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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眼睛，脑后浮现一个问号。怎么……难道这个男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不让她评级吗？

“小鸟可以继续留在高专哦～”

话题转移太过生硬啊喂！卿鸟横了男人一眼。不过也就鄙夷了一瞬，她继续道：“我已经不是高专学生了。虽然还称老师为老师，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你已经不是我的负责人了。”

五条悟在原地怔住。

被卿鸟扯下的绷带重新缠上了，所以少女看不见他错愕的眼神，便也没有在意他忽变的表情。溅到可乐的地方黏糊糊的，卿鸟准备洗个澡，于是把愣住的老师赶出了宿舍。

关上的宿舍门隔开两人间距离，但他们都站在原地没有动。

卿鸟看不见门口属于五条悟的咒力轮廓，但能感觉到他的咒力气息没有走远。她深吸一口气再吐气，收敛不正经的表情。

首先，她要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离开这个男人的羽翼，离开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划出的保护范围。这样才能平等地站在他身侧，成为可以信赖的……同伴。

同伴吗？

她对这个男人的心思，好像没有四年前那样敞亮大方了。

五条悟拉下蒙住眼睛的绷带，一双苍瞳将门后的咒力轮廓与流动看得更为清楚。

这只鸟的翅膀硬了，就要飞离自己身边了。

作为老师，曾经的学生能够独当一面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更不用说五条悟原本就想将强者聚集在一起，任他们自由发挥，变得更强。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

一米九的高挑身影在暗色中转身，五条悟两手插袋离开学生宿舍。

月光拉长男人的身影，如猛兽般倾洒在空旷的地面上。而名为负面情绪的猛兽也在那瞬间，密密麻麻攀上他的心头。

但为什么，他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呢？

第05章

五条悟收到卿鸟短信的时候，他正负责带乙骨与真希进行咒术实习。帐刚刚放下，学生们的身影没入墨色中。

「搞定！」

简短两个字，至于搞定了什么，两人心照不宣。

五条悟没有追问卿鸟给自己抢了几级的评级，他回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后，又快速打了几个字。

「下午有什么打算？」

「柴崎学姐回来了，准备约麻生学姐一起逛街～」

不错，生活还挺丰富。五条悟看着手机屏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一分钟后，卿鸟收到来自男人的回信。

是那张拍她宿醉醒来的照片。

「酱酱～禁酒指南。」

卿鸟一口喷了嘴里的橙汁。柴崎后退一步，她疑惑地眨眨眼，自己好像没说什么让学妹反应如此之大的事情吧？

「？？？」

五条悟几乎能从叛逆后辈的一串问号里看到她扭曲的表情。于是他心满意足，收起手机看向帐内。

卿鸟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后辈了。他还有现在的学生需要“照顾”。

小学里的咒术实习告一段落，六眼能清晰看到祈本里香显现的原貌。不论从外观还是咒力流动来看，都是相当可怕的存在。

一米九的高挑身影倚靠在车边等待，直到乙骨忧太背着真希与消失的儿童重新出现在视野里。

“嘛，辛苦了。”

白毛教师动手把昏迷的学生捞进车里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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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高专毕业的学生，哪怕成为咒术师也会以高专为起点。但卿鸟的情况有些特殊，总监会可以将她列为高专一派，统筹由伊地知委派任务。

也可以将她划出高专一派。

“所以，他们最后就给你安排了一个总监会麾下的辅助监督？这是为了监督你还是拉拢你？”

麻生通过自己的情报网大致搜索了一下那个名为长尾的辅助监督。父母皆为总监会的人，完完全全属于守旧派的直系人员。

嗯……

怎么样都无所谓。在另一个世界和五条悟、夏油杰一起大闹过咒术高层的卿鸟，随时随地都能再复刻一下“造反”。

她现在需要低调一些，扮猪吃个老虎。毕竟总监会内部也并非团结，和千年诅咒勾结的人也不是没有。一锅端反而会打草惊蛇。

用暴力就可以解决的老家伙不足为惧。躲在阴影里，暗流涌动的羂索及其同伴才是麻烦。

“比起这个……”卿鸟看向这栋标准现代化的建筑——麻生的主要工作地。

从进来后她就不能自如控制自己的咒力，也很难感受到周围的咒力流动，术式几乎无法使用。“这个地方怎么回事，会抑制咒力吗？”

“啊，这里会干扰咒力。是五条前辈的构想。”

……他可真会想。

所有保管在这里的资料和物品都需要咒力输入才能打开，这防范了非术师的盗取方式。干扰咒力的建筑属性，直接拒绝了特殊术式的咒术师潜入。

倘若咒术高层得以瓦解，这里会是新征程的起点。

“五条老师怎么忽然长出聪明又正经的大脑了？”卿鸟无情吐槽。她的老师不应该是，一发茈解决不了的事就用两发吗？

远方正与乙骨讨论“里香”的五条悟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初步构想都是水野拟定的，五条老师属于技术与财政入股。”麻生解释。

嗯，这才合理。卿鸟点点头。

说话间，一位端着咖啡的成熟女人走进来。酒红色卷发长至腰间，唇边长有一粒妩媚的浅色痣。

“小南姐。”

“哦呀今天那么热闹。”南彩看了一眼来人，柴崎她见过，卿鸟就不认识了。

“这是小鸟。”麻生看出南彩的疑惑，立刻介绍道：“这是小南姐，术式是咒力定位追踪，超厉害哦。”

“小南姐。”卿鸟跟着麻生打招呼。

南彩放下咖啡扬了扬眉。“哦呀，小鸟？传说中悟君那位消失的学生？”

卿鸟眨巴两下眼睛。嗯？自己对于这个世界已经是传说中的家伙了吗？

“悟君经常提起你哦。”

卿鸟歪头：？

肯定没什么好话！

“虽然是最强，但依旧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学生。对那个男人来说是心里过不去的坎呢。”

“……”

身侧的柴崎与麻生也同时安静下去。她们想起两年前意外调查出佐藤老师是内鬼，推波助澜引发千叶县惨案后的画面。

表情总是浮夸的五条悟沉下脸与佐藤对峙的模样，有一种平静的疯感。

但五条悟最终没有对佐藤动手。他把时间留给了与佐藤亦师亦友的渡边。

卿鸟也沉默了一瞬。

她想起得知夏油杰叛逃后一脸震惊，又无力挽回的少年五条悟，想起新年那日在兵荒马乱中对峙的五条老师和夏油教主。

强者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