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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又悚然的怪异感。
为什么……他表现出了奇怪之处,妹妹还在笑?她脸上的笑意丝毫没变,就像脸上贴了一张笑起来的面具一样。
一声轻笑打破了他的胡思乱想,个子高些的紫衣男人走来,对他说:“吴公子,我猜你心中肯定也有不少疑惑,我们谈谈吧。”
吴钥很警觉,想赶紧回家,另一个少年已经打晕了吴施,放倒在榻上。
“你们想干什么?”吴钥立刻愤怒挥拳,被紫衣男人轻松抬手挡下,而那少年也并未向他想象中那样做出不轨之举,而是来到了桌边,示意他坐下一起谈。
吴钥又惊怒又疑惑,他搞不懂这两个人想干什么,姬钺环着手引他到门边:“你不是想走吗?你看看外面?”
大门打开,冲天花香扑面而来,站在门边的奴隶们迎近,面上带着和吴施一样的奇异微笑。
铺天盖地的鲜红花朵,沾染在人们身上,仿若一朵朵血花。
姬钺只打开门让他看了一小会儿就立刻把人拽回来,同时喝令那些奴隶在外面等着。
吴钥脑子里乱糟糟,什么都没想明白,顺着那个男人的力道坐下了。
“你妹妹说的没错,我们没有骗你,今天下午你带着你妹妹上门来拜访,我们还谈了很久。你看,这一壶茶都是你喝光的。”
吴钥一品,的确是他爱喝的那味茶叶。
他更不解了。
“为什么……我会这样?我……”
那个年轻些的人开口:“因为你中了毒,我刚刚给你解了毒。”
“中毒?”吴钥无法理解。
姬钺:“你没有发现吗?满城的朱纱鹊都是有毒的,闻了花香,就会像他们那些人一个下场。”他伸手往外一指,“你刚刚也和他们一模一样。”
吴钥知道一点朱纱鹊的药性,能使人心情愉悦,但他难以理解,这不是让人快活的吗?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是谁要在王城中种这么多朱纱鹊?”
吴钥下意识想回答,可他张开口,却发现答不出来。
是啊……是谁下令的?
朱纱鹊不是用来做染料和香料的吗?为什么会种的满大街都是?刚才他还看到有些人生吞花苞,一脸癫狂的模样看了令人害怕。
“果然,这个问题他也答不出来。”姜遗光对姬钺道。
姬钺嘲笑他,将刚才发生的事一字不落地转述给吴钥听,后者越听越吃惊,到最后几乎是震惊的麻木了。
这些问题他以前真的从来没想过!骤然被人问出来,他才发现,以前的他有多么……愚蠢,简直像蒙着眼睛拉磨的驴。
等他冷静下来后,才问二人:“你们想要知道这些是为了什么?”
他们又不是荼如国的人,直接回大堂不就好了吗?
姜遗光说:“因为我们也失去了一段记忆,我们必须找回来。”
吴钥陷入沉思。
“你说的这些事情我的确不知道,但我父亲为宫中掌书,许多密卷都在他手里。或许那上面会有记载。”
姬钺质疑:“你能拿得到?”
吴钥:“若如你们所说闻到花香味便会性情大变,从他手里拿到钥匙也没什么难的。如果我父亲没有变化,那我也可以向他如实坦白,想必他会告诉我的。”
姬钺抚掌:“聪明。不过外面到处都是花,走出去就怕你又中毒了。这样,我们跟你走吧。”
吴钥讶然:“你们也要一起?”转念一想,觉得也好,就算他们心怀不轨,在吴家的地盘上,他们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成?
吴钥叫醒了吴施,后者只是惊讶了一瞬,吴钥骗她说她睡着了,吴施也没多想,跟在吴钥身后。
姜遗光和姬钺对奴隶们称自己与吴钥一见如故,去吴家住一晚。四人一道乘车离开。
黄昏前,吴钥从其父身上套出了宫中密卷的藏地,并拿到了一大把钥匙。
他十分感慨,没想到自己父亲也被花香的毒迷昏了头脑,竟然能被他轻易套话。
到了这个地步,退缩也是无用。
天渐渐暗下。
三道人影翻进王宫,一路往某处宫殿疾行而去。
姬钺和姜遗光轮流带着吴钥,闪电般穿梭在夜色中。吴钥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闯进皇宫,既后怕,还有些隐约的兴奋。
这两个人……当真身手不凡!
到了藏书的宫殿,避开巡逻人群,吴钥飞快打开门,几人闪身进去,又是过一重重门,进入一间密室,密室中又有几件上了锁的箱子。
“应该都在这里了……”吴钥轻轻吹去箱子上的灰,就着姜遗光手中烛台,比对了一下箱子上标记的数。
“就是这些。”吴钥挨个打开了箱子,尘灰扑面而来。
里面是……
“这个好像是起居注……这个……是太医署记录的方子?已经是先王时的记录了,怎么留到了现在?还有……这是本朝所有神庙祭祀的单子……”
一人翻一个箱子,姬钺和姜遗光哗啦啦翻书,看得飞快。
姜遗光手里拿着的就是太医署的记录。
莫名的,他对这有点在意。
其他的东西的确算是机密,可太医署的记载为什么也要藏在这里?不应该放在太医署里吗?放在这里,几乎明摆着告诉他们有古怪。
况且刚才吴钥也说,这是先王时期留下的记录。可能大王自己都不清楚有这么个东西,但吴掌书不会不知道。
厚厚一卷,看起来没什么出奇的,姜遗光对医术不太懂,索性忽略了那一大串诊方和药名,只看记载的时间与患者身份。
这好像是某个太医独自记录的册子。前面大半都是后宫妃子,某妃嫔感染风寒某太妃食欲不振等等,到后面突然变了,还是同一个太医,病人情况却全都空缺不写。
但看上去……应该是同一个人。
是个女人,怀了孩子。这个女人的身份成谜,不能泄露。
册子最后,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句话:“知晓此等秘辛,我必死无疑。”
姜遗光捧着这卷书,似乎看到了多年前后宫中的一段往事,一位擅妇人病的太医原本给一众后妃看病,后来却因为某些原因,成了某个女子的专属太医,只管给她看病,等孩子要出生了,那个太医便被处死。
能做到这点的自然不是普通后妃,恐怕只有当时的大王才行吧?
书卷封页外有个小小的落款:徐仁寿,应当是他的大名。
姜遗光问吴钥:“吴公子,你对先王了解多少?”
吴钥道:“知道不少,父亲想让我接替他的位子,所以常让我看宫中经卷,你想知道什么?”
姜遗光:“一个太医,名叫徐仁寿。”
吴钥想了想:“有些印象,据说他是当时宫中医术极高明的太医,精通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