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日常,但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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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的龙穴内，白昼正用祂的龙焰灼烧着这座穹顶结构的内壁，一点一点地将龙穴的墙体融化，直至墙体重新凝固成白昼期望的形状。白昼这几天都在重复着这样的行为，并且在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祂都会继续这样直到祂真正把龙穴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前些日子里，戴伦花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来和白昼沟通，想知道君临的龙穴到底是哪里让它不满意。这不只是为了白昼，也是为了坦格利安，要知道自从坦格利安家族把他们的龙安置在龙穴后，龙就再也没有长得比以前大了。

而白昼给戴伦的回答则是都不满意，什么？你问我对君临的龙穴哪里不满意？哪哪都不满意！这地方建的简直就是一坨屎。

说实话白昼都不知道为什么祂之前的那些龙居然肯住在这种鬼地方，难道是因为它们对坦格利安深沉的爱与包容？反正在从戴伦的口中得知了现在君临的龙穴是他一个叫梅葛的先祖建造的，白昼就只想对那位鬼才来上一段儒雅随和的龙类粗口。

梅葛是铁王座的第三任国王，在位时期用龙焰焚烧了思怀圣堂，那里曾经是君临城最重要的圣堂。教团武装起事结束之后，梅葛下令在思怀圣堂的原址上筑造一座巨大的穹顶结构建筑作为坦格利安王朝的龙穴以便圈养龙。

但白昼就有话要说了，祂才不管梅葛的初衷是什么，反正谁修建的这坨翔祂就骂谁。

龙穴从外面看起来非常雄伟壮观，大门可让三十个骑士骑着马并排进入，由钢铁和岩石建成的穹顶甚至红堡的高度平齐，让人只看一眼便终生难忘。但你这又不是在造什么艺术奇观，你这是用来给龙住的地方啊！

龙穴内理论上宽阔的场地为无数道锁链和铁栅门分割成了一个个狭窄闭塞的区域，整个穹顶向内聚拢的结构则进一步压缩了其中能供龙活动的空间，各种各样的铁刺和倒钩更是让周遭环境给龙一种压抑的感觉。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对龙而言的阴间设计，让白昼都开始怀疑那个梅葛到底是哪里来的虐龙达人。

在理解了白昼是如此厌恶龙穴后，已经开始汗流浃背的戴伦也只能最终同意完全按照白昼的喜好将龙穴重新改造。没办法，白昼甚至开始威胁戴伦如果他不同意那自己就要从君临搬到龙石岛长住去了。

白昼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这些日子的劳动成果，龙穴穹顶的各种尖锐突起已经被全部拆除，那些烦龙的栅门也统统被祂的龙焰融化，相信要不了多久这里就能变成一个真正适合龙居住的地方了。

现在，一天一个样的龙穴已经成为了君临民众每日关注的焦点，尤其是在有传言声称项目的总负责人就是国王的那头龙的情况下。但很快，另一件重磅新闻的出现立刻吸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国王的弟弟贝勒即将同他的妹妹戴安娜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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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真该劝劝贝勒，无论是以国王的身份还是兄长的身份都行。”御林铁卫伊蒙向着戴伦进谏道，“不管怎么说，一对夫妻结婚了快一个月居然都还没有圆房，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我早就劝过他了，韦赛里斯也已经劝过了。”坐在书房内的戴伦摇了摇头，“但贝勒依旧固执，他对于七神的信仰太过于痴迷，至今没有放弃成为修士的想法。戴安娜从婚礼那天起就穿上全白的衣服，许下了不真正圆房就不换其他衣服的誓言想要以此来羞辱贝勒，结果贝勒反而觉得白色显得戴安娜很纯洁。说真的，我当时知道这件事后都差点被气笑了。”

“那陛下的另外两个妹妹呢？您可有什么安排？”本来还想劝谏的伊蒙在听到了戴伦的苦笑后僵硬地转移了话题。

“还没想好，贝勒的事情让我觉得或许我并不适合干牵线搭桥的工作。我之前已经跟雷妮亚和依伦娜讨论了这些事，我向她们许诺会尽可能在婚姻的事情上更多地尊重她们的意愿。就是戴安娜因为这件事朝我发了很大的火，她恼怒我为什么只把决定婚姻的权力给了两个妹妹却没有算上她。”戴伦哭笑不得地说道。

“哈…哈…”伊蒙也无奈地陪着自己的国王干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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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幸福的烦恼啊。”躺在厚重天鹅绒床铺上的莱昂诺·提利尔如是想到。他挪动了一下垫在肩膀下的枕头好让自己舒服一些，没办法，他现在肩扛的担子实在太重了。看看他的头衔吧，高庭公爵、边疆地守护、河湾地最高指挥官、南境守护、多恩总管，整个铁王座现在七分之二的疆土需要他亲历亲为的治理。

多恩人一直不老实，他们掀起的叛乱可谓是此起彼伏。但频率不等于质量，这些缺乏装备、缺乏补给、缺乏几乎一切东西的乱臣贼子根本无法掀起任何波澜。反倒是让他有机会不断地指挥河湾地的军队四处平叛，让他得以借此持续巩固着提利尔家族在贵族中的威望。提利尔家族将在他的带领下真正崛起，莱昂诺这样对自己说道，随即他拉下枕头边的绦带想要召唤侍女。

高庭公爵从不住帐篷，在多恩平叛辗转各地的期间，每到一处城堡他都将那里的领主赶出他们的房间好让自己住进去。他的幕僚和下属们都劝他不要这样做，无论是为了安全还是安抚多恩贵族的考虑，更别提有谣言提到现在多恩的许多贵族都在秘密串联企图谋反。但莱昂诺拒绝了他们的建议，在他看来多恩贵族的脊梁骨早已经被戴伦国王和他那条叫做白昼的龙给打断了，现在那些还在造反的多恩人都不过是没有亲眼目睹巨龙的凡夫愚民罢了。

想到这里，莱昂诺甚至忍不住开始笑了起来，只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卧室的华盖突然张开，数不清的蝎子从天而降落到了他的身上，猝不及防的莱昂诺很快就在痛苦地挣扎中死去。

翌日，一只飞向君临的渡鸦带来了不幸的消息，多恩将近半数的贵族联合起来举兵叛乱，铁王座在多恩的统治顷刻间岌岌可危。