即使是不怎么识趣的富冈义勇,也看出来此时是时透无一郎的私人时间。
室内刚刚空下来,连无惨都被带走,只剩下继国兄弟和时透无一郎时。
时透无一郎便立刻调转了身体,对着继国严胜的方向,他端正姿态,以正坐的方式,将手交叠在自己面前,就要郑重俯下,“严胜大人,您……”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无一郎茫然地看见继国严胜微笑的表情。
“另一个时空的你,还有你的兄长,已经感谢过我了,”继国严胜声音温和,“我很高兴能遇到他们。”
“严胜大人……”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